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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自己的要求。"虽然宋绾的本意并不是去接受那个投标的工程,却还是道:"去跟一个投标案,有些东西我可能不太懂,你有没有熟人?"
周竟毕竟是混过建筑圈的,认识的人肯定比宋绾多,道:"你要问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现在还不太清楚,我到时候找你。"
"嗯。"
宋绾挂完电话没多久,门铃声响了起来,宋绾一愣,站起身去开门,她有点害怕是陆薄川,站在门口的猫眼处看了一眼。
待看清外面郑则的脸,宋绾狠狠松了一口气。
宋绾把门打开,郑则抱着一叠资料。一边往客厅的方向走,一边道:"这是那个项目的资料,我先把资料给你送过……"
话没说完,郑则看到了宋绾桌子上的面条,一愣。
有点不可思议:"你自己做的?"
宋绾脸有点红:"我随便下的。"
郑则把资料放在茶几上,去厨房看了一眼,厨房里跟打劫了差不多。
宋绾简直有些坐立难安。
郑则把宋绾赶了出去:"你先去看看资料,这里我来收拾。"
宋绾也没客气,上次她和郑则谈的时候。郑则就告诉过她,时间不多。
郑则在厨房逛了一圈,觉得头痛,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又把宋绾锅里还剩下的半锅坨成一坨,连水都没了的面条拍了一张。
他将照片一股脑发给了陆薄川。
配字:真是吓出我一身冷汗,幸好她只是下个面,要是心血来潮抄几个菜,是不是还得把厨房给炸了?
陆薄川收到信息的时候,奖奖正在和他生气。
老师要求父母参加家长会,全班就他没有爸爸妈妈。
奖奖是今年才上的学,家长会也是第一次,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
那天他等了很久,结果陆薄川还是没有去。
奖奖已经气了两天,这两天陆薄川都没回西区别墅。
这一回来,奖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陆薄川虽然对奖奖不亲近,却也不会完全不顾及奖奖的情绪。
郑则发来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告诉奖奖。他公司有事,当天没有抽出时间,而且他已经告诉过张姨,让她代替他去参加。
他将事实摆在奖奖面前,义正言辞的和他讲道理。
奖奖却是伤心得狠了,根本听不下去,鼓着嘴巴,眼泪盛了满眶,却十分硬气的没掉下来。
陆薄川看了一眼手机。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奖奖见他脸色变了,有些怕他,却还是泪眼朦胧,指挥着二哈:"校(少)爷,我们酒(走)!"
说着拖着二哈就要上楼。
二哈依旧慢慢悠悠。
楼梯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还是有些高,奖奖还拖着不听话的二哈,拖得相当费力。
但是他一点也不放弃,吼没用的二哈:"你还留在介里干醒么!他又不喜欢你!你紧么介么没有骨气!"
陆薄川冷着脸:"奖奖!"
奖奖却看也不看陆薄川,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校(少)爷,你到底酒(走)不酒!你再不酒,我就不要你了!"
奖奖极少这样发脾气,就算他对陆薄川不满,也都是拐弯抹角,陆薄川态度一软,他就会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但是这一次,无论陆薄川怎么和他讲道理,奖奖就是不听。也不和陆薄川对视,眼底眼泪越盛越多,却硬气的不肯下台阶。
陆薄川见奖奖一个劲儿只把二哈往楼上拖,低声冷斥:"少爷,过来!"
"不jun(三声)过去!"奖奖心里一慌,抱着二哈的脖子:"我们又没有粑粑麻麻!等以后我追到姐姐,就搬到姐姐家里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陆薄川面无表情的道:"你现在就可以搬出去。"
奖奖一下子就哭了,抱着二哈愣在了原地。
张姨心疼得不行。赶紧跑过去哄奖奖:"小少爷,爸爸是和你说得玩的,爸爸爱小少爷都来不及,不哭了好不好?"
奖奖眼泪鼻涕一起流,他是真的没这么伤心过,全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别的小朋友和爸爸妈妈玩游戏,就他坐在第一桌,旁边是保姆陪着的。
他第一次参加家长会,心里落差实在是太大。
而陆薄川原本心情就不好,耐着性子已经和他交流了半个小时,奖奖却还在发脾气,他递了无数个台阶,奖奖一个也不肯下。
两父子心里都积着气。
奖奖就算是哭,也不哭出声,瘪着小嘴巴,哭得直抽搐。
他大声的朝着陆薄川吼:"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别银(人)的小孩都有粑粑麻麻陪在心(身)边,小孩挤(子)都在玩游戏!就我站在那里看!老西(师)都夸我乖!夸我懂系(事),系个男挤(子)汉,又聪明,我介么可爱,你还说我不讲道理!酒就酒!我酒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奖奖吼完,又一个劲儿去拖二哈。
张姨都跟着哭了起来,又不敢去劝陆薄川。
二哈大概也感知到了奖奖的伤心,也不拖他的后腿了,跟着他上了楼。
上楼后,奖奖拿出他的小小行李箱,将行李箱摊开,把自己的小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乱七八糟塞了一箱子,盖不下,又丢出来几件,重要盖上了,把拉链拉好,拉杆提上来,拖着行李箱就往楼下走。
二哈还在屋里摇着尾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奖奖走了几步,发现二哈没跟上来,气得又吼他:"你还站在介里做醒(什)么!别银(人)都赶我们酒了,你还赖在介里干醒么!"
他说完,又艰难的拖着行李箱,返回去,牵着二哈的绳子,往楼下拖。
楼梯太高,行李箱虽然是儿童专用。可也有奖奖半个身体那么高,奖奖一阶楼梯一阶楼梯的往下转移,相当费力。
但他相当有毅力,还怕二哈跟不上,回头朝着二哈吩咐:"你站在介里,不要动!等我把行李箱放下去了来接你,你机道不机道!"
二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奖奖费力的将行李箱拖到了一楼,肉墩墩的小屁股都崴得相当费劲。
他就把行李箱平放在楼上,让它滚下去。
滚一半卡住。他气得又快哭了,死死憋着,下了几个楼梯又开始滚。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眼泪却流得更凶。
又要去接二哈。
陆薄川简直头痛欲裂,张姨也不敢拦着,只敢在奖奖旁边:"小少爷,小心点,别摔着了。"
也不敢说帮他提。
奖奖把二哈和行李全部搬下来后,拖着比杆子比他还高出多半的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奖奖!"陆薄川冷声叫道。
奖奖的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陆薄川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倔,就算他不亲近奖奖,这么多年,奖奖却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刚满月那会儿,奖奖闹腾,谁抱谁哭,只有到了他怀里,才会安安静静的睡着,也是他没日没夜抱过的。
不可能真的不爱。
陆薄川道:"你过来,我们好好聊聊,离家出走你就真的没有爸爸了。"
奖奖道:"没有就没有,反正你又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