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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具体的兵器抉择问题并不是总司令应该考虑的,所以吴维焕只是随意地回道:“这就犯不着操心了,军器局会权衡利弊的。”
各司其职才最高效嘛,发现疏漏并提出是分内之事,但具体该怎么办那就是军工部门的任务了。
吴维焕这次亲自过来串门主要还是为了前段时间平江伯次子那档子事,说实话作为众勋贵之首,想协调好大家伙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一件难事。
“朝中对这事的处置很严厉了……已经被捅出来了嘛,不然无法服众。”他望着周长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再有类似情况,自己办掉便是,像这些天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就不太妥当了。”
“是。”周长风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前辈告诫。”
南安侯庞令启三年前就曾在私下称赞过周某人,并笃信将来大有可为——无论是军事素质还是秉性,他都没有明显的短板,天赋是挺不错的,前途光明。
当时大病初愈的吴维焕过了些时日才留意了一下,也算是暗中关注着他从一员崭露头角的少校成长为如今新晋的准将。
吴维焕现在担心的是周某人之后和众多勋贵把关系闹僵,这样对双方都不好,而且大明亦可能因此蒙受额外损失。
作为大明最高军事指挥机构的一把手,吴维焕军务繁忙,随后闲扯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周长风秉持着不放过任何机会的道理,在他临行前又反复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建议,一定要重视团级军官的素质改良,并且抓紧时间展开下一代坦克的研发工作。
几分钟后。
“话说,卫国公刚刚说的‘自己办掉就行’到底啥意思?有点模棱两可啊。”周长风扭头问道。
“的确含糊。”罗符想了想,踌躇道:“大概是让你私下处理?要不你过会去陛下那汇报的时候顺带问一下吧。”
于是周长风接手并处理了一些事务以后,他便像从前一样去了昭仁殿。
在厅堂中无所事事的等了半刻钟,几位神色忧虑的经略待诏鱼贯而出。
他们打个招呼,然后边走边讲着采矿业和冶金业的季度总结——
玉门油田从今年年初开始出现产油量下降的情况,现有采油井似乎快要告罄了,急需勘探新的产油点。
双鸭山一处矿井发生了严重的煤炭瓦斯爆炸事故,恐怕要停工一段时间了。
琼崖石碌铁矿遭遇了台风袭击,矿区的一部分机器设备被毁,预计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恢复工作。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啊。”周长风叹道,然后叩了叩门。
“进。”
“见过陛下。”
朱泠婧正在给几份文件盖章,头也不抬,“这几天休息得如何?”
“咳咳,承蒙陛下厚爱,休息得极好,感觉焕发新生了。”
“油腔滑调。讲正事。”
“嗯…从昨日起,德方派遣的精锐干涉部队已经进入立陶宛地界,路线疑似指向圣彼得堡,暂不明确。”
“美军第四十一师已经乘船抵达夏威夷中转,船队正在整备、维护,这支部队预计将于本月中旬登陆澳洲。”
“匈牙利与罗马尼亚从两天前爆发的冲突还在继续,双方都在增兵。据可靠情报,罗马尼亚有两个师正乘火车赶往西部边境。”
“法国……”
朱泠婧打断了他的话,“法国那边的事不用讲了,我之前就收到消息了。”
南欧那块地区众所周知混乱不堪,民族复杂、历史矛盾难以计数,匈牙利共和国与罗马尼亚王国近二十年来爆发的边境冲突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次。
不过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因为据说匈牙利空军的侦察机都出现在了罗马尼亚普洛耶什蒂油田的上空,这究竟是强硬震慑还是战前准备还不得而知。
例行公事的汇报完,周长风便试探着向她请教了一下之前吴维焕那模棱两可的话。
“这很难理解吗?”朱泠婧有些无语,沉默了将近十秒钟才继续说:“家丑外扬,他们自然不乐意,与勋贵有干系的事情不要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可要面子了。”
“哦,原来是干了坏事怕见人。”
“当然,许多事情很容易引起公愤,百姓的情绪不难挑拨起来,闹大了不好收场,谁也不想被架在火上烤。”
“不过这么说来……”周长风有些惊喜地说:“只要不传出去,就能为所欲为?”
好好好,你这么理解是吧?
朱泠婧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随伱,别失了分寸便是。”
“太后悔了,”周长风格外遗憾,“当时真的就应该提枪给那家伙打成筛子。”
“家大业大,出几个孽子不稀奇。你要真是闲着无事可做,去煞煞那帮家伙的威风也挺好,至少能消停些日子了。”
朱泠婧也是随口一说,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便赶忙否认道:“算了,不妥,你这厮没分寸,再有类似情况告知谘政院便是,少干牝鸡司晨的事……”
啊!尴尬!
她本想说越俎代庖的,居然莫名其妙用错词了。
站在边上的周长风憋笑憋得很困难,然后被她瞪了一眼。
朱泠婧若无其事的调转话题道:“说起谘政院,给你看个东西。”
她在旁边的一沓奏疏中找了找,抽出了一份递了过去。
周长风将之接过,一目十行地浏览了起来。
这道题本是一位谘政院民选议员和一名兵部官员联名上奏的,看得出来二人私交不错。
他们提出了一个帝國主義味道满满的打算——组建一支远征军,经由叶卡捷琳堡向西越过乌拉尔山脉,在当地狠狠地抢上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