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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乙离开了十八香。
其实,??这个故事听完,姜小乙还有诸多疑问……
比如徐梓焉的义父是做什么的?为何说他杀人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还有徐梓焉桌上的『迷』『药』,想来之前李临如此戒备,??还被『迷』倒,也是他的杰作。
以姜小乙的江湖经验判断,徐梓焉绝对另有身份。
问题很多,可当时那氛围又不好问。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姜小乙还在思忖徐梓焉和他义父的种种可能。
不知不觉走到城东,一转首,恰好是给谢凝订做项链的首饰铺。
……嗯?
姜小乙『摸』『摸』下巴,走进铺子。
店铺已快打烊,赵掌柜正在清账,??见姜小乙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哎呦,大人怎么这么晚了光临敝店,??可是有什么吩咐?”
姜小乙靠在柜桌上,笑道:“没什么,??掌柜的别紧张,只是路过,与你聊聊。”
赵掌柜将她请到一旁太师椅里,??殷勤道:“大人想聊什么?”
姜小乙:“我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在你这看到一个琥珀吊坠,??你还有印象吗?”
赵掌柜一顿,??道:“有,??有……”
“那是什么东西?”
“只是贱内的首饰,之前不小心弄丢了,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不对吧。”姜小乙翘着腿,??轻松道:“这难道不是尊夫人向大灵师求的护法圣器吗?”
赵掌柜听见大灵师的名字,『露』出几分厌恶的神『色』。
“什么护法圣器,无非是些骗人的花样!”
姜小乙揣摩他的态度,觉得他也对此事极为反感,遂正『色』道:“赵掌柜,实不相瞒,在下有个朋友最近也弄了这么个东西,她现在人变得油盐不进,神经兮兮,我十分担心。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大灵师究竟是什么人,在搞什么鬼?”
赵掌柜叹了口气:“原来大人也有朋友受此畜生的迫害。”他站起身,将店铺关门。四下无人,他低声道:“我当然愿意相告,不过我了解的也不算太多,只知道他们是近几年兴起的一个教派,名为灵人教,教主自称大灵师。此派拜一个叫灵仙的东西,说是什么世间万物唯一的真神,这位大灵师就是此神的人间肉身,替他传达上天的旨意。”
“那这个所谓的护法器是……”
“大人也看到了,不过是块普通的琥珀,这大灵师却用极高的价格卖与他人,明显是想骗人钱财!”
“尊夫人也是上了他的当?”
提起妻子,赵掌柜长叹一声,无限懊悔。
“自从我们的孩子不幸病故,她便大受打击,也怪我那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才让有心人有机可趁。他们告诉她可以用护法器保护孩子在天之灵,让他早日投胎转世,再来见我们。为弄什么至纯之血,她竟向邻里婴孩下手!幸好被我发现,才没铸成大错!大人,这大灵师鬼话连篇控制人心,灵人教的教众信到最后简直是六亲不认,只对他唯命是从。”
“原来如此,掌柜的可知此教法坛设在哪?”
“他们行踪非常隐蔽,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处地点,除非是教中长老,谁也不清楚他们在哪。当初也是贱内想要拉我入教,我才知晓了此事。原本我以为她只是寻个心中慰藉,没有多管,谁知那大灵师贪得无厌,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哄骗她偷了家中十几样珍宝,全部上交作为祭礼,家中损失惨重。从那开始我便不让她再出门,把那法器也藏了起来。但她……唉,大人那日也看到了……”
姜小乙与赵掌柜聊了一会,离开首饰铺。
她暗自思索,原来这教派在民间已经有些规模了。
她走着走着,心中生出几分忧虑来,她倒不担心阿燕从微心园偷东西献给大灵师,毕竟安王的产业一时半会也掏不空。她担心的是,若是阿燕也拉着谢凝入教,或者教中有人知晓了阿燕在微心园供职,那可就……
深夜,回到宫中。
侍卫营内,肖宗镜的房间竟亮着光。
姜小乙心中一喜,他从抚州回来了?
姜小乙跑到门口,听见屋里隐约传来肖宗镜和谢瑾谈话的声音。他们在讨论这次剿匪之行,似乎还算顺利。站了一会,屋中人问:“谁在外面?”姜小乙回神。“大人……”肖宗镜打开门,看见她,淡笑道:“这么晚才回宫?”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他似乎又瘦了些,刚回来不久,脸上还带着风尘。
“怎么了?”肖宗镜察觉到什么,“有什么事吗?”
姜小乙看到肖宗镜身后的谢瑾,还有桌上厚厚一叠地图,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没,没事。”她施礼道,“属下不打扰二位大人,先告退了。”
回到房间,姜小乙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三更天,『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
“小乙,睡下了吗?”
是肖宗镜。
姜小乙瞬间爬起来开门。
“大人请进。”姜小乙关切道,“大人此行成果如何?可是打了胜仗?”
肖宗镜道:“算是吧,抚州匪患严重,仗着地势天险为祸一方,剿之不尽。这次杀了两名贼首,也算是有些收获。他们剩余势力逃往深山,由当地驻军负责追捕。东部战事紧急,杨将军已班师回朝了。”
“太好了。”姜小乙关好门,眼珠一转,小声道:“对了……大人,您的礼物我收到了。”
“哦?”
姜小乙故意发问:“我记得您给凝郡主的礼物花费五百金,给我的花了多少啊?”
肖宗镜想了想,道:“纸张加上装裱,差不多六两银子,如果不算润笔费,大概就这么多了。”
姜小乙:“六六大顺,好数!”
她咧嘴一笑,把那个放在枕边的小卷轴拿了过来。
两人在昏黄的油灯下打量画中少女。
“大人,您画得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