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逼问和退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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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如果说夫妻中有一方因意外去世的话,另一方在得到家族的默许下即可续弦。与丈夫相比妻子无疑要麻烦一些,因为如果是她打算招夫的话,入赘来的男子必须要放弃自己原来的姓氏,跟随妻子原来的夫姓,这样他才可以正式成为正式的继任者并享有原来那位贵族的一切特权。

例外自然也是有的,如果说这位男子的荣誉感特别强烈,不愿意放弃自己本来的姓氏,而那位孀妇又爱他爱得发狂,心甘情愿的为他放弃一切的话,那么她就可以脱离夫系家族,以自由人的身份投入到爱人的怀抱中去。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条既疯狂又浪漫的习俗了。

“你们老板呢?让他出来!”小夏伸手撩起长发,四下看看为缩成一团噤若寒蝉的伙计们,冷笑了一声。

“……老、老板不在,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几个伙计互相推搡了好一阵,这才胆怯的站出来一个回话。

“不在?他不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吗?”抬脚拨过把椅子,小夏就那么大咧咧的在酒楼大堂里一屁股坐下来:“我上次是不是都已经和他交代清楚了?现在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还拿这种无聊的借口来搪塞我……是不是以为我比较好糊弄啊?”

伙计在他那邪异的蓝色眼眸的注视下差点哭了出来,若不是艾米尔在背后扶了他一把险些就瘫倒在地上:

“……不、不,不是那样的,老板他真的是有事出去,还交待过我们要……”

不等他结结巴巴的说完,小夏已经露齿一笑:“大个子,动手砸呀!”

听到主人发话,许久没有活动过的野蛮人兴奋的高高举起了双臂,就在周围的人还在迷惑不解的时候,小夏和艾米尔已经飞快的做了个一样的动作——抬手捂住耳朵。

一声巨大的咆哮轰地炸响在耳边,宛如平地响了个惊雷一般。随着费戈的吼叫声一圈肉眼看不到的气浪猛然从他那已经膨胀得不像是人类的躯体上迸发出来,距离最近的几个伙计的惊呼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浪硬生生的逼回到肚子里,跟着就感觉脚底一轻,手脚乱舞着向后飞去。

“啪!砰、哗啦……”紧跟着响起的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受费戈吼声的震荡,酒楼大堂里的很多玻璃器皿和窗子应声炸裂开来,一时之间碎片到处飞舞,一些人躲闪不及撞上个一片半片的,立时就是血流如注。很多胆子小点的食客们听到这如同洪荒巨兽一般的疯狂吼叫声,很干脆的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费戈的这一声咆哮让外面的街上也是一阵大乱。不知所以的百姓们陡然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各自惨叫了一声,如同一大群没头苍蝇般乱跑乱撞起来。一些原本安静的拴在路边的马儿也受惊了,疯狂的嘶叫着,有几匹还挣脱了缰绳沿街狂奔而去。

小夏他们来时座车的几匹马也明显受了惊,好在这些马都训练有素,卡尔大叔又拼命呵斥了半天,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天啊,真是太粗鲁了。”坐在车厢里整理被弄乱了的头发的伯爵轻轻嘟囔了一句。

一声吼叫过后,费戈慢慢的放下了肌肉坟起的两条胳膊,整个巨大的身躯也缓缓地弓了下去,一对牛眼里的白色已经差不多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嗜血的光芒兴奋的闪耀着,粗大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噜声,全身上下的骨骼劈里啪啦响个不停,看样子下一刻他就要大开杀戒,只是不知道倒霉的是哪个了。

下一刻发生的情景成功的让所有人的下巴全都跌到了地上,费戈的大屁股上重重吃了一脚,本来就重心前倾的他立足不稳,一个狗吃屎结结实实的抢在了地上,吭哧了半天才爬了起来。

“老、老大,你不是说要砸、砸掉这里吗?”拙嘴笨腮的费戈摸着自己被踢到的屁股,傻乎乎的问道。

小夏朝他翻了个白眼:“大笨熊,瞪大你的眼睛四面看看,你吼这一下子和动手砸也没什么区别啦!这样就可以了,我又不是让你把这里都拆掉……”

“……哦,那还要、要俺干啥?”费戈愣头愣脑的问道。

小夏又翻了个白眼:“靠……,没事了,你先站到一边去。”他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嘀咕了几句:叫他们野蛮人真是一点也不错,虽然还算听话,可实在也是太白痴了一点啊……

费戈答应了一声,乖乖的站到了小夏的身后,从他那只一直在屁股上摸来摸去的大手上来看,那一脚显然是挨得不轻。

奈依变成的那只夜枭尖尖地叫了几声,凑到小夏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你的跟班还算是蛮厉害的嘛,不到四十岁就能发出野蛮人特有的天赋斗气了,这种本领一般只有六十岁以上的野蛮人才会有的。”

“死鸟,给我闭嘴。”小夏看都不看他,压低声音道:“有话回去再说,再多嘴我就把你做成鹦鹉汤。”

“哼!”奈依轻轻啄了下他的耳朵:“人家可不是鹦鹉……”

“去……”小夏刚刚骂了一句,二楼的包厢里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这样就完了吗?这位先生以为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头顶响起一丝凄厉的兵器破空之声,一柄闪亮的长剑在空中划起一道耀眼的光幕朝小夏的头上直劈下来,剑身还没有及顶,呼啸着的剑风已经带得小夏那长长的银发飞扬起来。

不过那道光幕并没有能够继续下落,陡然出现在空中的一轮森冷的寒月带着一阵冰冷的气息拦在了它的前面,跟着众人的耳中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从二楼飞扑下来的剑士只看到面前忽然闪过一柄寒气四射的弯刀,但他对自己的实力一向是很有自信,再加上手中拿着的又是一把剑身宽阔的重剑,像这种刀身单薄只适于削切的弯刀,只要硬碰硬一下绝对可以轻松的将它劈断,所以他毫不在意的仍然一剑直劈下去。

可是他预料中的刀断人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那柄弯刀在刚刚和自己的剑碰撞在一起后竟然古怪地一卷,跟着贴着剑脊一带,顺着剑身直削了下来!

大惊之下的他已经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事实上也不允许他可能再有其他的动作,在那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他只能有一个选择,否则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四根手指能够在那把寒气四溢的弯刀下保持完好无缺。

“当啷!”闪亮的钢剑跌落尘埃,剑士还来不及朝后退去,就看到一道森寒的蓝色光芒飞快的在眼前闪了几下,跟着一阵冰凉便贴上了自己的咽喉。

“啪啪……”安静的大堂里只有小夏一个人轻轻的鼓掌:“臭小子,还算不错嘛!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喽~”

“啊?真的吗?”艾米尔高兴的收回架在那个剑士脖子上的弯刀,屁颠颠的跑回来。也难怪他这么高兴,从这几年开始,这还是首次从小夏的嘴里听到不是夸自己熬的汤好喝之外的夸奖。

那个剑士傻愣愣的看着那个一头棕色卷发的少年,那胀/红着的脸和羞涩的笑容,怎么看也都是个不起眼的半大孩子,就是他在一瞬间打落自己手中的剑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实在是难以相信的事情……忽然觉得胸前一凉,一看下去才发现胸口处的皮甲已经被划开了三道长长的缝隙,胸肌已经露在了外面。

“……”剑士看看落在地上的长剑,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毕竟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对他的冲击蛮大的,一直对自身实力有着自信的他居然就这样轻易的、甚至是糊里糊涂的就被人打落了手中的武器,这无论如何也是很难一下接受的。

“……其、其实你很厉害的……”艾米尔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不忍心的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钢剑,送回到他的手里:“……我是说真的,这是主人告诉我的……嗯,大概意思是说我们第一次交手,你不适应我的打法,而且我又是突然出手……”

小夏在一边又开始不停的翻着白眼,他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恨恨的骂道:“……为什么跟着我的除了白痴就是笨蛋?靠,居然有这种蠢蛋,白痴得居然会去和敌人交流经验……”

奈依没有说什么,只是张开翅膀嘎嘎地怪叫了几声,斜着鸟眼嘲笑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小夏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拔光你的毛烤着吃!”

刚才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好好,这位先生,能否请上楼来说话?”

“如果有话说,那么你为什么不下来?”小夏也不抬头,很不客气的回答道。

那个声音也不生气,居然还轻轻笑了笑:“呵呵~我认为还是请您上来的话比较好,也许我有您感兴趣的消息也说不一定哦。”

小夏眨了眨眼睛:“费戈,你留在这里,要是有人动手你就往死里给我打;艾米尔,给我上楼去。”

装饰华贵的包间里,光线显得很柔和,既不会显得暗又不会过于刺眼。墙上简单点缀了两幅小小的画框,其余的地方都悬挂着柔软的法兰绒帘子。

“为什么要戴面具?”小夏目光灼灼地盯着坐在餐桌对面的那个脸上覆着银色面具的人:“莫非你的样子见不得人?”

那人身后的三个护卫齐齐闷哼了一声,只有那个刚才配剑被艾米尔打落在地的没有做声。

他挥了挥手,护卫们才退后一步,恢复了方才那低眉顺眼的样子。

“很抱歉,下属们不懂事。”那人的声音还是稳稳的,听不出丝毫的急躁:“我为他们的粗鲁向您表示歉意。”说着他朝小夏微微点了下头。

不知怎地,小夏本能的对这个客客气气、全身不带一丝杀气的人有些反感。他所受的严酷训练使他从不畏惧任何穷凶极恶的杀人者或是会其他令人感到恐惧和害怕的东西,但这个除了脸上带着个面具,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家伙,却让他从心底感觉到不舒服。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并不是单纯的对危险气息的感知。而且这个人显然甚有城府,像自己属下在别人手下丢了面子的这种事,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发火,而他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只当做是没看到一样。小夏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面前的这个人。

“呵,请不要紧张,我没有任何恶意……或者说,至少目前没有。”那人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已经洗净、切好的水果:“不尝尝吗?这是南部的特产水晶甜瓜,今天早晨刚刚运到的。”

小夏顺手拈起一小片甜瓜丢进嘴里:“……现在说吧,你有什么消息是我感兴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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