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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克斯雪山】
前一秒,幽深的雪山空谷中,还能听到雪鹰的盘旋鸣叫,随后,泠冽的狂风带着摧毁一切的势头降临,直逼山顶上的冰雪宫殿。
宽阔平坦的雪山顶上,这里没有尘世的喧嚣,也没有乡间幽谷的恬淡,天与地的界限在这里并没有那么清晰,就像那慢慢淡化了的白,在不经意之间就掺杂了其他的颜色,像是天际边乌云的淡灰色,又像是至洁无暇的冰蓝色。
而眼前这座由冰块建造成的宫殿,把远处的风景映衬的扭扭捏捏,洁净透明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这些毫无瑕疵的冰墙,每一块都非常的光滑深邃,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的缝隙,表面也看不出来任何刀劈斧凿的痕迹,就像是浑然天成的水晶一样,但又比水晶多了些冰冷的质感,无暇玉美,至洁冰清;虽然多了一些无用的尖顶,但也能看得出来,建造这座宫殿的人并不是那么挑剔。
“看来妹妹的品味并不怎么样。”
狂风停止了呼啸,漫天飘零的雪花不知道堆积到哪里去了,只是在这座冰晶的宫殿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花,与下面的冰晶浑然天成,仿佛是纯白的屋顶瓦片似的。
勾湮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一步步走向宫殿,檐角上挂着一排排的冰晶,像是向下生长的冰笋一般,勾勒出一道玲珑剔透的花边,阳光没有机会照射到这里,在这长年昏暗的天色下,整座宫殿显得幽然深邃,仿佛下面隐藏着一个黑暗的深渊,被它正好覆盖住了而已。
像是知道了她来了一样,没等她走到门前,那扇看不出缝隙的大门缓缓打开,开启了通往那幽邃黑暗深渊的通道,宫殿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像在刻意躲着这里一样,在门口形成了一块雪花的真空区域,温度的直线下降,像是要把这片时空都给冻结了,顺便停止了人身体上的感觉,让很多东西到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怎么,姐姐我来了,妹妹都不起身欢迎一下吗?”
勾湮扭着纤细的腰肢,眼神幽幽的看着那片深暗冰蓝下的王座。
“以前从未感觉你的品味竟然这么差,怎么还喜欢上了人类的那一套了?”
“见识的多了,自然就会有喜欢的东西,不像你,这两百多年躲起来自己清净。”
清澈空灵的醉人声音在王座上响起,并不是那种娇滴滴的甜美感觉,而是那种冰冷的可以穿透一切的锋利,甚至可以割舍斩断一切。
“这么土里土气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你这张绝世的容颜呢?”
勾湮一步步走上王座,用手指轻轻勾起子黎的下巴,侧卧在王座上的子黎一身冰蓝色的长袍,正好遮盖住了胸口的饱满,两条玉腿在长袍中凸显着纤细的侧峰,不施粉黛的脸上像是用白雪雕刻的一般,紧致滑嫩的皮肤从额头蔓延到脖颈之下,让人连个寻求瑕疵的机会都没有。
薄雾似的冷纱遮盖了大多数可以让男人幻想的地方,子黎用胳膊挡掉勾湮的手,从王座上端坐起来,那张冰清玉洁的脸没有凡世的种种欲望,清澈如水的眸子宛如一宛深潭,眨眼间似乎能装进世间的一切情感。
“怎么,姐姐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还生起气来了?”
勾湮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垫着下巴,盯着她耳朵上的冰晶耳坠。
子黎站起来躲开勾湮即将摸到自己腰上的手,光着脚踩在晶莹的冰地上。
勾湮顺势躺在了王座上,像进来时候子黎侧卧着的那样,手指玩弄着子黎长袍上的冷纱,“这可不是我的好妹妹能说出来的话,怎么,到这儿之后,他就没来找过你吗?”
“谁会愿意来这种鬼地方,除了姐姐,还真没有人能找到这儿,更别提什么男人了,就算是真的有,姐姐又怎么知道,是他呢?”
勾湮了解子黎的性格,本就是被赋予了生命的水元素,自然带有许多水的特点,波澜不惊,平静如镜,只是她的常态,但如果有石头丢进去,也会掀起阵阵的波澜,只不过不用多久,就会恢复平静时的样子;但是当她非常愤怒的时候,就会像海上滔天的巨浪,那股可以毁灭一切的劲头,即便是自己,也会生出绝望的恐惧。
这就像是她的两个人格一样,兼容并存在这没有男人不动心的身体里,阴柔,婉约不足以描述她的优美体态,至情,至性不能够作为她的特点,清澈平静,只不过是她的外表,内心却像是这茫茫的艾里克斯雪山一样,被表面这层厚厚的积雪给覆盖住了。
“你!”
大片绯红很快爬上她的整个脸庞,虽然对勾湮的这种偷袭,早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毕竟她有着风的速度,偶尔能躲开也只是她在和自己开玩笑罢了。
突然感觉到对这种行为厌烦了的勾湮松开了手,恼羞成怒的子黎坐在王座上也没有离去,自己已经和她两百多年没见了,虽然有着无数的话,但是像她们这样,同时诞生,又一路走来的感情,自己不用说什么,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从那相视的眼神里就已经相互知道了。
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就算是很久没有见面,也不会轻易的过期或者变质,它们只有在真正重逢的时候才会被感觉到,并不是流于言表的激动,也不是日思夜想的挂念,它只是存在于我们相互调侃的问候中,对过去这段生活的寒暄,对以往过错的唏嘘,和心底里对对方真诚的祝愿。
“我说妹妹,你这里真的是土到爆了,”勾湮一边打量着一边摇头,“特别是从外面看,就像是,就像是···”
勾湮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小孩子的玩具是不是?”
子黎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抱着胳膊,防止她再次偷袭。
勾湮点了点头,“就像那些第一次去海边的小孩子,用沙子堆砌自己想象中的城堡一样,真是又丑又···”
眼神飞舞间对上子黎幽怨的眼神,勾湮默默闭上了嘴。
“这只是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我看到人们都向往国王的城堡,所以我就把它原样复刻了下来,说实话,我也觉得它挺丑的,但是又懒的动手改造,索性就随它这样了。”
雪白的双腿搭在王座上一晃一晃的,在赤裸的双脚触及清冷的冰地上时,又晃了上去。
“我的傻妹妹,人们只是在羡慕城堡里的生活,就没几个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外形,就算是真的有,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不喜欢了,人嘛,总是善变的,别指望他们能始终如一。”
勾湮摆着一副老道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说着。
“哦?”
子黎好奇的看着她,“怎么,看来姐姐这么多年经历了不少嘛?把人性看得这么透彻,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感悟到的吧?”
子黎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虽然她们这两百年多来,容貌都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但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可以感受的到她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