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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真武七截
如果说江南水乡是幅柳绿花红、莺歌燕舞的水彩画,那么吐鲁番就是一幅用粗线条勾勒出的素描画。
在吐鲁番,山,是褐色的,雪是白色的,荒野,是灰蒙蒙的,草地,是绿茵茵的,天池,是碧汪汪的,火焰山,是赫红如霞的,葡萄沟,是青翠似玉的。
它,本无须着色,简洁、明快的寥寥几笔,便能描出大致的轮廓,凸现出主题。可偏偏,不小心、不经意地泼出的彩墨,溅在上面,恰到好处,尤如神来点睛,让这幅画,活了,活得活龙活现。
独孤笑天又步行了六七日,来到了大雪山的山脚下。他翻山越岭,两三天后进入了吐鲁番地界。
到了吐鲁番,他花了银钱,搭上了去大明行商的大车队,向四川而去。
一路上,独孤笑天除了欣赏吐鲁番的美景和风土人情,也留意着往来的行商。
一群疾驰而过的吐鲁番骑士,引起了笑天的注意。这些骑士一看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一路向四川边境快马加鞭。
独孤笑天买了匹快马,向吐鲁番骑士的方向跟踪而去。
吐鲁番众骑士到了玉门关,换上汉人服装,继续赶路。独孤笑天晚间到他们住宿客栈的屋顶偷听,只隐隐听到了“武当… 攻山…”等寥寥数语。
“这些吐蕃武士要对武当派不利!”独孤笑天心下大惊,“我须尽快赶往武当报信,让武当有所防备。”
次日天明,独孤笑天去银庄兑了五千两白银。买了三匹上好骏马,备了干粮和食水,扬鞭催马向湖北赶去。
独孤笑天急奔了三日三夜,到了湖北境内。
进入湖北,笑天为避免敌人拦截,舍了马匹,在小路上施展轻功,向武当山急赶。
一日后笑天来到武当山脚下,发现山下已经聚集了番邦塞外的五百多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
他不敢惊动众敌,施展轻功,从武当后山峭壁攀爬而入。
独孤笑天刚进得武当一处别院之中,远处响起三声钟鸣。
“敌人要大举攻山了?”独孤笑天心中一惊!“我现在是朝廷钦拿的要犯,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独孤笑天等待片刻,小径上一名少年武当弟子,正从别院经过,奔后院而去。笑天上前封了他的穴道,将他放置在别院的柴房之中。
笑天换上那名武当弟子的道袍,扎上法簪,出了别院,随着众年轻弟子向后院奔去。
半炷香的时间,后院之中,已经聚集了八十余名武当年轻弟子。院中一位中年道士,鼻直口阔,他开口朗声说道:“今日武当派有大难,本座云千里,奉掌门之名,传你等镇派法门真武七截阵。待会动手之时,切记七人布阵,合力退敌!”
武当祖师三丰真人七十余岁时,有一日见到真武神像座前的龟蛇二将,想起长江和汉水之会的蛇山、龟山,心想长蛇灵动,乌龟凝重,真武大帝左右一龟一蛇,正是兼收太极的至灵至重的两个物性,
当下他连夜赶到汉阳,凝望蛇龟二山,从蛇山蜿蜒之势、龟山庄稳之形中间,创了一套精妙无方的武功出来。
只是那龟蛇二山大气磅礴,从山势演化出来的武功,森然万有,包罗极广,决非一人之力所能同时施为。
三丰真人静立大江之滨,不饮不食三昼夜之久。潜心苦思,终是想不通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