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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了一眼，栾云平便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谓一语中的。
只因多年前他也曾眼里燃烧火焰，似点燃的曦光，满怀报国的理想，然而……
在兰陵县一呆就是二十年。
要不是遇到了眼前的贵人，只怕他还得窝在那兰陵小县，做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
自那之后他的眼里在没有曦光。
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蹉跎半生，就是在亮的光都会熄灭。
如今他再次看到一个眼里有光的少年，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别出声，让我来猜猜，你应该就是裴秀吧。”
栾云平起身绕着裴秀走了一圈之后，猛然回头看着裴秀说道。
裴秀愕然，他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哪里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然这人怎么猜到自己名字的呢？
“他见过你！”
曹本末直接解释道。
栾云平的把戏被拆穿之后也丝毫不见尴尬之意，反而微微一笑，抱拳施礼道。
“栾云平！”
裴秀不慌不忙的还了一礼。
“见过栾大人。”
栾云平摆摆手。
“什么大人，这位才是大人哩，我只是道衙司的小小礼正而已，若论官级还不如京城的县太爷呢，我也只是在曹大人手底下当差，若不介意，日后还需多多走动才是。”
栾云平当着曹本末的面直言，不管是吐嘈官职太低，还是公然这般“结党”，要是碰见一般的上司，只怕早早就被贬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不过曹本末不同，他与栾云平是朋友，自然不会顾忌这些小事。
“礼正对于栾兄来说的确屈才，不过谁让你没什么资历呢？”
曹本末摇头笑道。
至于栾云平口中的礼正，并不是原有的官职，而是道衙司成立之后设立的官职。
并没有什么实权。
所以栾云平的抱怨也是有道理的。
裴秀则连连表示一定会多走动。
接着又看向那位天下盛名的曹本末，一道宽大的素衣袍，还有那惹人眼的酒糟鼻给人印象格外深刻。
“见过曹大人。”
裴秀深深一拜道。
曹本末点点头随意道：“请座。”
“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还与栾大人一起讨论关于大虞王朝之事呢，你且看看。”
曹本末有心想要试探裴秀的才干，于是开始考验道。
裴秀看着眼前的信纸，逐字逐句的看完之后，略微沉吟片刻，并未过多久，他便开口道：
“我觉得并没有必要阻拦大虞出兵。”
栾云平眉头一挑，此人见解竟然和曹本末一致，看样子这里面肯定有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因素。
“哦？说说看。”
曹本末身体坐正了一些。
裴秀则是解释道：“之所以不去阻拦大虞王朝出兵，一来，我朝并没有足够充分的道义干涉大虞王朝。”
“二来嘛，大虞王朝若是得了道碑，则是可以为我朝吸引诸多王朝的注意力，我大夏王朝，接连立下两块道碑，此举早已引来了其余诸国的觊觎，若是此刻拥有道碑的多了大虞，那我大夏压力也会锐减。”
“其三，我朝可以趁着如今天下人的视线聚焦在了大虞和苍北身上的时候，稳健壮大国力，将这两块道碑立于我朝的优势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