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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要和顾含章去京城的事情,书院里不少人都知道。
书院的学子对沈清大为改观,她现在又是明算科正儿八经的先生。
谈不上人人尊敬,但大多数人还是心服口服。
换句话说,就是金泽书院大部分学生的素质都比较高。
沈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们不至于拿沈清的私事说太多闲言碎语。
而且,春闱将至,他们确实也没这个空闲。
说这些话的最主要是书院里得空的那些人。
特别是京城来的那些,知道顾含章的身份,见他迟迟不出现,说什么的都有。
“之前世子还一副非她不娶的模样,怎么临到头了,连孟姑娘都跟着孟老回京城了,世子到现在还没出现?”
“世子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怕是镇国公夫妇他们不同意,毕竟是个姑娘家要脸面,不好直接说出来打她的脸。”
“两人都到这种地步了,忽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你们说沈先生就一点都不着急?”
沈清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没看到一点着急的模样。
这些妇人不像萧淑珍,被孟文彦明令禁止来书院。
作为先生们的家眷,她们要出入书院还是很简单的事。
有些没在外头置办宅院的,就干脆住在书院给提供的院子里。
沈清做出来的事,可没一样是低调的,她们不注意到她都难。
说这话倒也不是完全的幸灾乐祸,不过心理平衡一些总归是有的。
“你们说,一个女子争强好胜有什么用?沈先生算是做到不少女子做不到的事了吧?可到头来,婆家还不是得看她的出身?”
几人纷纷跟着点头同意,眼里带了几分同情。
“这要是换成孟姑娘,做成了这样的大事,别说他们镇国公府了,就是皇子也配得了吧?”
“可惜了沈先生了,这么有才有貌。不过,谁叫她运气不好,投生在这么一个家里?”
“听说她娘在家里过不下去,所以才和她父亲和离了的。”
说到这里,又想起几声长吁短叹。
“居然还有这种事?若是我家儿子,我也一定不让娶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竟还和夫婿和离。也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说别的什么好!”
沈清还不知道自己私人感情这点事,已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聊。
仔细回想这些天的情形,她才后知后觉起来,难怪这几天她总觉得有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复杂中带着几分同情。
她一开始还觉得摸不着头脑,她现在事业和感情都顺风顺水,有什么值得人家同情的。
听到常鸿这么一说,就算不到不跟在别人身后听墙角,也大致能猜出她们在背后是怎么议论的了。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这些议论。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和顾含章好好的,他们之间哪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两人认识的这段时间,沈清不敢打包票自己百分百了解顾含章。
可顾含章要是不喜欢她了,一定会亲口和她说,怎么可能干这种扭扭捏捏的事?
再说了,别人不清楚顾含章做什么去了,难道她还能不清楚吗?
“不必理会这些话。”沈清拍了拍常鸿的肩膀,示意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