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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告退。”
太医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口。萧绪握着瓷罐,指腹磨裟红宝石兔眼,喃喃自语。
“皇后啊,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一柱香后。
侍卫押送绿芜跪在萧绪面前,然后退下。
萧绪居高临下俯视跪在地上的绿芜,冷冷道:“你的主子是谁?”
“回皇上,奴婢是方婕妤宫里的。”绿芜浑身颤抖,语不成调。
“是谁指使你接近仪贵妃?”
“回皇上,不是奴婢故意接近仪贵妃娘娘,而是仪贵妃娘娘的命令不能违抗。”
萧绪冷冷喝道:“说。”
如冰似刀的一个字,像吐出一座冰川,另整个屋子骤然变冷。
绿芜抖动如筛糠,被他的语气震慑的三魂去了两魂,立刻全部招出。
“方婕妤娘娘知道奴婢在给仪贵妃娘娘讲故事,便让奴婢寻了机会将蜜枣送给仪贵妃娘娘,还叮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半响,萧绪冷声道:“来人。”
话音落,两名侍卫应声进入御书房。
萧绪淡声道:“拖出去斩了。”
“是。”两名侍卫得了令,架着求饶的绿芜往外拖。
明华殿。
当方婕妤闻听皇上来此时,兴奋的心情无以加复。她太久没见到皇上了,日日盼着,日日失落。
可是看到皇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时,却更加失落。
寝殿内,萧绪好整以暇的坐在首座,手中握着白色瓷罐,轻轻磨裟雕刻的兔子。
方婕妤面色惶恐不安,心虚的看着那只罐子。
寝殿内一片寂静,空气似乎凝固,死气沉沉。
许久,萧绪瞥向方婕妤,道:“朕许久没来,甚敢歉意,今日就赏你一罐蜜枣作为补偿。”
一旁的海福躬着身子接过瓷罐,然后传给方婕妤。
方婕妤惶恐的看着海福递过来的瓷罐,颤颤巍巍的接到手中。
“臣妾谢皇上赏赐。”方婕妤脸色惨白的朝萧绪福了福身子。
“吃了它。”萧绪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扑通!
方婕妤跪在地上,泣声道:“求皇上饶了妾身。”
萧绪嗤然一笑,道:“你敢抗旨?”
方婕妤声泪俱下,道:“送蜜枣给仪贵妃并非妾身的意思,就算借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绝不敢对仪贵妃起歹心。”
萧绪不以为然,讥讽道:“难道是朕送给仪贵妃的?”
方婕妤道:“皇上息怒,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妾身要害仪贵妃,求皇上明鉴。”
萧绪冷笑道:“那你说说,究竟是谁?”
方婕妤犹疑片刻,道:“是皇后娘娘,是她逼妾身做的,妾身也是身不由己,妾身的父亲在罗太尉手底下,若是不听从皇后娘娘,妾身的母族无法安宁。”
萧绪冷然道:“方婕妤欲加害仪贵妃未遂,如今又来污蔑皇后,其心可诛。”
方婕妤激动的说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真的是皇后娘娘指使的,求皇上明鉴。”
萧绪摇了摇头,道:“方可可德行有失,不配一宫主位,故降为采女,打入冷宫。”
话音落,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明华殿。留下瘫倒在地上,一脸绝望的方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