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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
回答孤长笑的，是姗姗来迟的苏宁。
他衣衫破烂，面色平静。
上一秒还在斩圣谷入口处，下一秒便出现在孤长笑身前道：“妖修好食人血，魔修贪噬人魂。”
“归根究底，这是他们从开启灵智时便会苏醒的来自血脉里的传承，却又并非不可更改。”
“简单来说，妖界修士在不吸食人血的前提下照样可以修行，不过是比仙界修士慢了三分。”
“反言之，魔界修士也是一样。”
“这与先天体质有关，是与生俱来的修行弊端。”
“但我相信只要妖魔两界能严加约束，学会自我克制，长期以往……”
苏宁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孤长笑猛的抬手打断，报以嗤之以鼻的讥笑道：“你继承了姜临安的杀戮道心，扪心自问，当那嗜血念头充斥脑海，占据你整个心间的时候，你可曾控制的住自己？”
“若连你这半圣境的高手都压制不住本心，那些尚在武力期，真仙境的底层修士又凭什么自我克制？”
“拿妖修举例，一位真仙一品的小妖修若吸食了同境界的仙界修士的精血，大抵可顶半月苦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着如此捷径不走，你觉得谁会心甘情愿的枯坐洞府，去忍受那始终慢人一步的修炼方式？”
“你会吗？”
一连四问，孤长笑表情严肃，声若洪钟。
他冷冷的望着苏宁，视线逐一扫过眉头紧皱的血种与黑骨道：“再说我仙界，仙界与妖魔势不两立，这是万万年来几乎深刻在骨子里的观念与仇恨。”
“一朝一夕，实难改变。”
“所以即便你要三界归一，我也顶多只能下令要求我仙界修士不主动招惹进攻妖魔两界的修士。”
“努力在表面上维持你要的和睦共处，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恕老夫无能为力。”
苏宁晒然一笑，不见恼怒，反倒是心平气和的点头道：“好，一言为定，这样的局面我要你维持三百年，可能做到？”
孤长笑眯眼，报以质疑态度道：“三百年后又当如何？”
苏宁坦然回答道：“三百年后我必成就圣人之躯，飞升十六处大世界。”
“到那时，妖也好，魔也罢，我会以圣人无所不能的手段完善他们在修行-功-法上和体质上的弊端，使得他们无需再吸食人血，贪噬人魂，只需借助天地间自生的矿脉资源便能正常追赶上仙界修士的修炼速度。”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孤长笑轻哼一声，面露不屑的扯动嘴角道：“资源？你似乎忘了三千小世界因何缘故被我仙界圈养成畜生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哪一界的修士都会越来越多，反观矿脉资源，那是越来越少。”
“如我仙界前车之鉴在先，八百仙界联合文武双殿串通一气对三千小世界下手，这才换来了暂时性的太平安稳。”
“然而我敢打赌，再有个一万年，三千小世界“偷来”的仙力必然不够我仙界修士修炼所用。”
“自生内乱，自相残杀是早晚的事，谁也无法阻止。”
“仙界尚且如此，本性凶残的妖魔两界又该作何避免？”
“真到了资源耗尽的地步，想来那些被各大势力封存的禁术又会重现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