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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晚裹着浴巾出去的时候，衣服已经被叠好放在了浴室门口。
少年应该也是回房换衣服去了。
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少年端着一碗刚煮好姜汤站在门口。
女孩儿吸了吸鼻子，侧过身让少年进来。
清淡的姜味慢慢散开。
“姜汤可以暖身子。”
少年弯起眸子，将瓷碗放在女孩儿桌子上。
潋滟的眸光微怔，指骨微蜷，目光被女孩儿随手放在桌上的签证吸引。
少年回过头，落满了荧光的墨眸微软，清隽的眉骨压着几分情绪。
他指了指女孩儿的签证，歪了歪脑袋，指腹被瓷碗透出的温度烫得有些发红：
“姐姐，国外有些什么呀？”
像个懵懂的孩子，少年伸手想要去碰了碰，又不知所措地收回手站在原地。
热气氤氲了眼底，少年压低眉眼，看不清任何情绪，很小声：
“应该是很好的吧……”
所以才会让人乐不思蜀，甚至十多年过去都不想回来看一眼。
“你想出国吗？”
商晚走到少年身边，将签证递到少年手里：
“战乱总有平定下来的一天，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成亲，大概需要不断适应颠倒的时差。”
浅色的凤眸微掀，含了几分不动声色的试探。
指腹小心翼翼碰了碰掌心里平躺着的签证，少年瞳仁微缩，唇角绷紧。
他蓦地抬起眸子，朝着女孩儿轻轻笑了笑，潋滟的眸光仿佛被遮挡：
“姐姐真的愿意同南初成亲吗？”
少年声音很轻很淡，他指尖顺着签证上的名字轻轻拂过，眼底的情绪淡得几乎看不清。
琥珀色泽的瞳仁印出女孩儿小小的身影，少年软白的脸蛋儿漾开一抹很轻的笑容：
“先生留洋归来，前途无忧，父母之命不过是口头承诺，当不得真。”
少年微微抿起唇角，将签证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南初于先生而言，或许不过是旧社会的遗物罢了。”
是早就该被丢弃的……
垂下的指尖被女孩儿轻轻握住。
少年缓慢抬起眸子。
“婚约一事，你若承认，它便存在，你若不承认，我也会当它存在。”
商晚捏了捏少年白皙的指骨，方才险些就能被抓住的思路猝不及防溜走。
她静静握紧少年的手。
颀长高挑的少年眨了眨眼，温吞地抬手抱住女孩儿。
本来也就是自己纠缠。
本来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得到的却远远超过自己所能预料到的。
南初敛去的一抹冷淡在女孩儿看不到的地方溢出。
又被快速抹去。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25％！”
商晚试图抬起的脑袋被少年覆在后脑的大掌压下。
余光落在桌上放置着的签证上。
‘南夫人跟着从前听戏的一个洋人去了国外’
曹望的话突然闪过，商晚蓦地拧起眉。
“系统，南初投靠徐坚的原因，我想到了。”
“因为他的母亲，他想找到她，是吗？”
主系统冰冷的机器音开始运转，脑海中传出熟悉的提示音——
“叮咚！触发解锁线索，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惩罚失败！”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隐藏剧情，宿主是否选择接收？”
颈窝的脑袋吐出温热的呼吸，掺了几分姜汤的味。
商晚抬手轻轻抱了抱少年，眉眼冷静：
“是。”
“隐藏剧情已发送，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