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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的束龙竖起耳朵左右看了看,除了周围太过寂静了些,连声鸟叫都听不到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过异常的地方。
为防万一,束龙捡了个小石子朝溪水中扔去,一阵清脆的叮咚声后,小石子缓缓沉入溪底,并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听信那两个老家伙的鬼话,一直将这里视为危险的存在,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自己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反而有种回到家后的慵懒感,就像每个祥和宁静的午后,在清凉的树荫下吹着林风酣然入睡,没有什么长远的未来需要自己没完没了的操心,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需要自己马上就去解决。
束龙似乎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下水泡一泡,再加上口舌十分的干燥,再不喝水就真的要渴死了,束龙这样想着,忍不住趴在河边尝了尝,没有咸苦的口感,是淡水没错了。
猛灌了几口后,束龙舔舐着嘴角,如此甘甜的水已经好久没有喝过了,要是拿来泡自己这肮脏的身体,那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回味着舌尖味蕾上的清甜感,束龙抓起身上的薄布袍子用力闻了闻,一阵腥臭的诡异气味让他立马别过脑袋,就像陈年的泔水桶加上过期了的血液一般,混合着雨后泥土的土腥味,差一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十分无奈的束龙挑了个离入海口不远处的树荫下,脱去身上的薄布袍子扔进溪水中后,硬着头皮浑身赤裸着躺了进去,浅浅的溪水刚巧只能没过他的体表,清凉舒爽的感觉从体表的每个毛孔渗入到体内的五脏六腑,舒服的让他忘记了一切忧愁和痛苦,比起做别人的走狗,忙里偷闲往往才是最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放下一切的束龙躺在溪水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叹着这才是属于人生的美好,好久没有这样无拘无束,无遮无拦的放纵自己了,当然不是指接受指令去进行血腥的杀戮,这也仅仅只能满足骨子里那属于牙狼族的嗜血本性,而另一半属于人的血脉,却十分讨厌身上沾染的血腥气息,长久以来,自己都在压制着这股属于人的良知。
出神的望着头顶绿油油的树荫,束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种迷糊的状态对自己来说也是很难得的了,不受任何事物的限制,不受任何思想的影响,就静静的看着某种东西出神,淡化身边的一切,忘记时间的流逝。
短暂的享受了这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束龙从溪水中站起来抓起被冲洗了差不多的薄布袍子,叠在一起用力拧干后披在了身上,系好腰带后跳到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林间的凉风会将衣服上的潮气彻底吹干的,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将湿漉漉的东西披在身上。
想起那两个老家伙的嘴脸,束龙就一肚子的无奈和委屈,现在想让自己为他们卖命是不太可能了,自己只要逢场作戏随机应变,百沂是不会拿母亲来威胁自己的。
如果有连两个老家伙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想必也是无能为力的,想通了这一点,束龙的心情好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干燥了下来,穿在身上的感觉也舒服多了。
不过自己是出来探路的,要是什么也没发现的话,那两个老家伙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仔细打量着整片森林,高大宽阔的树冠像是个绿色的锅盖一样,将这座小岛几乎完美的覆盖住,摇曳的树枝偶尔掀开一点,可以看到天上那鲜明的七色彩虹,妖艳而诡异。
一切都太过自然了,但在束龙看来,一切自然的有些太过头了呢!周围的树木间距相隔都差不多,几乎看不到高低不平随意生长的树枝,还有溪边的灌木丛,自然生长的话绝对没有如此的整齐划一,就像有人时常来修剪似的,渐渐有了一种身处别人家后花园的感觉。
而最让束龙在意的,是小溪的另一边。
自己的本能在不断的警告自己,那里是不容自己随意踏足的,幽暗深邃的丛林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危险,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搞清楚的;而小溪的这一边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人将这条小溪当做了分界线一样,一条生与死的分界线。
心想这些足以交差的束龙从树上跳了下来,本想着原路返回的他突然察觉到不远处某样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本着好奇心的驱使,束龙蹑手蹑脚的穿过低矮的灌木丛,顺着小溪缓缓来到森林的边缘,而就在入海口的不远处,树立着一座石头做成的墓碑。
束龙蹲下来看着这个只有半人高的墓碑,上面刻着一些自己不认识的文字,或许那两个老家伙才看得懂吧?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只是空落落的坐落在金黄的沙滩上,阳光直射的阴影下见不到任何坟墓的模样,相比起墓碑,这更像是一种纪念的形式。
百沂和承盖蹲在那儿看了半天,这些古老的文字从来没有在任何的书籍上出现过,就连墓碑本身,都是用的一种十分罕见的石材做成的,当然这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只是他们两个老家伙也不知道这座墓碑的来历,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老头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摇了摇头。
“这上面的文字不像是人类的文字,可能是其他的智慧生物留在这里的也说不定。”
“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吧?你不是说过,那顶王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吗?”
百沂摸着长长的胡子以一副学者的角度分析着。
承盖摇了摇头,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不要把任何无法解释的事物都说成其他世界的东西,我倒是觉得,这东西可能和早已失落的人鱼族有关系。”
百沂伸着脖子看着承盖指着墓碑上的一个符号,一个圆圆的脑袋下是半截鱼尾的模样,虽然他们这代人没有见过真正的人鱼,但在想象中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承盖看向束龙问道:“你刚才说这座岛上有人为活动的痕迹?”
束龙点了点头,指着远处溪流的入海口说道:“那条小溪流好像是一条分界线,另一边充斥着危险的气息,我没敢过去,周围的树木,灌木花草都有着人为修剪的痕迹。”
“光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这座岛上隐藏着的秘密也到了该揭开的时候了。”
承盖抬头看着天上的彩虹,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那这块墓碑呢?不再研究研究了?”
百沂站起身,用手抚摸着墓碑粗糙的表面。
“光是这是石头的成色就让人十分着迷。”
“它待着在这儿又不会跑,什么时候来研究都可以,你要是愿意就把它背上好了。”
承盖耸了耸肩,踩着柔软的金色沙子向溪流的入海口走去。
百沂看了束龙一眼,吓得束龙连连摆手往后退去。
承盖尝了一口流动的溪水,回头看着后面跟上来的百沂和束龙。
“淡水,这个岛上竟然有淡水,真是符合所有生存的条件,希望这里住着的不是传说中的人鱼。”
“你怕它们会把你吃了不成?”
百沂笑了笑,捧起甘甜的溪水喝了几口。
“再说,人鱼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不是吗?”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据我所知,雷荧就一直在追寻人鱼的下落,或者说,整个德洛斯帝国都在研究人鱼,不像我们这些守旧的老家伙,总是抱着现有的书本不放,不愿意接受任何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
承盖自嘲的笑着,小心感知着小溪对面的能量波动。
“人鱼啊,那可不是个美丽的传说。”
“相传在乳海海域附近,生活着一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生物,它们的皮肉洁白如玉,身上没有像鱼一样的鳞片,但有着浓密的细毛,可以随着阳光的角度改变颜色,经常会在商船经过的航线附近等待徘徊,凭借姣好的面容勾引船上的水手或者打渔的渔夫,等待他们下水的时候把他们拉到深海之中淹死,用满嘴锋利的獠牙咬开坚硬的头盖骨,吸食人的脑髓。”
“但也有传说是说它们的歌声具有一种诱惑的魔力,听到的人会情不自禁的迷失自我,但它们无法登上岸,因为它们没有人的双腿,某些记录中还说过它们的眼泪会凝结成珍珠,尸体熬炼成鱼油可以长时间的燃烧。”
“对此认同比较多的观念是,正是因为人鱼身上的价值,遭到了人类的大肆捕杀,以至于到如今已经灭绝了,而人类为了宣扬人性的伟大,自然不肯承认这段历史,将所有有关人鱼的记载痕迹全都抹去,以至于现在也就无从考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