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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少年直呼大唐公主的名字,贾廉不自觉的身体一颤,他幽幽的说道:“李洞林是丽珠公主一系,是公主下扬州时从淮南道一列官员中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因为几份身边人的证词就身陷囹圄,公主自然不悦,我只怕她将此事迁怒于我武侯司头上......”
“那我等会就去凤阳阁,跟我这位好姐姐亲自禀报此事。”少年冷着脸说道,他之后又说了一句话,让贾廉瞬间心惊胆寒。
“李玉瑶啊李玉瑶,虽然我被贬为庶民,可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我的这位亲姐总归不会为一个罪臣驳我面子吧?”
贾廉不敢应话,他此刻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想来自己在官途上沉浮二十余年一直如履薄冰谨言慎行,哪敢多言帝王家事。
白桃和赵幼安回到武侯司正厅,厅内官吏都在各自的桌前忙着,除了白桃外都无暇搭理这个稀里糊涂就被扣留在司内的少年郎,而白桃进了厅内就直奔侧门而去,赵幼安只能择一处角落待着,看着忙碌的厅内众人和那满屋的卷宗竹简,他没来由想起自己的老爹和那个连话都没说几句的小媳妇朱婉儿,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就对于轰然涌入脑中的记忆和面前的一切极其抵触,直到今日打开那扇门才想通一切,刚要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好好活下去,没曾想却被扣押滞留在此。
最后赵幼安的视线落在厅内那个名叫望天骊珠的铜球上,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不知怎么的想到厅内那满墙的书卷中里是否有一两本武学秘籍,若是乘人不备他偷来学了,也好为这具羸弱的体魄谋个傍身之技,说不定日后还能为自己在长安谋一份好前程。
赵幼安不知道的是,他的前程老爹赵更古已经为他敲定。
长安京兆府内。
府尹王禄斜躺在彩帏红穗极尽奢靡的后堂卧榻上,他头枕在自己新纳的小妾那双浑圆紧绷的玉腿上,这个媚眼如丝的京兆尹妾室素手不时探向一旁摆在床榻上的矮桌,桌上是一碟铺满蜜枣和糯糕的碟子,王禄张口吃着小妾喂来的蜜枣,这位年过半百的府尹大人虽然身体硬朗,近日更是和新纳小妾夜夜笙歌,但终究是抵不过牙口衰退,那裹着蜂蜜的硬枣只能慢慢的细嚼,在王禄木榻前站着两个弓腰的人轻声汇报着事务,此处是这位府尹的后堂,能到这里面见王禄的,多半是他的心腹,就算不是,起码也得沾亲带故。
榻前两人其中一人是长安县县尉陈敬塘,而让人惊奇的是,另一人则是在长安县衙身份低微的巡役赵更古,两人所禀报之事正是巨鳌帮账房朱九中被杀一事,时逢上巳节临近,又是冰雪消融各地商旅涌入长安的初春时节,朱九中的死能惊动城内金吾卫,自然也传到王禄耳中。长安县县尉陈敬塘想来自己顶头上司王禄在巨鳌帮长安的生意中占有一股,加上平日里和巨鳌帮帮主魏近称兄道弟,关于朱九中的死自然不敢怠慢,确定死者实属是朱九中后急忙拉着去过现场侦查此案的赵更古来京兆府禀报此事。
按理说陈敬塘不该拉着只是个巡役小吏的赵更古来见王禄,可他知道一件王禄少有人知的家事,自己手下其貌不扬的巡役赵更古是面前这位府尹大人的姐夫,虽说两人自王禄姐姐死后就不相往来了,但说实在的,哪个小舅子不给姐夫几分薄面,陈敬塘也是深谙官场门道的老手,在这段时间三令五申狠抓长安治安的时候,死了个身份如此微妙的帮派人员,他这个县尉属实有责,所以陈敬塘只能拽着赵更古来见王禄,看看能不能平息自己上司的怒火。
两人禀报一番,对于朱九中之死王禄倒是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词,府尹这番神态让一路上提心吊胆的陈敬塘长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人准备告退时,王禄看着两鬓斑白的赵更古突然心头一动,他轻声喝住赵更古,揉了揉太阳穴后问道:“幼安外甥还好吧?”
赵更古看了一眼自己如今位高权重的妻弟,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的恭敬说道:“幼安能吃能睡,前段时间我还为他讨了一房媳妇,只是如今整日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营生做,唉。”
“幼安成婚啦?”
王禄一听甩开小妾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起身后埋怨道:“虽然姐姐不在,但我好歹也是他的舅舅,成婚也不通知我一声,你我真是越来越生分了。
赵更古听着小舅子埋怨,心中嘀咕道,你姐姐在时就对我们不闻不问,现在这官越做越大,我们哪敢高攀你呀。
只听王禄接着问道:“幼安功名在考吧?”
“唉。”赵更古一声叹息后回道:“幼安愚笨,书读得不好,功名是沾不上了,想想他我也是愁得慌呐。”
王禄一听此话,想起儿时姐姐对自己的种种好,扭头想了片刻后说道:“要不让幼安先去大理寺干个狱史,前几日正巧和大理寺卿褚时钧喝酒,他说大理寺极缺狱史,如今陇右兵伐再起,现在又很难在兵部抽人,他跟我讨人来着,幼安若是可以,我将他入个官籍,去大理寺干狱史算了,等熬个两年我再调到京兆府来,既不落别人口舌,还为幼安找个稳定事做,如何?”
听到王禄这样说,赵更古先是一愣,然后杵在原地犹豫着,这时一旁的陈敬塘急忙戳了他一下,只听陈敬塘低声说道:“老赵,还不快应下,你那儿子混吃等死的料,找个事做不每日在你眼前晃悠岂不省心?”
“那好。”赵更古抬头看着王禄点头道:“今日回去我和幼安说说,让他去大理寺也好。”
王禄看自己这位性格倔强的姐夫答应,笑笑后摆了摆手让两人退下。
武侯寺内,赵幼安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抬头时,透过窗的阳光落在脸上,面容犹如镀上了一层金纱。
先前那位白色褶裙的美貌女子从一侧走来,等走到赵幼安面前后一脸嫌弃的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自己可以离开,就意味着那个巷中重伤的女子确认了自己身份。
听到自己可以离开的赵幼安欣喜若狂,顾不上和那位请自己喝羊汤的白桃姑娘告别,快步出了这间威严的正殿。
与此同时,武侯司内数十个武官掠出,直奔巨鳌帮而去。
白桃姑娘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