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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微生用黑布蒙了魏崇年的头颅,又将他手中的书信揣到怀中,故意打翻砚台,吸引不远处的师爷前来查看。在师爷快到暖阁时,从房间中一跃而出,翻上屋檐就此消失不见。
师爷见有人从太守房中飞出,本以为是刺客,正欲大喊侍卫之时,却发现那刺客的装束有些像之前太守带进来的那人,他有些犹豫不决。看太守对待此人郑重其事的样子便知此人的身份不适合被太多人知晓。他只好捂紧了嘴巴,准备先去太守房中看看情况再说。
屋内的陈设与之前没有什么出入,就是地上多了一只砚台,师爷将砚台捡起来,刚欲说话,眼睛一瞥却看到主位上魏崇年似是没了脑袋?师爷有些糊涂了,他眨了眨眼睛又来到了更近一点的地方,骇然发现这竟是真的!太守魏崇年被人砍了脑袋!师爷刚欲尖叫,又想起什么,抖了抖,将砚台放到桌上,在魏崇年的尸身上搜出太守令牌和印信后,将屋门关严,趁着夜色,非常不熟练地骑着马匹赶去了虎贲军的营地。
此时在李晙的帐中,乐微生执行完任务已经换好了自己之前的衣物,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李晙看完魏崇年给京都写的求援信,似是有些不屑一顾,转而对乐微生说道:“杀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你为什么不拒绝本王?”
乐微生想了想,回道:“魏崇年不是个好人,晋王是在解民之倒悬,如此,微生愿意成为王爷手中的利刃。”
“下一步,本王要你为魏崇年的死顶罪。”
李晙好整以暇地看着乐微生,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应对。
乐微生听到这一句顶罪,心都凉了。万分委屈地觑眼李晙,说道:“哦。”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没心情。无怪乎就是杀人灭口嘛。”
这么一会儿功夫,乐微生已经将给他爹遗书的内容都想好了。
李晙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后悔吗?”
乐微生仔细想了想哀求道:“王爷能不能告诉我爹我是为国捐躯的,这样他老人家也好接受一点。”
李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孝心可嘉,本王一定为你达成所愿。”
观看全程的秦峣忍不住笑出了声,乐微生一见更委屈了,控诉道:“秦兄,你我也算是同袍战友,如今我遇难,你不帮我求情就算了,还笑得如此开心着实是过分了!”
秦峣说道:“王爷只是与你说笑,你好好想想。”
说笑?乐微生挠了挠脑袋,这才转过来弯,他现在还没有暴露,李晙就算要卸磨杀驴也不会选在这种敏感的时刻。而且,既然要过河拆桥就没必要让镇将军亲自去斩杀魏崇年了,毕竟是镇将军,军中地位非同一般,生死都得过朝廷的明路,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事吗?
李晙乐不可支道:“下次遇到这种事,多问问,多想想,别像个愣小子一样白白赔上性命。”
乐微生跟着笑了笑,终于明白这是李晙在试探他了。也许从选人开始,李晙就已经打定主意将乐微生拉到自己阵营了。取魏崇年首级之事,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