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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对不起,都怪我。早知如此,我肯定不救他。你总说人不可恩将仇报,我现在认为你以偏概全,这个世上像云昱这种恩将仇报的一定不在少数。”我垂头丧气,自己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解决现状。
“非也。再遇到此人,且他与云昱无关,你还会救他吗?”
我别过头,用这个动作告知了玄尹,自己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的自己毫无昨日的果断,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是正确,才不会让自己因帮忙又惹上麻烦。
沉默良久,我闷声回答了玄尹的问题:“我现在以为,再遇到这样情况,自生自灭顺其自然即可。”
玄尹紧接着我的回答,抛出了第二个让我不想思索的问题:“倘若出现在你面前的伤者是玄琰,你会让她自生自灭吗?”
“这是两回事,玄琰是我师侄我怎么可能不救她?”我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向玄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玄琰带入这样的难题。
“所以你说顺其自然的衡量标准,是伤者是否与你非亲非故吗?”
“你得出的结论和你的问题无关吧?这怎么能和玄琰扯上关系,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嘛!我们现在不应该想办法应付云昱吗?”
“既然你不愿再继续这个问题,那你可要记住你的想法:顺其自然让他自生自灭,莫要干预——你都被发现了,做师兄的,岂不是也只能顺其自然地把你交给云昱,让他当面重谢?”
我被玄尹这不以为然的玩笑话弄得十分无语,这不是拐着弯来继续教育我吗?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拂尘,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嘴里骂骂咧咧:“要是我死了,我一定要去找师父告状,天天让你做梦不得安心。”
“好了好了,我来只是想确认云昱有多少谎言。他日前有求于我,我会想办法将此事迂回。”玄尹没有任由我继续胡闹,拿回他的拂尘,直言正色地坐回案几前。
我也收回心思,沉思片刻,正色道:“师兄,不必为此发愁。他有求于你,现在改主意了,他还会一直以此事胁迫。过往过失,不是玄琰与东陵帮我开脱便是你谅解。”
说到这里,我便起身站在玄尹面前,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他不就是要我这条命吗?他如此介怀皆因预言,如是真王,何须预言定夺评价自己是否有资格称王,人界有此胆小懦弱之辈实属不幸。”
我话音刚落,便嗅到了微风中有一股烧焦的气味,玄尹脸色骤变,他夺门而出,急忙中还不忘将门落锁。
风中的焦味越来越浓烈,让本就闷热的屋子里增添焦虑,我想从窗户爬出去看看山火是否严重,还不等我伸手触碰窗框便被玄尹临走的设下术法弹开。
“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越着急就越没办法心静,我拿起案几上的扇子不时扇风,鼻腔中树木的气味久久不散,更让我担心在对岸休息的麟霜。
走不出迷障索性用燎炏烧尽,云家人依旧不知天高地厚。
麟霜对云昱的做法怒形于色,她正在小憩时便注意到云昱依循玄尹踪迹到来,他明明兜兜转转,已解开了几个迷障,却在最后一个燃起燎炏。
云昱怕是五百六十年来,第一位敢在元玉山肆意妄为的王了。
麟霜收回思绪,好歹自己也算是这元玉山中的百兽之首,岂能见他在自己的领域上胡作非为?
麟霜凝聚风沙即将杀出,不料玄尹匆忙而来,令她立刻收敛,隐回林中。
玄尹腾空悬浮在燎炏上方,沉着镇定地持拂尘指向身下燎炏,左右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后又将拂尘奋力向上甩去。
拂尘扬起,此山林风云涌变,风自四面八方携云奔来,云聚天暗,山雨欲来。
玄尹术法又起,拂尘指向头顶黑云,跟着他的运功自他向上发出一圈苍蓝光环,光环迅速上升入云层,紧接着电光闪烁,雷声隆隆,阑风伏雨。
麟霜与云昱各怀心思眺望半空的玄尹,心中却都有一丝不屑。
玄尹也不知古籍中的术法“霖”是否能对付燎炏,本次也是第一次应用。雨水绕过玄尹,瓢泼打击下方肆意妄为的燎炏;此时西边阳光灿烂,此地疾风暴雨,别有一番风味。
云昱见目的已到,便不持续加力,任由草木上的燎炏与玄尹的雨水交锋。燎炏先是顽强抵抗火焰突增,然而敌不过“霖”加持过的雨水,气焰肉眼可见变小,直至完全熄灭。
玄尹见状即刻收招,拂尘逆时针三圈,雨势逐渐变小,最终雨停风息,黑云消散青空回归,还送来了一道彩虹。
玄尹无心欣赏这难得一遇的彩虹,他衣袂飘飘从容落地,对上离自己有几尺距离的云昱。
“不知元玉山有何怠慢,王上要引发山火。”玄尹皮笑肉不笑,好脾气一如既往。
云昱倒比他心态好许多,反而一脸轻松地欣赏青空与风雨交加后难得的彩虹。
“掌门修为倒也不赖。”
“日落在即,不如玄尹护送王上回去。要是路上再遇迷障,王上也不至于如此。”玄尹上前一步,拂尘却从左手换向了右手,眼里满是虚伪的笑意。他已经忍耐很久了,但依然要克制,首要任务依然是不可让云昱再前进。
“此处迷障众多,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有什么奇珍异宝值得掌门如此费心?”
云昱不紧不慢地开口了,故作好奇,也上前走了两步,目光越过了玄尹耳畔看向前方树林后若隐若现的溪流。
“王上多思,山中迷障不止此处,您的隐士应该十分清楚。”
“敢问掌门为何避开众人只身来此?”
“王上方才也说此地人迹罕至,在此静心提升修为甚好。”
“哦?本王近日倒也想静心。”
云昱边说边迈步从玄尹身侧走过,焦枯的树枝在脚下嘎吱作响,声声压迫。
云昱下一步还没踏出,玄尹的拂尘便拦在了云昱身前,云昱目光往左一瞥,冷哼道:“掌门如此阻扰,难不成还有事隐瞒?”
“王上初来元玉山时便对元玉山有偏见,即便我再赤诚,王上也以白诋青。”
“好个以白诋青。真如你说赤诚,就应坦荡面对,而不是在此阻挠。让开,否则,休怪云昱失礼。”云昱将两手背在了身后,微微侧身,神色凝重地发出了最后警告。
玄尹明白话中意思,但他并未收回拂尘,也未作任何答复。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空中的彩虹也随风渐渐消融。
“既然掌门静心修为,吾便讨教一二。”云昱言笑不苟,话音未落,周遭燎炏再起,气焰逼人,比方才强出数十倍。
玄尹怒不可遏地收回拂尘:“王上,你百般挑衅,我念及君臣之道屡屡退让。但你应熟知,元玉山历来不必与云家多礼。”
周遭还是湿漉漉的焦木又被火焰相拥,没多久焦木碳化经风成灰散开。
“都说了,此乃讨教一二。”云昱面带冷笑,身躯丝毫未动,燎炏自空中突现,如流星降下,直击玄尹。
玄尹向后一跃躲过垂直而来的火星,燎炏落地将云昱团团围住,但见云昱毫发未损淡定从燎炏中走出。
随即,方才落地的燎炏消失,云昱伸出右手呈现出拔刀姿势,只见他的右手掌心燎炏燃烧,火焰悬空向外延展,形成刀刃轮廓。
最后萦绕刀刃的燎炏散去,一口不同于周遭赤火颜色的刀赫然入目。
最不该兵戎相对的势力,最应该互相依靠的双方,此刻针锋相对。
刀身温润如玉,几瓣殷红兰花的点缀好似久远的血迹,刀光一闪,炙热迎面,玄尹以拂尘与自身功力挡下初招。
看起来凛冽如霜的刀刃架在拂尘上却是热浪压迫,燎炏的气劲足以让对峙者喘不上气。
“喝!”玄尹再次运功,将“霖”运作入掌,发起反击。
云昱凌空翻身,跃至玄尹身后,又挥刀向地,焦土瞬发热浪,猖狂如猛兽依照号令围剿玄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