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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醇厚的木质香水味道越来越近，越来越重，陈思思抬起头来，撞进一片深不见底的墨潭。
凌浩明向她走来，手机贴在侧脸，语句不紧不慢的和那头说话，黄昏暗色调遇上他高挺鼻梁浅下去一层。
步伐坚定有力。
“……记得把东西带过来。”
“……”
“嗯，这份资料也带上……”
“……”
“……算是送给陈家家主的一份礼物。”
“……”
他和陈思思面对面站着，陈思思茫然的看着凌浩明，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伴着天空中雾蒙蒙尘埃，夕阳涣散，光线带份偏爱，对跟前身形娇小的可爱女孩染上一层光晕。
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仿若与世无争，带着一些执拗的纯粹无杂。
不知是不是太过仓促，还是打理的人手法不够熟练，包在头顶的丸子有些松开，探出几根细长的发丝，贴着她软乎乎的脸蛋，随着风像是小动物的触角，在空中飘来飘去。
“……”
凌浩明打着电话，手指不知怎么慢慢抬起来，等到回过神，挂断电话。
修长手指已经把在陈思思脸蛋边上飞来飞去的发丝，一缕一缕勾住，绕到女孩耳后。
只有手指边上那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凌浩明：“……”糟糕。
他低下头看着已经被熄灭的屏幕，话语强力保持镇定，“你……要不要下次我请人帮你打理头发？”
陈思思：“头发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凌浩明轻声问：“刚刚陈家家主摔到地上，你有吓到？”
陈思思：“……没。”
“嗯。”凌浩明：“虽然已经出院，但病情不会这么快稳定下来，你不要往心里去。”
“好。”
凌浩明走过来似乎只是为了跟她说这几句话，说完这几句话，他便迈开长腿要离开。
“凌浩明？”
女孩的声音让他停住脚步，“嗯。”
“如果有一件事昧着良心，却不得不去做……”陈思思和转过身来的凌浩明对上眼，她尴尬的撇开眼睛，小声解释，“不，不是什么犯罪的事情……只是，只是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她说得支支吾吾，磕磕绊绊。
“我是应该做，还是不做？”
凌浩明：“……”
陈思思咬住下唇，拿不准凌浩明会说的答案，更摸不准自己是否会按照他的回答来做。
凌浩明：“如果你希望得到具体的回答，我需要知道整件具体的事情，如果你只需要获得一些建议，我只能把一些经验告诉你，供你参考。”
陈思思：“……”
她觉得凌浩明可以给出具体的回答，准确的做法，给她更多的帮助。
但是……
怎么说都不能把具体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我想要得到你的一些建议。”
凌浩明听了这些话，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些，轻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