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回:番外氪金篇,女人心机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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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细雨簌簌,打在窗外新抽出的嫩叶上。而蓝衣楼里侍女们都退下了,梁玲独自坐在灯下,卷起袖子,看着自己袖中的一双手臂。

那日,酒馆中,她突然倒下,归海千川以为她喝醉了,扶起她时才发现她的手臂除了那六处骨印伤外似乎另有一股毒物在浸透着,他急迫地将她带回来坛内,请来瑰木坛的南香主罂粟为梁玲诊治。

她的手很瘦,腕骨伶仃,小臂纤细得可以看到皮肤底下的淡蓝色血脉和微微凸出的肘骨。然而,这样一双纤细苍白的手臂上,却密布着可怖的伤痕。

从手腕到手肘一列密布着的,是乌青的六处骨印,那是荀家的骨鞭留下的伤痕。那一次,奉命追杀荀钦的她遇到了伏击,被荀家的二当家荀颇几乎废了这一条手臂。而在乌青之上,却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碧色。那种青色仿佛是活的,在雪白的肌肤下蠢蠢欲动,想要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却被十八支埋入肌肤的银针生生钉住。

那是从荀颇骨鞭上侵入她体内的碧蛭毒。

“梁姑娘,现在我把毒逼到了你的手腕以下,用银针封穴,可以暂时止住毒性蔓延。但你不能再动用内力,否则内息一动,气脉流转,这碧蚕毒就会脱出控制。”瑰木坛南香主罂粟临走前的话萦绕在耳边,“等拿到玉露龙胆花,把毒彻底拔除,姑娘才能再度握剑,在这之前,每次拔剑,就是离死近了一步!切记,切记……”

她坐在黑暗里,定定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手,再看看横放案头的水月剑,心里微微一冷,荀家这种毒的解药,只生长在天之涯的大理玉露河上,路途遥远,而时间只有两个月。如果两个月之内拿不到解药,她这双手,岂不是真的废了?

她微微抬起手,轻抚着案边的水月剑。

那把绝世神兵藏在剑鞘中,然而却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意,低低起了一阵鸣动。

“我教你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配得上这把水月剑!”师父的话从记忆中浮起,响彻脑海。原来,她的一生,只是为了和这把冰冷的神兵相配?那么,如今废了一身武学,是否连这把剑都不配拔出了呢?

梁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收回手,下意识地摸着耳畔盈盈摇晃的翡翠坠子,微微出神。

她在想:是否对于自己,归海千川一直也是有所保留?

“告诉坛主我不舒服,不方便见他,请回吧。”

隔着帷帐,她吩咐侍女,声音淡漠。

自从得知中了毒后,她卧病在蓝衣楼,找各种借口把前来探视的人挡在了门外。其中,也包括了归海千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见他,只是看到他如此殷勤地每天前来问候病情,心里就有无端的猜忌和厌恶。

仿佛,他来关心问候的只是那把水月剑,而不是自己。

或许被拒绝得多了,这两日,归海千川渐渐地不来了;来得多的,反而是谢总管。那个盲眼的孤女深得坛主信任,也被神水坛上下所敬重,多年来主持楼中大小事务,从无一次失算,对她这个新任的神水坛坛主更是恭谦亲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失礼。

然而,不知道为何,一看到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第一天谢梦词来的时候,她还勉力客气寒暄了几句。然而第二天她再来的时候,她便再也没有耐心,只是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对面坐着的谢梦词也就沉默着。窗子半开着,然而蓝衣楼里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侍女们在一边,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日影渐渐西斜,眼看着炉中的龙涎香也燃尽了,侍女仿佛得了大赦一样,低低说了一句“奴婢下去换新的来”,便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另一个则道“这茶凉了,奴婢去换一壶新的来”,急忙也跟着下了楼。

楼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梁玲斜倚在榻上,谢梦词坐在对面的椅子里,虽然没有任何东西横亘在两人中间,空空荡荡,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公子这几日一直很担心你。”终于,谢梦词开口了,打破了这难难捱的沉默,“梁姑娘为何不愿见他呢?”

梁玲没想到她会直截了当地问到这个问题,眼神也忽地凝聚如针。怀中的水月剑轻轻一动,似乎如昔日遇到劲敌一样,跃跃欲试。

“谢总管连这事也要操心?”她忍不住冷笑,“不怕太耗心力了些。”

“梁姑娘来神水坛,也有半年了吧?”谢梦词轻声道,似是无限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半年前,梦词的眼睛还能依稀看到一点光,如今虽然看不到了,但对有些事,却还是心知肚明。”

梁玲忍不住转过脸来看着她:“什么事心知肚明?”

“梁姑娘对公子的心意。”谢梦词微笑着回答。

梁玲霍然变了脸色,从病榻上撑起身体来,死死地看着这个端庄地坐在房子另一头的女子,眼神复杂地变了几变,脱口低叱:“胡说!”

“有些事,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谢梦词的声音依旧平静温柔,“半年前,梦词第一次遇到梁姑娘时就明白了,在公子心中,您是多么重要和无可替代。可是,这么久以来,为何梁姑娘对公子却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梁玲沉默着,看着这个微笑的盲眼女子,只觉心头有一股怒意渐渐弥漫,无可抑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是吗?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

她的声音冷峭而锋利,如同瞬间出鞘的水月剑,令一直带着微笑的女子震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地僵硬,沉默下去,手指不易觉察地握紧。

“不会是因为梦词吧?”许久,端坐着的女子笑了一声,语气恢复了平静,“梦词来神水坛比梁姑娘早了十年,承蒙归海老坛主眷顾,一直在神水坛寄居,以残疾之身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而已。梁姑娘若是因此起了什么芥蒂,梦词真是百口莫辩。”

梁玲看着这个人,心绪起伏。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如同虽然手握水月剑,却不知如何刺下第一剑一样。

这个女子,看似端庄又温柔,说出的话却是如此阴柔狠毒又滴水不漏。

“梁姑娘是水月剑的主人,和公子是天生的一对。”谢梦词柔声细语,“这十年来,梦词持身严谨,侍奉公子也从未有逾矩之处,还请梁姑娘千万别因此心存芥蒂。”

她的声音温柔,一字一句都婉转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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