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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洋内心涌上了苦涩,他快步走出小店,身后的声音渐渐模糊。
他的思绪很乱,不知道此刻应该想起什么,忘记什么。
张洋走近一栋单元楼的背角,倚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眼角不知不觉中湿润,无声的泪悄然滴落。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天际的太阳很灿烂,金色的光辉映照在张洋的脸上,更加映射出了他的茫然。
他的神情恍惚,时光似乎又倒流回了过去,静止在了某个难忘的时段。
一年前,他曾决心忘掉她,将心中的这份情愫深深掩埋。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记忆,便再难从脑海中抹去。这种美好,如何忘却,怎能丢弃?
张洋发现,自己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无论怎样,也无法将那记忆中的人忘怀。
也许,一年之前的那次休学,原因不仅仅是他向往自由的天空,厌倦了校园的生活,或许也有逃避的意味包含在其中。
张洋曾想,一切的难忘,一切的怀念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烟消云散。
可惜,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梦幻泡影而已。没错,张洋的脑海中曾一度不见了她的踪迹。而他自己也确信,已经完全忘掉了她,再不会在某个不经意间时想起她了。
不想,一年后的再次相遇,暴风雨会来的更加猛烈。尘封中的记忆没有被时光湮没,反而如决堤的洪水那般汹涌,重新焕发了活力。
原来,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彻底忘掉她,再见时依然思绪纷飞,依然情不自已。
张洋开始痛恨起了自己的懦弱,痛恨起了自己的无能,痛恨起了命运的不公。
心中的情绪需要发泄,他捶击着面前的石壁,手中的盒饭早已洒落而不自知……
皮肉被粗糙的大理石墙面磨破,鲜血从他的拳指间流出,顺着手臂,淌进了衣袖之中,顿时将那里染的一片血红。
偶尔有行人路过,俱是远远地避开,在他们的眼里,张洋这种不折不扣的精神病,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良久,张洋的心情才得以平复,他一脚将地面的盒饭踢开,提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拳头离开了这里。
冬季的气流很冷,血液很快地就凝固在了他的拳指上,结成了痂。
张洋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学校,来到了班级。
这时午休的时间才过去了一半不到,学生们都还在外面,教室里只有几个学生还端坐在那里啃着书本,想来是明天要考试的缘故,有些学生准备奋力一博,为了梦想的优班而努力着。至于张洋走进了教室,没有人会注意,更没有人会关注。
张洋已无心再顾得上无关的事,更不会去在意别人是怎样看待自己,他回到座位,脸颊紧贴在冰凉的桌子上,眼睛微闭,意图进入到无忧的梦乡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发觉自己受伤的手被攥在柔滑的手心中。睁眼一看,却是同桌回来了,此时正专注地为自己的伤手缠着纱布。
张洋的心情本就不好,不但没有半分感激,反而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掌,继续睡觉。
“哎,你这人,手是怎么弄的啊,也不知道自己处理一下。”
同桌吴玥似乎没察觉到张洋的态度,不依不饶,又将他的手拽了回来,继续未完的事情。
“我说你多管什么闲事啊,你这样做我也不说你好,有病吧?”
“奇怪,你想多了吧?我只是知道同学间应该互相帮助,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同桌,就坐在我的身边。”
吴玥放开了那只包扎好的手,小嘴一撇,有些生气的样子。
闻言,张洋怔住了片刻,他的心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触动,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挺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