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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杂役连连磕头:“回二小姐的话,是大小姐命奴才几个搬东西……”
赵婉凝掀开了改在物件上的红布瞥了一眼,见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头箱子,好奇地去开盖子,却发现盖子都锁上了。“这都是什么?”赵婉凝指着箱子道。
“回二小姐,是闫府急送过来的聘礼,奴才这一箱子全是首饰。”小杂役答道。
“聘礼?”赵婉凝回头看了看那串已经消失了一半的长长队伍,想起他们每个人都搬得很吃力的样子,甚至还有两三人合运的大木头箱子,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吼道:“快说,闫家送来了多少东西?”
小杂役吓得一哆嗦,赶紧不停磕头:“回二、二小姐,整整、整整二十四个大马车……”
“二十四车?!”赵婉凝咬着牙重复道。赵府是富贵人家,这二十四车聘礼的量虽说不少,但也不至于令赵府的人觉得叹为观止。可是赵婉凝心中所想却是:这个没娘要的野孩子,马上要守活寡了,她岂配这么贵重的聘礼!
“二姐姐,这买东西,还讲究个物价匹配呢。她赵墨凝,哪里值得闫府花这么大心思呀……”
赵月凝在赵婉凝耳边轻轻的一句话,直说到了赵婉凝心坎里。赵婉凝恨得牙痒痒,一跺脚道:“我去找母亲!就算是她的聘礼,哪里有私扣的道理!”
赵婉凝和桃红几乎是前后脚同时进入西花院的。赵婉凝进屋时,桃红正立在一旁对答朱氏的问话。还不待两人把话说完,赵婉凝便风风火火地开了口。
“娘!”赵婉凝跺着脚走到朱氏身边一坐,愤愤道,“你瞧大姐姐做的好事!闫府刚来的聘礼,她便私自扣去了一大部分,正想往扶风轩搬呢。那聘礼可是赵府的东西,又不是她的嫁妆,哪能不经过父亲母亲的授意,就自作主张了呀!”她刚说完,便见了朱氏手里的清单,赶紧夺过来看,谁知越看越气,“好啊!好啊!大姐姐拿走的都是好东西!”她说着摇起了朱氏的胳膊,“母亲,母亲,我一早就想要个和田玉的玉如意,被大姐姐拿走了!”
朱氏赶紧示意赵婉凝噤声,瞥了眼桃红,见桃红正规矩地低头立着,目不斜视,一声未吭。
“这聘礼虽说是冲着墨丫头所下,但自古便没有被姑娘家据为己有的道理。墨凝这么做,别说我这个母亲,就怕是最疼她的老太太,也未必会同意。”朱氏拒绝着。
“娘!”赵婉凝道,“你说这个还有何用,东西都奔着扶风轩去了!”
朱氏脸色一沉,语气不佳道:“桃红,小姐不懂事便算了,你在府中为奴为仆数载,怎就不知提醒大小姐?”
桃红跪下道:“回太太,奴婢明白您所说的道理。但此番,大小姐并非将聘礼据为己有,而将尽数投给她十一间福隆号。”
“装模作样!”赵婉凝指着桃红道,“大姐姐这么无礼,一定是你们这些奴才教唆的,看我今天不替大姐姐惩罚你一番!”桃红护着赵墨凝,赵婉凝一早便看她不顺眼了。但碍于桃红是府里的大姑姑,又一直呆在扶风轩里,她寻不着机会找桃红麻烦。这回桃红落了单,赵婉凝就算是强词夺理也得寻了理由教训桃红一番。
桃红心里一凛,但随即又淡定下来,低着头恭谨道:“奴婢若是所言有假,甘愿受罚。”
“我让你嘴硬!”赵婉凝忽地立起来,唤道,“冬雪,绿珍,去拿了板子,给我打!”
桃红此时有了一丝慌张,但面上仍然冷静道:“二小姐,赵府一向重规矩礼数,对外也一直以宽待下人著称。若是奴婢当真有了差错,您如何教训悉听尊便,奴婢绝不多言语一声,且对二小姐的栽培感激不尽。”
“你言下之意,我若是打错了你,便是辱没了赵家的名声了?”赵婉凝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一个院的,丫鬟随主子,都是个伶牙俐齿没娘教养。我还就告诉你了,我打你是对的,就算是错了,你也没处诉苦!那个没娘教的,怎么配这贵重嫁妆,我拿一件是抬举她!”说着,命令冬雪道,“冬雪姑姑,动手!”
冬雪看着跪在地上的桃红,嘴角微微一斜。她与桃红自小一起长大,同是府内年轻的掌事姑姑,她却始终不如桃红得人心。况且前些日自己曾好意规劝桃红另问前程,桃红却如此不领情。
也罢,就该教训教训你这自以为忠贞傲骨的奴才。这么想着,冬雪扬起了手。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响亮的掌声。堂上朱氏、赵婉凝与堂下桃红、冬雪等人皆向门口看去,见是赵墨凝大摇大摆地跨过门槛,向屋里走来。
“母亲安好。”墨凝对着朱氏一福身,“母亲连日来操劳了。刚才一幕,二妹妹真是英武有加,好精彩!”
朱氏假意一笑,抬手示意墨凝起身,“不算操劳,当家掌权,这是我该做的。”
“母亲在赵府中的地位,不用提醒,墨凝自然是清清楚楚。”墨凝说着,眼珠一转,“只是——母亲也别忙的太过了,累糊涂了,梳了内院家教,可就不好了。”说着,对着赵婉凝一笑,“墨凝我呀,自认为是个可怜的人,自小没了娘亲,多亏了母亲把我拉扯大。可是母亲你也不能太偏心,光顾着管教我,不去管教二妹妹呀!”
朱氏当然听得出墨凝话里的讥讽,她未动声色地品了口茶,而后缓缓道:“下人不懂事,挑拨我们母女关系,教训一番也是应该的。就算是你自己房里的人,也不能徇私了事啊墨凝。”
墨凝闻言,忽地转头厉色道:“桃红,母亲说的可是那回事?”
桃红摇头:“大小姐,桃红奉命来递清单,并未做任何逾越之事。”
墨凝扁扁嘴,对着朱氏无辜道:“母亲,她分明没有呀!”
朱氏一笑:“你涉世未深,还很单纯。怎能偏听一面之词,便信了这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