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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
魏忠贤随意送的这座宅子之前是某个倒霉吏部侍郎的,又大又白……抱歉,形容宅子应该是又大又豪华。
又大又白是形容馒头的。
别误会,是能吃的那个馒头。
亭台水榭,苏寻正慵懒的枕在周妙玄腿上,周妙彤在给他剥葡萄皮。
姐妹两人穿着一样的轻纱,身段玲珑有致,视觉享受直接拉满。
亭子外面的空地上,丁白缨一袭青色男装打扮,手中长刀虎虎生风。
丁白缨的身材很好,毕竟是练武之人,能完成很多高难度动作。
苏寻在她身上收获了不少快乐。
可现在苏寻却没心情想入菲菲……不,应该是想入白樱,因为他正在想怎么把田尔耕和许显纯搞下台。
毕竟他从小就是个好人,善良的人,不擅长搞这些阴谋诡计害人啊。
所以当惯了好人,陡然要去干坏事,居然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怎么,我们威名赫赫的锦衣卫镇抚使苏大人还有忧心事?”周妙玄看出了苏寻的愁绪,调笑了一句,伸出白嫩柔软无骨的小手给他按摩太阳穴。
苏寻叹了口气:“许显纯许大人和田尔耕田大人年岁大了,我这当下属的正在想怎么帮他们提前退休呢。”
他这是为老上司操透了心啊。
周妙彤闻言脸色古怪,那这么说来,他们两个还真得谢谢你呗。
“这什么表情,给爷笑一个。”苏寻随手捏住周妙彤光滑白皙的下巴。
周妙彤闻言,展颜一笑,朱唇轻启,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爷诶~”
她在暖香阁真不是白待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也不错,关键是气质上能欲能纯,妩媚动人。
怪不得暖香阁的妈妈不想把她放走,周妙彤是她心血大成之作啊。
这害人的女妖精只有苏寻这种在西游路上取过经的圣僧才能降服。
“其实很简单,现在魏忠贤在朝堂上独揽大权,但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敏感,如果田尔耕和许显纯跟皇帝勾结想取代他呢?”周妙玄缓缓说道。
苏寻眼睛一亮:“所言极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
看来我还是太善良了。
周妙玄翻了个白眼,最近天天想着法在她们三个身上折腾,但凡把这个精力拿去算计也早就想到了啊。
“取文房四宝。”苏寻喊了一声。
周妙彤放下葡萄,起身离去。
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不要丫鬟伺候,丫鬟全是魏忠贤的人。
苏寻可不想自己晚上用了什么姿势降服女妖精都被魏忠贤知道。
几分钟后,周妙彤拿着些纸笔又回来了,跪坐在地上将信纸铺开,然后提着袖子帮其研磨,举止优雅。
苏寻起身,接过笔书写起来。
他一共写了两封信,分别是给阉党中两个在朝堂上占据高位的人。
刑部尚书苏茂相。
兵部尚书崔呈秀。
这两个是魏忠贤的五虎之二,占据六部中的两部尚书可见多受重用。
但他们端着魏忠贤赏的饭碗,却在暗中和信王有勾结,上次借着弑君案搞清洗的时候,苏寻交给魏忠贤的名单上没有他们两个,他把他们勾结信王的供词压了下来,没有上报。
当时他就是想着未雨绸缪,日后可以借助这件事威胁这些人为自己所用,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果然,小学老师说的对,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自己去诬陷田尔耕和许显纯勾结朱由检,魏忠贤不会相信,但让催呈秀和苏茂相去诬陷可就不一样了啊。
写完后用信封装上,然后苏寻对周妙玄说道:“你模仿朱由检的笔迹,给田尔耕和许显纯各写一封信。”
周妙玄是个画作大家,不仅擅长画画还擅长模仿,而她对朱由检的笔迹更是熟悉无比,模仿起来不难。
朱由检不仅被周妙玄绿了,他还要迎接来自这对奸,夫淫,妇的背刺。
“好。”周妙玄抿嘴一笑,提笔以朱由检的口吻和笔迹书写起来。
大致内容就是许以高官厚禄和金银财宝拉拢田尔耕和许显纯,甚至是许诺他们一旦扳倒魏忠贤就封侯。
四封信写完后,等墨迹干了,苏寻才喊道:“白樱。”
“大人。”丁白缨收刀,上前几步在亭台外面单膝跪地,低着头听令。
虽然她已经和苏同床竞技,深入交流过了,但始终是视苏寻为上司。
她的心早已经凉了,冷若冰霜。
但这不要紧,因为对苏寻来说,只要她身体还是热的就行。
苏寻将四封信排开:“将这两封分别放到催呈秀和苏茂相书房,将这两封分别藏进田尔耕和许显纯卧室。”
“遵命。”丁白缨拿起信离去。
看着丁白缨离去,苏寻心情愉快了不少,和周妙玄姐妹嬉戏起来。
风卷起幔帐,亭台中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荡,又在风中消逝……
时间一晃来到了下午。
周记茶楼,兰字号包间。
身着便衣的催呈秀和苏茂相怀着恼怒和忐忑的心情来到包间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敲响了包间门。
“咚咚咚……”
“进来。”里面传出平静的声音。
二人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包间内一袭白袍早已等候多时的苏寻。
“二位尚书大人,可让我好等啊。”
苏寻看着两人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感觉比吃了死苍蝇还恶心。
关上门后,催呈秀冷哼一声:“苏寻,你别想着威胁我们,你私自截留供词,以此威胁我们诬陷田尔耕和许显纯,让魏公公知道了你也不好受。”
“我诬陷田尔耕和许显纯顶多算是内部倾轧,可二位是家贼啊。”苏寻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催呈秀和苏茂相脸色十分难看,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前来相会的原因。
一旦让魏忠贤知道他们当初和信王暗中勾搭过,以魏忠贤如今更强的势力要动他们,别看他们身居高位,那也是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苏寻微微一笑:“二位大人,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干的那些蠢事绝不会被厂公知道。”
“然后就一直受你威胁对吗。”苏茂相冷冷的说了一句。
苏寻放下茶杯:“比起受我威胁,总比死甚至是还要连累家人强吧。”
两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与怒。
“二位大人,如今朝堂上我们厂公一系一家独大,没有了外敌难免就要内斗,哪怕是二位身居高位,也难保不遭人攻击啊,毕竟二位现在的位置太高了,谁都想站上去看看风景。”
“我们三人完全可以联手,一旦我掌握锦衣卫大权,二位大人往后绝对是高枕无忧,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阉党内部本来就是好几个打不过东林党的党派联合起来的,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现在东林党势弱,阉党内部就要开始争权夺利而倾轧了。
苏茂相和催呈秀对视一眼,两人觉得苏寻的提议不错,主要是他们没有选择,比起被威胁还不如联合呢。
至少对双方都有好处。
“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催呈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苏寻露说道:“你们只需要在三天后向厂公提醒田尔耕和许显纯与皇帝之间有书信来往即可,剩下的厂公自己会查,而且肯定能查出证据来。”
以魏忠贤此时敏感的心态,一旦怀疑田尔耕和许显纯有问题,他肯定会暗中派人去他们家里搜个底朝天。
而苏寻让丁白缨把那两封信放在了卧室中最容易被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搜寻地方,以保证信件能被找到。
“好。”两人一口答应下来。
苏寻起身:“那二位慢慢品茶,下官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再会。”
看着苏寻离开,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冷哼一声:“狗咬狗。”
在阉党内部也是有歧视链的,锦衣卫和东厂是所有官员的敌人。
因为锦衣卫和东厂不只是盯着东林党的官员,也盯着他们,毕竟锦衣卫和东厂内部就是靠着这个升官的。
……………
三天后,魏忠贤府邸。
“你们两个一起来咱家府上,是出什么事了?”看着催呈秀和苏茂相这两员大将联袂而至,魏忠贤心头一颤。
催呈秀说道:“厂公,近日我们在听见不少流言,请厂公万分小心。”
“什么流言?”连催呈秀和苏茂相都要特意来提醒,魏忠贤面色凝重。
苏茂相说道:“厂公,有流言说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和指挥同知许显纯暗中跟陛下有书信来往,我二人唯恐他们对厂公不利,所以特来提醒。”
“一派胡言,许显纯对咱家忠心耿耿,田尔耕也与咱家熟识过年,想必多半是为了离间咱们内部,你二人不必在意。”魏忠贤不可置否的说道。
催呈秀和苏茂相同时拜道:“空穴不来风,还望厂公万分小心,我二人还有政务处理,就不打扰厂公了。”
二人没有再多说,点到即止,如果说多了就不叫提醒了,而更像是明摆着为了陷害田尔耕和许显纯。
看着催呈秀和田尔耕离去,魏忠贤刚刚那副不可置否的表情顿时阴冷了下来,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义父。”魏廷走了进来,她是魏忠贤最信任的人,在电影里,魏忠贤最后被贬,离京的时候只有她在身边。
魏忠贤放下茶杯,不咸不淡的说道:“盯着田尔耕和许显纯,搜搜他们家里有没有跟宫内来往的书信。”
“是,女儿遵命。”魏廷离去。
许显纯不会武功,田尔耕武功倒是不俗,但可以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潜入进去搜查,所以并非什么难事。
当天晚上,两封书信就被呈到了魏忠贤手中,魏忠贤脸色阴沉如水。
虽然只搜到了这两封信,但许显纯和田尔耕没有主动上交给他,也没有向他坦白,就说明两人动心了。
而且作为秉笔太监,他能肯定,这就是皇帝朱由检的笔迹。
毕竟皇帝许诺封侯,那可是能福泽世代的功勋啊,他一个太监可以不在乎,但田尔耕和许显纯肯定在乎。
“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魏忠贤狠狠的骂了一句,眼中一道杀机闪过:“召田尔耕和许显纯。”
“是,厂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再召北镇抚司镇抚使苏寻!”
“是,厂公。”
田尔耕和许显纯肯定要撤职,撤了他们就需要找替代者,而此时锦衣卫中,最合适的就是北镇抚使苏寻。
招苏寻来,也是杀鸡儆猴,让苏寻看看背叛他的下场,让苏寻知道他魏忠贤能捧人,也能让人摔下来。
半个时辰后,苏寻和田尔耕许显纯三人在魏忠贤府邸门口碰到了。
“田大人,许大人。”
苏寻老远将向两人打招呼。
“厂公也叫了你们,这是出什么大事了?”看见苏寻和许显纯两人,田尔耕皱了皱眉头有些好奇的说道。
许显纯摇头:“不知道啊。”
“两位大人,我们先进去吧,进去了不就知道了。”苏寻笑着说了一句。
就这样,田尔耕走在最前面,许显纯次之,苏寻走在最后进了魏府。
“卑职参见厂公。”
见到魏忠贤后,三人参拜。
魏忠贤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一种压抑感笼罩了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人心里一颤,有不好的预感。
“我这里有两封信,田指挥使和许大人两位都看看吧。”魏忠贤把信扔在了两人面前,不咸不淡的说道。
听见魏忠贤的称呼,田尔耕和许显纯吓得魂不附体,强忍着恐惧,缓缓捡起地上打信纸,一看大惊失色。
“这……这信肯定是皇帝为了离间我们所写,厂公,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是啊厂公,别说我们没收到信,就算是收到了也会第一时间交给您。”
两人还以为这封信是从皇帝那里搜来的,虽然惶恐,但也还不严重。
魏忠贤冷笑一声:“你们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封信是从你们府上搜出来的,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轰!
两人脑海瞬间炸开,一片空白。
“冤枉!冤枉啊厂公!这是诬陷!肯定是有人诬陷卑职啊!”
“厂公,下官发誓,下官从来没有收到这封信,从来没有啊!”
两人这一次是真的慌了,因为这不仅关系着前途,还关系着脑袋。
苏寻也说道:“厂公,这肯定是东林党的阴谋,田大人和许大人一向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背叛厂公呢。”
他们当然是不可能背叛,这踏马不全都是你搞出来的脏手段嘛。
“封侯,呵呵,好大的手笔,也不怪你们二人动心啊,毕竟我这个没根的不在乎这些,但你们不一样啊。”
魏忠贤漫不经心的声音,就宛如重锤一锤又一锤敲打在二人心尖上。
“厂公,卑职冤枉啊!”
“求厂公明察!”
许显纯和田尔耕是真的冤死了。
“来人,带出去下狱。”
魏忠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从搜出那两封信开始,不管是真是假,魏忠贤都不会再用他们了。
因为之间有了裂痕,就算之前是被冤枉的,但之后也可能背叛他。
魏忠贤不会冒这个险,毕竟又不是没有能取代田尔耕和许显纯的人。
很快,田尔耕和许显纯被东厂番子拖走了,田尔耕有武功在身都只是一个劲儿喊冤而没有反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座府邸内藏着不少高手。
“总算是清静了。”
魏忠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苏寻还在为两人求情:“厂公,这会不会是东林党的阴谋,或者是朱由检施展的离间计,还请厂公明察啊!”
“行了,别为他们求情了,他们啊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魏忠贤放下茶杯,看着苏寻:“长安,即日起你担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别让咱家失望。”
他信任苏寻多过信任田尔耕和许显纯,因为苏寻给当今皇帝戴了绿帽子,皇帝掌权的话绝不会放过他。
所以和其他人比起来,苏寻反而是最不可能投靠皇帝的那个。
他不知道的是,苏寻其实还想试试太后和皇后的身子润不润。
太后张嫣,天启皇帝的老婆,历史上有名的性子温淑,容貌出众,从五千名绣女中脱颖而出,好像才二十一岁,就独守空房了,真可怜啊。
还有朱由检的正妻周皇后也是才貌双全,深明大义……咳,想远了。
“卑职多谢厂公栽培!”
苏寻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就这样,在解决了田尔耕和许显纯后,苏寻升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然后把李魁胜,殷澄等亲信提了上来。
整个锦衣卫都被其牢牢把握。
也只有投靠魏忠贤才能升官跟坐火箭一样,所以大家都喜欢投靠奸臣啊,因为这样能拿到实质性的好处。
接下来就该腾出手把魏公公弄下去了,不过这个不着急,暂时留着他在京城压着东林党,稳住大后方。
而苏寻则是要出京了。
他出京的理由是去帮魏忠贤搜刮银子,搜刮谁呢?东林党的大本营江南地区的豪绅和山西的八大皇商。
东林党人提倡不收商税,只收农民的税,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商人。
而八大皇商则是山西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家商人。
他们暗通鞑子,将各种物资粮食和兵器偷偷卖给鞑子来攻打大明,然后满清入关后被封为八大皇商。
党争和江南豪绅和八大蝗商都是导致大明亡国的主要因素之一。
苏寻要把这些蛀虫全部杀死!
此去东南,人头滚滚!
这次出京,苏寻只带了丁白缨以及丁显等在内一百多名锦衣缇骑,殷澄和丁修等心腹负责坐镇京城,要随时向他传递京城内的各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