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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怔了怔,良久才道:“你真是这样想?”
“是。”孔明勉强要起身,赵舒急忙上前搀扶。孔明坐定之后,继续道:“你心中一定认为我是篡权的乱臣。可我不是,诚如汝言,我国势力远远不及曹魏,若能统一军政,或者可以一搏,但若派系林立,百官只认自己心中的掌权者,指挥紊乱,如何与曹魏为敌?我千方百计地排挤法正与你,不就是冀望建立一套完善统一的政令体系么?可是你们”
“我们?是,我们都错了。丞相后来不是已经得到举国的权柄了么?可曾北定中原,拯救万民?”赵舒忽然道:“丞相可知桓,灵二帝之时,我中华有多少人口?而今却又有多少?”孔明怔怔出神,这一句话问到了他的心内,又听得赵舒低声念道:“列国周齐秦汉楚。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赵舒俯视着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似乎可以看到他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在三国纷争的波涛之中摇曳,熄灭。
“变做了土?”孔明撇撇嘴角,似乎是在苦笑,又似有三分嘲弄。在他的脑海之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少年时代自己敬慕向往的偶像管仲。承君命、奉社稷、持宗庙,富国强兵、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自己提出的口号,只能以身作则充当表率,此中冷暖辛苦唯有己知。岂有先哲觉天下,英雄每被功业误。自出茅庐以来二十七年,他无时无刻不是把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大业摆在生命中最要紧的位置。可没想到如今却落得个心力交瘁劳死军中的下场,连同年轻时候那自比管乐的凌云壮志,也都随着吹角击柝渐渐的消散了。
“丞相。”帐外姜维的一声轻唤,打断了孔明的思绪。孔明收敛心神,答道:“伯约,有何事?进来说话。”赵舒也退后两步,走到营帐边上,就见姜维大步入帐,身后跟着两人,一人乃是杨仪,另外一人赵舒却不认识。
三人上前向孔明行礼起身,又听孔明对最末那人道:“吾已知公复来之意。”赵舒才猛然想起,此人名唤李福,乃是后主知孔明将逝,使来询问后继之人。果然就听李福道:“福奉天子命,问丞相百年后,谁可任大事者。适因匆遽,失于谘请,故复来耳。”
旁边杨仪听后,脸上露出急切期盼的神色,自随孔明北伐,一向颇受重用,心中都巴望着孔明百年之后能继其遗业。孔明却微微顿了顿,只把双眼看向赵舒,神色之间,似乎颇难决断。姜维原在赵舒帐下效过力,也知道赵舒本事非比寻常,也不由看了过去,十年不见,何以相貌容颜丝毫未变?心中暗道不好,莫非此人前来,便是知道丞相不久人世,想来接掌大权的么?回想起昔日自己种种,不由背后冷汗直冒。孔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帐中其他四人,除了赵舒,都焦急的盼望孔明开口。
赵舒自从十年前争权失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兄弟横死,早就心灰意冷,这十年来遍游天下,看到田地荒芜,人烟稀少,才反省自己当初为何不帮助曹操,或者靠着自己一点历史的先见,能助他早日统一天下,结束战乱,也能防止数十百年后的五胡乱华,而今却什么都迟了。赵舒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孔明北伐,再一次又一次地知道北伐失败,很想去告诉孔明,不要再争了,可是他知道孔明不会听从自己的言语。直到孔明第五次北伐,赵舒知道他的阳寿将尽,才赶来五丈原军中,想要讽刺孔明一番,聊以慰藉桓易等人的在天之灵。可是,当赵舒看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恶毒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孔明才五十四岁,可是须发尽白,额头皱纹密布,除了那双深陷着的眼睛,还能闪过一丝光亮,哪里还能看到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卧龙先生?
终于孔明睁开了双眼,对着李福道:“吾死之后,可任大事者:蒋公琰其宜也。”一语惊人,杨仪更是大吃一惊,心中满感费解。李福又问道:“公琰之后,谁可继之?”孔明答道:“费文伟可继之。”杨仪忍禁不住,开口低声喊道:“丞相。”孔明却并不理睬。杨仪愈惊,蒋,费二人都是国中保守一派,向来不主张北伐曹魏,丞相临去之时,却何以如此安排?李福又问:“文伟之后,谁当继者?”孔明却闭口不答。李福再三问之,不见孔明言语,乃上前视之,已然逝世。于是举营而哀,三军号啕。
赵舒乘着蜀汉军中诸将置办丧事,乃徒步走出辕门,知道孔明听从自己之言,将后事安排给蒋,费二人,终可换来蜀国与曹魏短暂的休战时期。可是,赵舒知道不会长久
延熙十六年,春季大庆之际,蜀汉大将军费祎被魏国降将郭循刺杀于席中。而郭循其人乃是姜维保举收容。其后姜维继任大将军,数度北伐
这是自本书上架以来成绩惨淡曾经设定的结局,当时真的好迷茫,几度想要太监了,后来就设定了这个结局,准备在孔明跟赵舒争权那一段结束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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