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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有一个身份——莫生欢。
冯无忧的话，没人会听。
那莫生欢呢？
她想起自己的那个梦。
那个跪在她面前，求她收自己为徒的小孩。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已经认识了。
陆子瑜。
千寻舟在云海上漫游，船舱外，脚步声零落，时不时还传来小孩子嬉笑的声音。
“这千寻舟上还有小孩子？”
卢宏生解释：“好像是一个灵药商人的家眷。”
所谓灵药商人，他们卖的并不是真正的灵丹，而是炼丹士前期练手的丹药，这些丹药大多功效不佳，若是卖给修士，没几个会买账。
为了处理这些“废丹”，灵药商人应运而生。
对于修士来说是废丹，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还是不可多得的灵药。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驻颜丹、延寿丹这一类的丹药，在王公贵族之间，也是抢手的好货。
冯无忧感到稀奇：“灵药商人竟然也会坐千寻舟？”
灵药商人在修士和人间两头做交易，怎么想都是一个肥差，但事实上，他们的生活大多拮据。
炼丹士，人间的银两对于他们毫无用处，所以交易都需要用灵石。
而人族通用的却是金银等俗物。
这些商人手上的金银不在少数，但灵石对他们而言，还是稀缺物件。
但坐千寻舟也是要消耗灵石的。
这也就是冯无忧感到稀奇的原因。
卢宏生猜测道：“或许是想带孩子见见世面吧。”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怀念。
“你好像对灵药商人很熟？”
卢宏生一愣：“我没跟你们说过？”
他无奈摊手：“对哦，好像确实没跟你们说过我的家世。”
“我父亲就是个灵药商人。”
灵药商人，在修真界其实并不讨喜。
有一些古板的修士觉得，将灵药卖给凡人，无疑是在浑浊修士与凡人之间的界线。
那些修士自诩为仙人，对于僭越二者界线的灵药商人，总是投以鄙夷和轻蔑的目光。
不单单是对灵药商人，对于卖灵药的修士，也会连同一起打压。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灵药商人在修真界的地位都是很低的，甚至很多人都避之不及。
直到钟灵派成立专门与灵药商人对接的平台，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
“我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做的灵药生意。”卢宏生陷入回忆，“但不是和钟灵派做生意，钟灵派离我们太远了，而是依旧被大的药行垄断，所以我们家大多是和周边的小门派做交易。”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父亲，从小就对修仙一事非常向往，但他没有灵根，根本无法修炼。”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甚至让他一蹶不振。”
“爷爷奶奶看不下去了，在他们的安排下，将我娘娶回了家。”
卢宏生沉默了。
冯无忧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后来呢？”
卢宏生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他不相信他没有仙缘，和我娘成亲之后，虽然有所收敛，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寻仙。”
“他接手了家里灵药商人的营生，走的地方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偏。”
“直到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听到了一个说法，凡人没有灵根，是尘缘阻断了仙缘，若想成仙，唯有杀亲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