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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头,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是不是看公子我玉树临风正值当年,而你已老迈不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所以嫉妒作祟起了歹意......”
“你那颗破珠子可别拿在我眼前丢人现眼了,上辈子我什么没见过,你记住,小爷我看过的风景你只能投胎才能看到。”
深夜的阴牢内,赵幼安抱着一坛酒倚靠在羁押曲无忌的第七间牢房铁栏前席地而坐,此时他已是醉意翻涌面红耳赤,嘴里嘟囔不停。
饶是大唐武道宗师曲无忌,荣辱一生见惯风浪也未见过这等极其尴尬的场面。
赵幼安怀里搂着的这坛酒是打理徐季牢房时搜到的,由于明日上巳节要陪婉儿去河畔踏春,他和翟秀换了班,便想着借徐季留下的这坛酒小酌几杯熬过一夜。
先前赵幼安出门买了一包炒制焦香的花生米,半只油汪汪的烧鸡,又跟卖豆腐的芸娘买了一块豆腐,豆腐切片,芸娘还为这个跛腿的俊俏小狱史配了一碟自制的蘸料,准备好一切,赵幼安就摆开架势在徐季走后的第三间牢房饮起了酒。
赵幼安一口花生米一口酒,一块蘸了酱油的豆腐一口酒,咬一口外焦里嫩的烧鸡配一口酒,牢内六位世间可谓最凶恶的囚徒静默无声陪着这年轻的狱史饮酒,只有墙角漆黑深处断断续续的老鼠吱吱声划过静谧的夜。
不知不觉半坛酒下肚,赵幼安就稀里糊涂的坐到了曲无忌的牢房前,借着酒劲他想起白天的种种,越想越气,虽是对这个老头任然心有余悸,但还是伸出手指指着枯坐在石床之上的曲无忌破口开骂。
“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生孩子没屁眼的老怪物,活该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赵幼安骂完第一句后打了个酒嗝,牢内曲无忌眼眸深邃混沌无光,看不出有何反应。
“瞪什么瞪,再瞪小爷进去将你眼珠抠出来丢给路边的野狗。”
赵幼安望向曲无忌嘟囔道,可怜曲无忌从这小子抱着酒坛跑来发癫,就没看他一眼,他的视线一直在四下墙壁上飘忽,干枯的手指把玩着白天的那颗玉珠。
“你是不是个阉人,见小爷阳气重就施了邪祟手法吸食小爷的阳气?”
赵幼安此时头昏眼花,他额头抵在牢门铁栏上瞪着曲无忌问道。
为了白天之事泄愤,赵幼安从子时絮叨到丑时,这期间曲无忌一言不发。
这场凉夜的单方面骂战最后随着赵幼安一个哈欠结束。
就在赵幼安低垂眼帘打起瞌睡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第六间牢房内响起,“曲大家,被人指着鼻子痛骂的经历此生没有过吧?”
声音幽幽响起,说话之人已如鬼魅一般站在自己牢门处,隔着铁栏打量着勾下头去打起呼噜的赵幼安。
此人拖着残破的囚服飘然而至,垂下的漆黑长发下是一张惨白的脸,若是细看此人,凤眼俏鼻薄唇,男生女相容貌堪比绝色。
曲无忌不屑的瞥了眼门口大梦一场的赵幼安,声音悠然的说道:“被这小子骂几句又何妨,困于此处也无聊,听来解闷而已。”
“嘻嘻,大宗师就是豁然通达,要是有人对着我这般喋喋不休骂三个时辰,我能将他每一寸血肉的撕碎,喝血吸髓方能解恨。”牢内玉面囚徒笑着说道,他蹲下身和耷拉着脑袋席地而坐的赵幼安高度平行,伸出手拖着下巴又说道:“也挺有意思的,我还从未见过这般脾气秉性的狱卒,之前的狱卒都是惧怕我们,恨不得躲着我们远远地,这小子倒是有些......有些可爱。”
“曲大家,白天你真想用这小子的精血喂你手里那颗珠子?”玉面囚徒凝视着酣睡的赵幼安问道。
“当然。”
曲无忌抚摸着手中那颗晶莹温润的玉珠毫不掩饰的说道。
“曲老头,我有一本从灵宝观盗来的《太上引气真经》,为了这经书我搭上了半条命,若是跟你换手中宝珠,你肯换吗?”玉面囚徒歪着脑袋问道。
“道门的鬼画符,我要它做什么,我这珠中蛟养了十年之久,还盼着哪日化龙乘风而起,带我脱离这个困境呢。”曲无忌冷笑道。
“坐井观天,尤为可笑。”
又一道声音响起,来自第二间牢房的朱帛。
“哎呦,怎么忘了还有个道门的大真人在呢。”玉面囚徒手掌拖着下颚保持半蹲姿势双脚画弧转向朱帛的方向笑道。
“曲无忌,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以精血养恶蛟盼它化龙,它也必会吞噬你的肉体。”朱帛中气十足的出声道,完全听不出此人被人削去四肢宛如人棍。
“狗屁。”
曲无忌骂道。
这声狗屁过后,三人谈话戛然而止。
赵幼安的呼噜声响彻牢中。
玉面囚徒不知盯着赵幼安看了多久,突然他起身返向牢内石床,檀口轻启吐出几句话来。
“我们怕是永远都走不出这阴牢了,就算侥幸逃出去,谁又能从数万大唐披甲武士的绞杀中活命呢?”
曲无忌听闻此言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玉面囚徒坐到石床上,他一扯身上铁钩穿骨而过嵌入墙壁的铁链神情奇怪的说道:“我们六人哪个不是一身绝学身负神通,既然出不去了,何不将每人毕生所学灌入一人身上,让这人替我们行走世间?”
“痴人说梦。”
曲无忌讥笑道。
玉面囚徒不理曲无忌那轻蔑的讥讽,伸手撩拨着额前缭乱的几缕秀发自顾自说道:“如有有人能同时继承大唐武状元,道门真人,铸剑大师,抚琴名家,盗圣和曲无忌你这个武道宗师的衣钵,那该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啊?”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