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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来闹。
听到这句话后,康德还没什么表示,小满握住康德的手就紧了紧。
谢广俊的父亲是谢立乾,康德作为升斗小民不太了解,但小满是知道的——先前就听父亲说过,两家公司是竞争对手,而且最近康德与谢广俊对上了,小满对此也做了许多功课,打听了许多情况。
本省风云人物,著名企业家。
改开时代通过倒卖赚了第一桶金,随后开办工厂,向内陆与西部供货,赚钱如喝水,96年商品房出现,出于老一辈置地的本能四处出手购置房产田宅,08年金融危机,咬牙苦撑下来,反而购置兼并了不少企业场地,待到危机结束、土地财政出台,赚钱简直比呼吸都容易了。
两个儿子,全都送到国外留学,大儿子学金融,小儿子学互联网,学成归来,便给予投资,提供关系人脉便利,让他们自行投资打拼,成果斐然。
只是这成功背后的因素,是个人的奋斗多一点,还是历史的进程与家庭的助力多一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反正可以确定的是,富人赚钱,比穷人赚钱要简单太多太多太多了。
老王能拿到的消息就这么多。
谢立乾的发家史,看起来很是励志,可在有心人看来,这短短一两百字的发家奋斗史背后蕴藏着极为恐怖的消息,一次次眼光、决断和处置,究竟是个人的能力和天分,还是来源于不足与外人道的消息渠道和特殊手段,那可真是绝不会被外人所知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样一位深耕本省、屹立四十年不倒的大鳄,在他这数十年的生命里必然积累令人绝望的财富、权势、能量、关系以及各种不为人所知的手段和方法,乃至退路。
本地影响力巨大,掌控庞大的集团,提供数不胜数的工作岗位,投资关系极为复杂,在水面之下,不知纠缠着多少看不见的网络。
这样一个人,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甚至连小满这样的富二代都觉得非常可怕。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样一个背景、财力、权势和手段都极为恐怖的商界巨头、业界大亨,也许今天晚上就会全家离奇暴毙。
……只要她身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几乎了如指掌、连他什么时候学会撸都清清楚楚的青梅竹马想这么做的话。
所以她听到谢广俊的家属来闹的时候,心中一震。
因为她不确定康德要怎么做。
尤其是他意识到威胁依然存在的情况下。
她下意识就抬起头来,看向了康德的侧脸。
一个在无限世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该如何处理现实的小麻烦?
显而易见啊。
但就在这时,她看到康德也转过头,望向她,然后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见他们了。”
然后康德转头望向了警察叔叔,表情失落中带着一丝担忧:“我听说谢广俊家里很有钱,他们不会找我的麻烦吧?”
那警察叔叔正色道:“你放心,绝不会,我们公检法还是要脸的。”
康德轻声道:“但愿如此。”
两人跟他从楼梯离开,隐约听到走廊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劝阻声,还有女人的喝骂哭喊声,尖锐而凄厉,就像女鬼一般。
三人都没有说话。
直至下楼,从一处小门离开,警察回头问道:“我开车送你们?”
小满答道:“不用,我爸带我来的,我们去车上等。”
对方答道:“也好。”
送到停车场,王叔叔的宾利就停在那边,小满从包里拿出钥匙,就在这时,康德神色微变。
旋即,凄厉的嘶喊声由远及近,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后面追着几个警察还有几个闲杂人等,拦都拦不住。
“是他对不对!就是他!”
那女人一眼就看到了王小满,然后所有的注意力便死死钉在了康德的身上,她连高跟鞋都跑断了,便赤着脚向这边冲,披头散发,尖声哭骂道:“难道他没有嫌疑吗!凭什么就放他走了!我儿子这么乖……”
那中年警察立刻迎上去,露出了与跟康德说话时截然不同的凌厉神色,厉声道:“停下来!第一次警告你!这里是警察局,我们依法保障证人与受害者的隐私安全与个人安全!请你配合警务,立刻离开!不得喧哗寻衅!”
那女人被警察拦下,一边哭骂,一边动上了手。
四五十岁的老娘们,动起了五把抄,不要面皮,撒起泼来,是难以阻挡的,警察叔叔喊得虽然凶,但在各种各样的考量下,暂时也不好回击,只是左遮右拦,当时就被挠了好几下,血印子就出来了。
他嘴里犹自喊道:“第二次警告你……”
康德看到了那几条血印子,嘴里的小笼包味还没散完呢,于是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操……”
然后就准备上前,但右手一紧,被老王死死拉住:“喂!”
“干嘛啊……”康德迎着青梅竹马劝阻中带着些许惊恐的神色,先是一怔,然后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想去抡那女人两个大耳刮子而已,又不是要一巴掌打爆她的脑袋,他又没疯。
小满哪里肯依,就像小狗抱大腿一样地用力搂住康德的胳膊,表情倔强中带着撒娇——总之就是不许去。
康德见到这表情,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女人哪怕是冲到他面前骂他打他,他也会克制自己,绝不用庐山升龙霸的,往肚子上打一拳就是了。
那警察叔叔正在辛苦阻拦,一边拦着一边转头喊道:“快到车里!”
小满刚要开门,然后便听闻康德便大声喊道:“我拒绝!警察局里,哪有受害者躲着罪犯家属的道理!”
草。
警察叔叔一副哔了狗的样子,几乎就要仰天长啸了。
当他喊出第三次警告的时候,停车场入口那边又冲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人头发花白,却健步如飞,大喊道:“住手!你给我住手!”
警察们不为所动,但那几个跟着女人来的年轻人就跟中了定身术一般——先前他们装作阻拦女人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在干扰同行的警察。
连那几乎癫狂的女人也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那男人,哭嚎道:“那可是你的儿子!你之前不管他,现在也不管了吗?你……”
话音未落,那男人便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一巴掌便抡了过去。
“还嫌丢脸不够多吗!”
啪的一声脆响,连远处的康德和王小满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就把那女人扇倒在地——这一巴掌显然用足了力气,因为先前战斗力十足、精神几乎癫狂的女人倒在地上,捂住脸颊,一动不动,完全是被打懵了。
“啧,牛逼。”
康德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都没打算下这么重的手。”
那男人甩了耳光之后,并不罢休,来到那几个年轻人的面前,伸脚就踹,正中胸口,一个接着一个踢倒在地,咆哮道:“让你们看着她,你们在干什么!都不想干了是吧!”
那中年警察阻拦道:“谢先生,请住手。”
这个男人就是谢立乾。
与照片上差不多,只是有些许憔悴。
他冷冷地吩咐了一声:“带她去医院,再闹就打镇定。”
那几人勉强爬起来,将女人搀扶起来。
谢广俊的妈也算回过神来了,在丈夫的盛怒之下,又挨了那一巴掌,总算没了先前撒泼的气势,但依然在哭嚎咒骂挣扎。
精致柔顺的头发,保养极好的皮肤,名贵的衣服,奢侈的皮包,光鲜亮丽的外表遮掩不住一个可悲可怜的灵魂,也只是个普通女人罢了。
谢立乾向中年警察道歉:“刘队,我诚恳向你道歉,她在袭警,本应该按照相关法律规章处置,但我不得不厚着脸皮请求您的原谅,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她遭遇了沉重的打击,就算要拘留,也请缓一段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