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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的手落在容珩脸上,带来一阵粗粝的触感。
容珩想起她手掌上的伤,眉心动了动。
近在咫尺的少年半阖着眸,眼底是温润的水光,滚烫的鼻息一点点蹭着,像是幼兽在窸窸窣窣的舔舐。
顾澜含糊不清的呓语:“不就是解毒吗......”
容珩睁大双眼,为了防止顾小侯爷倒下去,他贴心的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已经尝出顾澜一共喝了三种酒,桃花醉,杏花村,梨花酿,顾澜才亲够了,放下紧扣容珩的手臂,倒进他的怀里。
“谁说我不行的......”
顾澜念叨着,若不是她没力气了,她就脱裤子把腰带掏出来。
温热的身体出奇的软,容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如顾澜一般年纪的少年,身子都这么软的。
容珩紧盯着她,一开口,声音比往日喑哑许多:“顾澜,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本以为顾澜是将自己当成了刚刚的杜若,可是,她那一刻,分明在说什么解毒——
顾小侯爷听见他的问话,懒洋洋的抬起头,睁开清浅的眼睛,她的眼神飘忽而慵懒,微微上挑的眼尾微红,仿佛藏了一抹勾人的刀子。
容珩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顾澜凝视着容珩的唇,回味着刚刚的滋味。
甜甜的,软软的,凉凉的。
蓦地,顾澜又小鸡啄米似的轻轻碰了一下,放肆一笑,说:
“珩兄,你这嘴唇......可比我家子衿的嫩。”
容珩:......
她知道自己是容珩。
她当这是在开玩笑?
她居然还亲过子衿?
容珩感觉体内升起一抹炙热的火,见顾澜似醉非醉的样子,他放下了骄矜冷傲的样子,深沉如墨的眸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欲望,一点点湮没他黑色的瞳仁。
近在咫尺微张的红唇,仿佛在散发着无声无息的诱惑。
忽然,顾澜低下头,埋首于容珩的颈间,深深的嗅着,像是在闻着什么味道。
她只闻到了容珩本身的气味,躁动的心一点点安静下来,轻声道:“我睡一会儿,亥时叫我,长乐县主的生辰还未过呢。”
容珩道:“我怎么叫——”
他没说完,怀里的人已经陷入沉睡,细细的喘息鼾声很快传来。
容珩一个人僵硬着身子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自己也不能一直这么站下去,而这里明明是青黛的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将顾澜拦腰抱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青黛和杜若还在门口守着,见容珩抱着顾小侯爷走出来,面面相觑,震惊的捂住嘴巴,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出来。
这两名少年一个俊朗冷傲,一个清秀俊美,而冷一些的那个,此刻却抱着另一个人,动作那么温柔,神情那么暧昧......
这是她们该看到的吗!妈妈,她们不会被灭口吧。
在容珩离开后,念夏的身影翩跹而至,看着他的身影啧啧称奇。
“坊主!”
“妈妈——”
两人连忙行礼,态度要比之前对待香橼尊敬许多。
鹊坊开得大很大,坊内有三个鸨母管事,之前的白衣女子香橼是一位,眼前的念夏是一位。
但念夏不止是鸨母——这所鹊坊,就是念夏所建。
鹊坊的女子会学习琴棋书画,是念夏找人教习,而鹊坊初建的时候,都是念夏手把手教导她们的。
念夏体内中的毒还没全好,此时比往日更添几分媚意,连同是风尘女子的青黛和杜若,都不敢看她的的眼睛。
“今日之事,你俩可得管好自己的嘴。”
“自然,”两人低声应答,青黛则忍不住好奇的问,“坊主,这两位,究竟是何人?看得奴心惊肉跳。”
念夏执着一只绣着芍药的绢帛团扇,红唇轻扬,道:“定远侯嫡子顾澜......和咱们坊内新招进来的小兔爷儿。”
说完,念夏悄悄巡视了一圈四周。
她偷偷叫小五兔爷儿的事情,可不能让他听见。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中是同样的震惊和兴奋。
“没想到顾小侯爷......居然有这等癖好,居然还被咱们鹊坊的兔爷儿收了,坊主,您真是厉害啊。”
念夏叹了口气,想起之前容珩火速去找顾澜解释时的模样,轻摇着手中的锦绣芍药团扇,感慨道:“顾小侯爷是不是有这癖好还另说......我得担心,栽了的,怕不是小五......”
到底是哪种喜欢,小五可没有回答自己。
容珩径直将顾澜抱进自己在此处的厢房,将她背着的剑取下,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塌上。
顾澜勾着他的脖子不肯动弹,直到容珩道了一声“听话”,顾小侯爷才听话的松开手臂。
容珩坐在床榻旁的座椅上,深深的看着她。
顾澜沉睡着,眉目舒展,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看起来乖巧又漂亮。
他喉咙有些发干,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能再看下去了。
刚刚只是个意外,顾澜显然并未当回事,还睡得这么香甜。
此时离亥时还有一段时间,容珩皱着眉头,直接唤来游鹰。
“主子,有何吩咐?”游鹰问道。
“之前给念夏找的冰,再拿来一些。”容珩望着屋门,低哑的说。
游鹰一下子愣住了,冷漠脸浮现出几分担忧与愧疚,低声道:“可是坊主的毒还没解?都怪属下,若属下昨天没出门,坊主也不会被下毒......”
容珩抬起眸子,黑眸之中,是灼灼的火。
“我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