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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漫不经心地将手机锁屏。
电梯出来就能看到的车位,那不是他花高价买下来的车位吗?
南烟自己有车位,那车位都停他的车,偶尔齐月过来,鸠占鹊巢地用着,用的非常得心应手。
坐上车后,齐月视线火热,一遍又一遍地扫荡在南烟身上,饶是看过无数次,再一个转眸看她,还是会被惊艳到。
齐月:“烟姐,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绝对不当服装设计师,我就顶着你这张脸杀进娱乐圈。”
车子上坡,驶出地下停车场,室外光线明晰起来,齐月看清了,更诧异。当真有人,淡妆浓抹总相宜。
南烟的美分两种。她的五官极具攻击性,无可挑剔的皮相和骨相,美的令春色都黯然失色。
没化妆时,如春风细雨,令人荡漾其中;一旦化了妆,哪怕是淡妆,眼睫轻佻间,有种悄无声息的勾魂摄魄。
可即便她现在没化妆,一个挑眉飞过来,依然让齐月的心尖发麻。
“混娱乐圈光靠脸可不行。”还得靠演技。
“还得靠后台,”齐月仰着下巴,像只傲慢的小天鹅,“这你大可放心,有三哥这么硬的后台在,谁敢不给你让道?”
这骄傲自满的语气,仿佛她才是那个后台。
“说起三哥,你和他是不是也有很久没见了?”
蓦地,听到这句问话,南烟看向车窗外的双眼更加幽深。
倒也没有很久没见。
距离上次见面,只隔了四天时间。
四天前,纽约,在她租住的公寓里,他们两个几乎是一见面就纠缠在一起。房间里雾气氤氲,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错。窗外日光渐淡薄,黑夜席卷,而他似乎有数不完的力气,将她翻来覆去。她纤瘦身形被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薄瘦的脊背好似下一秒就被他揉碎。
等不到南烟的回答,车子已在南城歌剧院院门外停下。
齐月犹如放飞的笼中雀,等不及司机开门便兀自下车,南烟落后几步,下车后,无意识地往路边看,视线骤然停住。
落在路边停车线里的黑色轿车上。白底黑字的车牌,数字熟悉。
车子挡风玻璃将世界劈成清晰又晦暗的两部分——
车外看向车内,晦暗模糊;
车内看向车外,清晰可辨。
车内最清晰的,当属车厢内响起的娇俏女声:“都送我到这儿了?齐三少难道不应该发挥下绅士风度,送佛送到西,陪我看完演出,再送我回家吗?”
话音落下,车厢陷入死寂中。
双闪滴答作响,越发沉冷的低气压中,副驾驶座的助理缓缓开口:“齐总,小姐好像在外面。”
齐聿礼始终倦懒垂着的眼睫,无声抬起,目光穿过料峭春风,落在路边站着的南烟身上。她身上披了件大衣,双手垂在身侧,分明是打量车内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偏她冷眉冷眼,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下一秒,齐聿礼开门下车。
南烟目光冷冷望向他,神情冷若冰霜。
而转身回来找南烟的齐月,神情惊喜激动:“三哥,你怎么在这里?!”视线一转,落在从他身后车里出来的女人,她愣愣,“你是?”
“你过来看演出的?”齐聿礼扫了齐月一眼,得到她肯定回答,他说,“你和许流霜去看演出。”
“啊?那南烟呢?”
“她和我走。”齐聿礼的声音仿佛沾染凄风苦雨,蚀骨般凉。
整个齐家,齐月最怕的不是齐老爷子。老爷子气结上头不过是口头教训她一通,再勒令她看些演出培养情操。无关痛痒的惩罚罢了。
她最怕的是齐聿礼,他生气起来,单是那张低冷阴郁的脸就令她浑身发颤,更何况是后续的惩罚:克扣零花钱,让她在家里抄经书,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齐月瞄了眼许流霜,对方怡怡然笑着,初次见面,她却亲昵地搭着许流霜的胳膊,“走吧,演出要开始了。”
许流霜在半疑半惑中,被齐月带走。
偌大的歌剧院外的广场里,只剩一辆车,两个人。
齐聿礼清冷视线始终落在南烟的身上,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跟我回老宅,还是去我那儿?”
齐聿礼比南烟大五岁,他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时候,南烟正抱着单词本背单词。她不清楚自己面对的那个男人,是留学生圈里的华尔街传奇。她只知道,齐聿礼大三期间用自己赚的钱购置了一套别墅,四面环水的湖心别墅。
她是第一个住进去的女人,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睡在他床上的女人。
南烟甚至没掀眼看他:“我和齐月一起回老宅。”
齐聿礼:“她会自己回去,你和我一起。”
南烟嗤然一笑:“不用了,我和你之间,并不熟。”
齐聿礼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夹枪带棒,他毫无温度的眼里陡然溢出一抹笑来,随即,他往前垮了一步,黑色皮鞋和她的高跟鞋鞋尖轻柔地擦碰了下。
他嗓音压得低哑,凉意仿佛顺着她的衣领渗透她的四肢百骸,说出来的内容又像是迸发的岩浆,令她浑身滚烫。
“你的学识、眼界、才能,甚至于你的身体,都是我一手养大的,”他薄唇勾起微妙弧度,“现在和我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