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来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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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飞艇那巨大的青蓝色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奇异的光芒,环绕在艇身周围的风元素密集得似乎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封印了高阶风系魔法的莫比斯动力装置在忽明忽暗的闪动着,看上去像是个正在一呼一吸着的奇怪的生命体。

飞艇缓缓地从厚厚的云层上空掠过。低头从云彩之间的缝隙中望去,房屋楼宇就像是巴掌那么大,绿绿一片是草地和森林,那些交错纵横闪闪发光的银色带子是大大小小的小溪和河流,还有看上去灰白色的砾石路和红褐色的泥土路,穿过草地和森林,跨过小溪与河流,从城镇边偷偷溜过,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消失在看不到边际的大地尽头。

太阳好似在一片茫茫云海中载沉载浮,周围那些金黄色的云团翻卷着、滚动着,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下面翻翻滚滚地搅动不停。飞艇在这片淡金色的海洋中劈波斩浪的前进着,宛如童话故事里的沐浴着圣光的神之战船,周围还缠绕着丝丝雾气,看上去无比的庄重威严。

黑色的发丝在猛烈的风中放肆的飞舞着,远处望去就像是一团跳动着的黑色火焰。瘦削的少年坐在飞艇甲板的边上,身上的斗篷几乎被风拉成了一条直线,腿耷拉在栏杆的外面,两手托腮靠在栏杆的横梁上,目光迷离的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云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后的不远处,费戈正一脸无聊的在身上头上抓来抓去。这是野蛮人的坏习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终其一生是从不洗澡的,不过费戈显然是比较幸运的一个。昨天上了飞艇后,另外几个爱干净的家伙都捂着鼻子大叫说野蛮人的身上臭得要命,他们几个合起伙来连打带轰的把费戈赶进浴室,用光了头等舱浴室里提供的花精,又刷又洗了好半天才把勉强把他放出来,这样还一直吵着说洗得不彻底,这让野蛮人十分不解,他怎么也想不通人类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时间泡在水里。

澡虽然洗了,可毛病却不是一下子能纠正过来的,费戈的手总是习惯性的在头发和衣服里抓来抓去。看不过眼的小夏喝斥了他好几次,可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当着你的面费戈总是一口一点头的答应着,可你的眼光刚离开他一会,他的手就又开始不自觉抓起痒痒了。如此几次下来,深感无力的少年也只好无奈的放弃了纠正他这个习惯的想法。

飞艇猛然跃出最后一片云层,迎面扑来的风顿时小了不少。嗡嗡声大作,莫比斯一明一暗的次数明显频繁了许多,艇上的人都感到脚下传来一阵很轻微的震颤,看样子是开始加速前进了。

昨天刚上了飞艇时小夏还显得很好奇,他和艾米尔两个跑来跑去几乎把巨大的艇上所有可以去的地方都跑了个遍。不过仅仅半天之后他便没了兴趣,这也难怪,他原来的世界不知道比这里先进了多少倍,所谓的新鲜感也不过就是像去博物馆看到了珍稀的古物一样,可能初看会觉得很新鲜,久了也就不当做一回事了。

“啊~~!”小夏打了个哈欠,用力的伸了个懒腰,他揉着眼睛看看站在身后的费戈:“好~无聊啊!费戈,说说你的事给我听吧!好不好?”

费戈很为难的抓了抓自己的胡子,憨憨的笑了起来:“呵呵~俺、俺也不会讲啥……”

小夏把伸在栏杆外的腿抽回来,走到费戈的身边坐下,抱着膝盖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会呢?说嘛说嘛~”

野蛮人那张朴实的大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扭捏:“老、老大,我我,我真的说,不好……”

“那有什么关系?”小夏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对了,你是怎么会说人类的语言的?都说你们野蛮人是不会说外族的语言啊?刚听到你说话时候还吓了我一跳呢!”

“不是,不是的……”费戈一着急说话就更结巴起来:“我们、我们族里很、很多人,都会、都会……”

小夏眨了眨眼睛:“你是说你们族里有很多人都会说人类的语言?”

“对,对……”野蛮人高兴的用力捏着自己的大拳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这是怎么回事?”小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忽然看到苏菲儿从舱房里走了出来:

“大姐,阿瑟呢?还有那小鬼哪儿去了?”

“德里安大人正在午睡。”盗贼小姐一本正经的说:“他还告诉我说午睡对皮肤保养很有好处。”

“……这老妖怪,哈哈~”小夏不禁失笑道:“他对自己那张人妖脸的保养真很看重呢~”

“艾米尔在房间里做你教给他的那些练习,真是个认真的小孩。”苏菲儿在另一边坐了下来:“小心你叫他老妖怪被他听到,他又该不高兴了。”

“去~听到又怎么样?咬我啊?”小夏撇了撇嘴:“对了,你不是和我说野蛮人是不会说人类语言的吗?可费戈说他们族内很多人都会说啊,怎么回事?”

“是吗?”苏菲儿好奇的望向费戈,看到后者很认真的用力点头,她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啊,野蛮人是粗鄙无知,残忍嗜杀的种族,不然他们也不会只生活在巨岩之野那样的鬼地方了……”

“不!不是的!”费戈忽然恶狠狠地朝苏菲儿吼叫起来:“如果不是,饿得,实在受不了!我们!怎么会去抢,别人的东西!”

他激动的咆哮着:“人类!从来都不和,我们说话!只会说,我们是坏蛋!”

“什么事?!什么事??”几个船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不要紧吧?”小夏他们住的是头等舱位,能住得起这样房间的人自然不是他们几个小小的职员能得罪的,从他们那吓得煞白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小夏微笑着向他们示意没事,几个人这才半信半疑的走了,不时还小声说着话,偷偷向这边张望着。

“所有人类!看到我们,就要杀我们!我们,只能,躲到没有人类的地方去!”费戈疯狂的吼叫,浑身的肌肉可怕的抖动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老人和小孩,都饿死了,如果不抢,我们都得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些‘红色’的魔鬼!!!杀了所有的,族人啊!!!”费戈惨嚎了一声,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妈妈!!妹妹啊!!”

“那、那个,对不起……先生……”身边传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小夏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几个船员叫来了船长,可是看到有个神情激动的野蛮人在那里凶狠的大吼大叫他也怕得要死。

“……能、能不能请这位先生小声一点?会骚、骚扰到其他客人的……”船长看到少年脸上阴冷的神情,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两条腿筛糠似的哆嗦着。

喀嚓一声脆响,小夏的拳头深深的陷入了木质舱壁中,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慢慢流下来,一滴滴地掉在地上。

“滚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船长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两个船员赶紧手忙脚乱的扶起船长走了,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你的手不要紧吗?”苏菲儿有点担心的看着少年正在流血的手。“没事。”小夏毫不在意的看了看正在流血的左手:“他说的红色魔鬼是什么意思?”

“那是魔族七大骑士团之一的‘血夜’骑士团,他们穿着的是全身血红色的骑士盔甲,十九年前就是他们屠杀了所有的野蛮人……”

少年低头沉默了一会,忽然骂道:“别哭了!像个娘们似的!我问你,想不想给你的族人报仇?”

野蛮人抬起自己那张涂满了眼泪和鼻涕的大脸:“……老、老大,我打不过那些,红色魔鬼的……他们是魔鬼……他们,是魔鬼啊!!!”

“靠!”小夏上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把他的大头踏在脚下:“你他妈跟我打架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现在怎么怕成这个德行?”

“血夜骑士团可是魔族最精锐的部队之一!编制一万五千人,一个人不管多强也没法和一万五千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硬抗啊!”苏菲儿从地上跳起来朝少年大声叫道。

小夏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把扯着费戈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神情平静的左右开弓抽了他几个耳光,野蛮人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鼻子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与泪水汗水掺和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个打翻了的染料盘一样狼狈不堪:

“听着,你想不想报仇?”少年暗幽幽的瞳孔里像是跳动着疯狂的火焰,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费戈的眼睛:“想报仇就要听我的!否则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所有的亲人就只能像鸡那样被别人宰杀!这片大陆上没人会帮你!只有我才会帮你!我帮你杀光他们!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是,听你的,老大……”野蛮人似乎已经吓呆了,只能结结巴巴的重复着少年的话。

“谁要和他们硬拼了?告诉你!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暗杀!”从少年红润的嘴唇里迸出来的字眼比冬夜里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一万五千骑士又怎么了?我们可以慢慢的杀,一天杀不完就十天杀完,十天杀不完就十年杀完!反正是杀一个少一个,总有一天会杀完的!”

一阵仿佛像刀锋那样锐利的杀气……不,不是杀气,那是死亡的气息,令人绝望和窒息的死亡气息宛若有形有质般地扑面而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夺走你的生命……苏菲儿面色惊恐的倒退着,脚下一绊,坐倒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女孩惊惶的叫着,拼命的向后缩去。

小夏定定地看着缩在地上的女孩,他脸上的杀气迅速的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倦神色。他忽然松开了抓着费戈的手,慢慢直起身来:

“……知道吗,你们很让我羡慕呢……”少年像是轻声自语般的轻声呢喃着:“……你们都有要做的事,要守护的人……而我,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算是人……”

“……我到底是什么呢?”两行清泪从少年的面颊上缓缓流下,现在的他根本和刚才那个面目阴森杀气毕露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现在的他看上去活脱脱是一个茫然无助的可怜少年,望之令人心生同情。

小夏忽然扭身向飞艇前方走去,迎面吹来的风中飘来一句似不可闻的话语:“……傻瓜,去把脸洗干净,难看死了……”

苏菲儿望着少年那显得落寞而寂寥的背影,一阵莫名其妙的悲伤感禁不住浮上心头……这么多天在一起的打闹下来,满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了……

……他的身上隐藏着太多太多我所不知道和不能理解的事了……

“小姐,您必须要知道,过份的想去了解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好事。”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她愕然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伯爵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

儒尼&玛尔克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上去都不像是个领袖人物,特别是在容貌上,他更是远远的逊色于他的前任——塞巴斯蒂安·沙巴斯。他看上去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两条长腿几乎有上半身的一倍长,灰白色面孔上的每一条皱纹里似乎都刻满了仇恨,他常常用一种蒂克里忒①式的淡漠来掩盖自己的感情。

玛尔克和千千万万来自社会最低层的平民一样,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他的父亲是个铁匠,玛尔克除了从父亲那里继承了铁匠的手艺和一副好身板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魔族第一次踏上这片大陆的那一年,玛尔克刚好十八岁。在一个漆黑寒冷的夜里,魔族洗劫了他们的村子,杀死了所有的人,他是唯一的一个幸免遇难者。在一片混乱中他摸到了一匹没有鞍辔的光背马,骑着这匹马他逃离了自己的故乡,那个叫做梵斯勒的小村子。后来,他遇到了当时正率部路过的奉天将军尹左煌,于是就在他的手下当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列兵。

像玛尔克这样的出身由列兵升到下士,又从下士升到尉官,其间的经历是十分辛苦的。在奉天将军的麾下,他参加了特兰的几次血战,后来又跟随转战的部队,参加了数次血腥的平定叛乱战斗。记忆中最辉煌的时候他们曾经追着魔族的屁股一直把他们赶到大海的边上去,那也是这支部队最了不起的战绩了,当时的情景即使今天回忆起来依旧让玛尔克感到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经历了那么多由死到生,才令他戴上了松蓝皇家颁发的“银鹰”臂章。当然,如果仅仅凭他的出身和所受的教育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升不到这个位置的。如果这样的情况是发生在没有战争的年月里,那么玛尔克只能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家乡去继承父亲的铁匠铺子,二是在部队里当一辈子的最下等的列兵。

可即使真的复员了,又能干什么呢?自己除了父亲传授的打铁手艺,再无第二样谋生技能,再说村子已经被魔族放火烧掉了,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去呢?因此,他只好留在军队里。

后来,当玛尔克看到从军官学校毕业的有知识的年轻人们,通过那些见鬼的理论考试赢得了同他一样的、用鲜血和伤疤换来的“银鹰”军官臂章时,这使他感到愤愤不平。当玛尔克看到他们依仗着父辈的庇荫得到比自己更高的军衔和特权的时候,这种不平就变得更加强烈和不可抑制了。

唯一的出路就是到前线部队去,那里长年征战,士兵勇猛顽强,相比之下后方的预备役都是些没有卵蛋的孬种,他们只会每天在操场上走方阵,只有前线才是自己这样的军人应该去的地方。于是玛尔克设法调到了特兰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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