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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洒落一室,池砚先秦时喻一步醒来,侧头看看睡在旁边的秦时喻。
她仍然睡得很熟,长睫垂下,眼尾还勾着点红晕,温柔恬淡。
池砚笑笑,没忍心叫醒她,自己下床去洗漱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秦时喻已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她两手环抱着被子,下巴轻轻抵在被子上,就像一只憨憨可爱的小树懒,离不得树,离不得被子。
池砚走过去,看着她这副样子,起了坏心思,俯下身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去蹭了蹭她的鼻尖。
秦时喻顿时微蹙起了眉,迷糊地摆摆手,瓮声瓮气地嘟囔,
“别闹。”
“睡觉...”
说完她就翻了个面,又睡了,就是不想起床。
池砚俯下身子,嘴唇移至她的耳垂边,声音里点低沉的笑意,
“起来啦,”
“该上班了,”
“不上班没有钱哦。”
他的话刚说完不到三秒钟,秦时喻的眼睛就睁大了眼,虽然还是有点迷糊并没有射出闪电般的机灵,但是确实已经瞪得像铜铃一样了。
池砚有些想笑。
这秦时喻还真是听不得钱这个字。
秦时喻醒来后,对着天花板,眼神放空,嘴里没有感情地喃喃道,
“啊...还要赚钱啊...”
一句叹息,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情感。
说是不情愿吧好像又带着点迫切,说是迫切好像又有点无奈。
她这会儿醒过来,意识还不清明,顶上的吊灯落在她眼里都起了重影。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
昨晚好像...睡得很香。
不然她也不会一觉睡到现在,平时她都起得很早,本来以为她是被工作激发出来的激情,而现在回忆起来,那些个晚上好像时常惊醒,后面就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自然就起得早了。
而昨晚就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时喻揉揉脑袋,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等到视线清明之时,就看到池砚那张脸。
他坐在窗边,单手支着身子,丝质睡衣领口滑向一边,露出他流畅的肩颈线。
这人眼底一片颓靡的青色,偏偏嘴角处还勾着抹吊儿郎当的笑,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看他就是没好好睡觉,这会儿精神还这么好。
秦时喻哈欠连连,眼前蒙上了一片雾气,不解地问池砚,
“你黑眼圈都那么重了?不困吗?怎么比我起得还早...”
池砚一双黑沉眼眸锁住她,微勾唇,带着点不经意间的宠溺,
“有个人昨晚又说梦话了。”
“吵得人睡不着。”
秦时喻尴尬地摸摸鼻子。
关于她自己梦到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真的毫无印象。
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
“我又说什么了?”
她有些好奇。
总不能是又梦到什么吃的了吧...
这一问题让池砚犹豫了几秒。
想起昨晚...
都说一个人在熟睡时放下所有戒备时才会无意中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看样子秦时喻是不记得她昨晚说了什么了,在对比平时她的状态,她应该也是不想被人知道的吧?
他思绪一晃,定下神来。
“没听清楚。”
他故意将这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怕秦时喻看出异样。
秦时喻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没说什么。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之后,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走吧,我扶你去卫生间。”
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轻车熟路地开始走流程。
面前人却淡定地甩下三个字,
“洗过了。”
???
“你不是脚不好吗?你怎么过去的?”
池砚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露了馅儿,于是立马补救,
“我...跳过去的。”
秦时喻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干嘛不等我起床,急这儿一会儿干什么,傻不傻。”
秦时喻那个“傻不傻”咬字很轻,带着点柔媚,让人耳根子都酥了一截。
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腾起身来,
“我的妈呀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要扣钱了...”
他们工作室奖惩都是一视同仁的,就算是她自己迟到了也是会按时计算来扣钱。
她急匆匆地跑到卫生间里开始洗澡。
池砚卧室的卫生间很大,并且是干湿分离的,浴室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化妆台,秦时喻洗完澡就匆匆地跑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了一大包化妆品过来,又跑到他卫生间里的化妆台前化妆。
边化还边解释,
“我刚发现你这边的光线好像更好,借我用一下哦...”
化妆间是开放式的没有设门,池砚坐在窗边,看着化妆间里那一抹俏丽的身影手忙脚乱的样子,一会儿刷子又找不到了,一会儿又不知道口红放哪儿了,又急又气的样子惹得人想笑。
怪可爱的。
都这么急了还坚持要化了妆再出门。
该说她什么才好呢。
池砚闲散地支着身子,微眯着眼,想起昨晚她说的话,放低了语气,
“累得话就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去不行吗?”
秦时喻放下眼线笔,摇摇头说,
“不行啊,你以为我是你,躺在床上也有钱赚。”
“我不去赚钱,你天天拿钱给我?”
池砚眉目舒展开来,难得笑的有几分认真,
“可以啊。”
秦时喻没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中还是惯常的散漫不正经,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逗了他几句,
“真的?”
“是又要让我做饭,还是让我跳舞?”
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