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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东三巷的一处宅院。
院子不大,是最寻常的一进院子,小院大门紧闭,大门的顶端挂着两盏灯笼,隔着院墙能看到里面种着一棵枣树。
清晨的薄薄雾气弥漫四周,小院被雾气笼罩,显得更加的幽静。
堂屋。
卧室。
一男一女正在剧烈地活动着,巨大的力道让那张花梨木做的床不堪重负,频频发出痛苦的叫声。
暴雨在一声嘶吼中戛然而止。
男子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许久,他吃力地仰面躺在床上,露出那张苍白的脸。
二十五六岁,脸上有横肉,此刻沉浸在无边的回味当中。
躺在他身旁的女子二十七八岁,比他大一点,但因为平时养尊处优,保养得非常好,肌肤白皙细腻,乌黑而又长的秀发慵懒地披散着,身上盖着一块绣着鸳鸯的大红被子,大片肌肤裸露在外,脸上潮红,如熟透的水蜜桃。
男子侧过身,低头看着怀中的美艳少妇,一脸淫笑:“五姨娘家的馒头就是好吃,又大又软,怎么吃也吃不够!”
“你个小色批,跟你爹一个德行!”五姨娘白了他一眼。
她口中的“你爹”正是已经死去的颜三,而这名年轻的男子便是颜三的长子,如今“颜字门”的话事人——颜啸天。
颜啸天一脸淫笑道:“那五姨娘觉得,是我那死鬼老爹厉害,还是儿子厉害?”
“你说呢?”五姨娘又白了他一眼。
颜啸天一把搂住她,盯着她的双眼,道:“不!我就要你说!”
“你好坏!”
“我就坏!”
“讨厌!”
“哈哈哈!”
……
花梨木的床再次发出痛苦的叫声,刚开始还断断续续,很快变成了哀嚎。
正当这场云雨变成狂风暴雨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急促,像是不把大门敲坏就不罢休的样子。
颜啸天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他赶紧加快节奏,想释放出来。
结果他越是心急,最后那道关死死地关住了,怎么也打不开。
“入你娘!”
颜啸天气地从床上一把翻起身,随后从枕头下抽出一柄长刀。
他随手捡起扔在地上的长袍往身上一套,杀气腾腾地来到院中。
“咣当!”
他一把拽开大门,举起手里的长刀就向门外的人砍去。
“啊!”
来人被吓得大叫,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他原本一张黑脸,直接被吓成了一张白脸,眼见颜啸天的长刀就要劈下来,他一把抱住对方的双腿,喊道:“家主!是我!颜狗儿!”
颜啸天被这么一抱、一喊,心里的怒火也降了不少,皱着眉头看向颜狗儿,冷冷道:“什么事这么慌张?赶去投胎?”
颜狗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跟颜啸天说明。
“陈瘸子竟被一群乞丐杀了?你确信这消息没问题?”
颜啸天当然不信,陈瘸子是颜字门的老人了,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
很多年前筋骨境便达到了小成境界,对于那些武师、武宗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在西宁县这个小县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那群叫花子连饭都吃不饱,一个个骨瘦如柴,怎么可能杀得了陈瘸子?
“给咱们报信的就是丐帮的人,他们亲眼见到陈瘸子的脑袋。”颜狗儿道。
“丐帮?”颜啸天一怔。
“就是那群叫花子组成的帮派,帮主是独眼龙,现在叫罗二龙。”
怕颜啸天不够重视,颜狗儿加重语气,道:“他们现在可了不得了,西南一片的叫花子都被聚起来了,他们下面就要收服西北面的。”
颜啸天冷笑:“一群乌合之众,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那家主是不打算管那群叫花子了?”颜狗儿道。
“陈瘸子不是白死的!”
颜啸天冷冷道:“你现在立刻叫上二十个家丁,把那独眼龙给本少爷宰了,再杀二十个叫花子,我不信他们还能聚起来!”
“是!”
得了颜啸天命令后,颜狗儿立刻离开这儿,回到颜家后,点了二十个家丁。
这些家丁一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拿上棍棒之后,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天色已明。
雾气散去。
颜狗儿一行二十来号人走上街道,手里拿着棍棒,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街上的行人像躲避瘟神一样散去。
一行人直奔西一巷。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丐帮第一任帮主罗二龙早早得到手下的禀报。
大堂。
罗二龙坐在主座上,副帮主全冠今、长老疤爷坐在左右下首。
“二十个家丁,颜狗儿亲自带人,这是来者不善啊!”疤爷面露忧色。
“疤爷何必多此一言?”
全冠今脸上看不见丁点儿担忧,反而笑道:“咱们与颜字门早已结下了死仇,早晚要跟他们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他们全部来了咱们还不好应对,只来了二十号人,正好可以逐步削弱。”
“可祖师……”
疤爷看向大堂隔壁的那间卧室,他们丐帮的祖师便在里面。
关于祖师,他已经听罗二龙与全冠今谈论了不少,那是武林高手,铜皮铁骨、刀剑难破,昨晚陈瘸子对祖师出手,反倒把陈瘸子的脚震断了。
据罗二龙二人所说,祖师如今正在练一门高深的功法,不能被人打扰。
疤爷乞讨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了不少,对罗二龙两人的话自然是怀疑的,但陈瘸子的脑袋又是实实在在的。
“帮主!”
全冠今转头看向罗二龙,道:“颜狗儿他们马上就到,让祖师出手吧。”
罗二龙听后,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娘的,祖师什么情况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逼数吗?
他要是能指挥得动祖师,还用得着坐在这儿吗?
早就让祖师冲上去了!
当然,祖师如果神智清明,也轮不到他摆布,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可是,眼下屎已经攒到屁门,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来到隔壁卧室,看着依旧背靠墙壁双目紧闭的高大男子,皱起了眉头。
这眼睛闭上都有半天了,呼吸根本听不到一丝声音,如果不是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他还以为对方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