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虚无的声音在束龙脑海中响起。
束龙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听到回声,但也紧接着高声回答到:“没有,我并不觉得这一切是我应该得到的,而是我努力活着的回报。”
“你不用欺骗你的内心,我存在于你们每个牙狼族人的血脉中,了解你们心中所想的一切,但我并不能干涉你们的选择,也不会因为你们的选择而改变。”
束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它。
“对,你说的没错,我把一切都归罪于牙狼族,我恨他们对我和母亲的歧视,同时我也恨我有一个人类的父亲。”
“为什么要有怨恨,毕竟出身已经不能改变,又何必在这些已经决定了的事上继续苦恼呢?”
“你不是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那你就替我说出来呗!”
束龙见它还跟自己卖起关子来了,有点不悦的插起了腰。
“这不是别人在问你,这是你自己在问你自己。”
虚无且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开始触动他隐藏在心底里的东西。
“我?我自己?”
束龙指了指自己,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牙狼族人,做过一件很大的错事,现在的我身负着牙狼族传承的力量,只想做些什么来弥补我的过错。”
“这就是你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吗?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赎罪的心理?难道你已经释怀了你体内的一半人类血脉?”
束龙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回道:“我不知道。”
“只是因为种族传承的力量选择了你,你才觉得应该弥补之前的过错吗?”
束龙继续摇头,冷笑了一声看着它:“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觉得身上有一半的人类血脉就不是一个纯粹的牙狼族人了呢?”
束龙愣了愣,看着血红雕像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我,我不知道。”
这些问题直击他的内心,把他自我审视时的茫然全部说了出来。
“因为你觉得,只有纯正的血脉才能配得上牙狼族的身份,我不知道是因为那些族民对你的歧视一直在影响着你,还是你原本就是这么觉得的?”
束龙按住脑袋揉了揉,轻轻叹了口气。
“别说了。”
“你来这里只是想平复因为当初过错而产生的愧疚内心,又或者是因为种族传承的力量促使你来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还是说你想承担起身为牙狼族的一员身上所肩负的那份责任?”
“我···”
束龙抬着头看着那血光四溢的眼睛,他想说不知道的,但又不忍说出来,两个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没等他开口辩解什么,脑海里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你不必说出来了,答案你自己知道就行,有一半人类的血脉又怎么样?不是纯正的牙狼族人又怎么样?牙狼族已经不存在了,再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了。”
“你,似乎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束龙有些诧异的摸了摸脑袋。
“哦?那你想象中的种族意志是什么样子的?”
束龙抬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非常的极端化,要很能体现出牙狼族嗜血残暴的本性。”
这是他来的路上一直在心里想象的样子。
“嗜血,残暴都只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表现出来的,而种族意志是每个族民一致向往所产生的,比如,自由。”
“自由?”
束龙像是听错了一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是自由?”
“不知道,因为种族意志是由它产生的,或许是因为每个族民的心里都在渴望着自由,不会因为食物的需要狩猎奔波,不会因为生存环境的困扰来回迁徙,更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争得你死我活,所以他们都渴望着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
束龙虽然不明白,但依然点了点头。
“但我们只要活着,就总会因为一些事情困扰着自己,就像我一样,若不是母亲还在那个老家伙的手上,我又怎么会替他卖命?!”
“看来你来到这里之后是有些失望了,我并不能为你做什么,也无法指引你以后的道路,牙狼族早已经不存在了,没有牙狼族的鲜血浇灌,我也很快就会消失了。”
牙狼雕像上眼睛里的红光不断往外流淌,很快包裹住了它的全身,红光闪烁慢慢变小化成一颗血红的狼牙落到束龙的手上。
“这里面藏有我们牙狼族每个族民的期盼,希望你能让它应有的荣光。”
随后这虚无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束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正如它所说,自己真的只是来做一个了结的?那这想要赎罪的心理又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总是在意体内的一半人类血脉,因为它的存在让自己受到了无数的白眼,所以自己有了报复的心思,好巧不巧,自己做到了,可是命运像是跟自己开起了玩笑,把种族传承的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同时放大了内心里想要赎罪的愧疚感,或许这就是自己站在这里的缘由。
除此之外,自己还在期盼着些什么呢?
难道只是为了获得宽恕吗?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即便获得了宽恕又能怎么样?牙狼族也不会得以重生,失去的东西也不会自己回来,束龙看着手中这颗代表着坚韧与锋利的血红狼牙,知道是自己体内的那一半人类血脉又开始作祟了,内心软弱,多愁善感,这些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人类,同时也在困扰着自己,让原本强大的自己有了和人类一样的弱点。
束龙叹了口气,找了根细绳把它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种族意志说的对,那些发生了的事已经改变不了了,但自己还可以做别的事,比如百沂,比如母亲!
彷徨的眼神渐渐凝聚了起来,眼睛里闪烁起了想要杀人的血光,自己和百沂之间的账迟早是要算的,不然对不起自己身上牙狼族的血脉,使劲搓了搓脖间挂着的血红狼牙,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牙狼族的墓地。
冰冷的雪雾扑面而来,在白色金字塔之间来回跳跃的束龙,脸上慢慢凝结出了一层薄冰,弹回来的树枝抖掉了身上的积雪,露出了被雪藏的绿色枝叶,蔫缩在一起透露出寒冷湿冰的颜色,僵硬的如同刻画出来的一般。
隔着百沂的城堡老远,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天际,一旁树枝上的积雪梭梭往下掉,束龙找了个树枝蹲下来,仔细听着这隔着百米外都能听清的哭喊声音,什么天杀的啊,什么该死的啊,什么不会放过他的啊,常规的痛骂结束后,就是一些连自己都不忍说出口的脏话,总之是把能说出来且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不解的束龙挠了挠头,心想着难道是谁的亲爹被人给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