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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秋雨扑簌簌下着,洋洋洒洒,不断敲打地面,化开一朵朵涟漪。
店内灯光柔和,暖光打在男人身上,藏青色的西装被焯染出暖调的黄。也将他身上的冷凝的气质融化地一丝不剩。
四目相对,贺清时眼神分外平静,眼眸幽暗深邃,宛如一汪深秋潭水,波平如镜。
不过几个小时而已,竟然又再见面了。
之前三个月都见不到一次,今天一天之内竟然就碰到了两次。
“好巧霍医生!”她听见他又重复了一遍,语调舒缓,“介意和我一桌吗?”
霍初雪差一点就点头了。好在理智占上风,她握紧拳头,稳住声线,“介意。”
说完便不再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日料店。
她走得急,贺清时再抬头,只捕捉到驼色风衣的一个衣角。
他无奈地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
——
深秋草木清寒,夜色昏暗朦胧。
雨丝携裹冷风迎面吹来,霍初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便抱紧手臂。
她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回走。路上枯叶不少,鞋底踏过,脆脆的发响。
走了五分钟,日料店终于被甩到身后,再也看不见了。她这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一路神情恍惚,到家后洗了个澡,热水浇在身上,她这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了。
原以为早就放下了,可如今看来,她还是没放下。见到他竟是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也确实不能和他说话,她自己说过的从此以后见面不识,只做路人。她必须说到做到。
夜已经深了,夜阑人静,却是毫无睡意,思绪清明。
她其实很少失眠,一般沾到枕头就立马睡着。除非有心事,心里一旦藏着事儿,她就容易失眠。
睡不着,打开笔记本看电影。又将《乱世佳人》翻出来看了一遍。
苏老师当年给他们放这部电影时说过这样一句话——
“年少不懂爱,懂时已半生。”
如今看来一点都没错!
长者总有一份小辈所不能及的睿智和通透。
电影看到结尾,片头曲播放着,歌声在卧室回荡。
她抬手摸了摸脸,指尖发凉,湿湿,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落泪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性的人,理智果敢,在贺清时身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感性。
她赶紧擦干净眼泪,关掉电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再出来听见手机响个不停。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同城的陌生号码。
她皱了皱眉,谁大半夜的会打来电话?
接通后,一个陌生的男声,“喂你好,你的朋友喝醉了,麻烦你来带他回去吧。我们店马上就要打烊了。”
“谁?你们店在哪儿?”她开始还以为是乔圣晞,但转念一想好闺蜜早就回家了,不应该是她啊!
那人说:“love日料店,北山路那家,你的朋友喝醉了,快来带他回去吧。”
霍初雪:“……”
是贺清时!
一个滴酒不沾的人竟然大半夜喝醉了,还要让她去领人?
很棒棒了哦!
霍初雪冷冷地说:“我不是他朋友,你打错了。”
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原本打算去睡觉的,接完电话却是怎么都放心不下,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争执。
一个说:“说好了做路人的,他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别忘了你在他身上栽的大跟头。霍初雪咱做人要有骨气一些!”
另一个说:“去看看吧。万一出什么事呢!好歹也相识一场,这大晚上的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争执不休,难以平息。
几番纠结,终是放心不下。她拿起车钥匙出门。
总归还是心软啊!
半夜十二点,她还要去接一个醉鬼。这笔账她必须记下,以后找贺清时好好算。
——
霍初雪车速快,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贺清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全是空酒瓶。
还真是喝得不少。
她冲过去扶他,拍他的脸,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当真是烂醉如泥。
服务生看到她来,忙催促:“小姐你赶紧送这位先生回去吧,我们要打烊了。”
霍初雪:“单买了没?”
服务生摇头,“没有。”
“我来买单。”
去前台把单买了,她扶起贺清时出门。
男人实在是太重了,还是服务生搭了把手才把人拖到车里。
她住在职工宿舍,不好把人这么带回去。只能送他回堰山。
贺清时窝在副驾上很乖,不动不闹,一点动静都没有。酒品倒是不错。
哪像她,一旦喝醉,肯定是又哭又笑,吵着喊妈妈的。
车子徐徐往前开,外头朦胧的灯光不断飘进来。光照在他脸上,他眉头紧拧,形成川字,睡得并不安逸。
北山路离堰山那片隔了大半个城市,将人送到家已经两点多了。
把人弄床上,替他脱了鞋,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
做完这些,她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呓语。
“霍医生……”
霍初雪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