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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坊市街道,一男一女两人走在街上,女的身材稍矮,但也是因为站在男人身边才显得矮,男的就身材特别高大,而且周身鼓鼓囊囊的背了许多纸包,两手也提了不少。
周围迎面遇上的行人,全是躲避开二人,无他,因为男人的行头太过特殊,衣着华贵展示不凡的身份,但头戴面罩却又显得奇奇怪怪,其他行人都怕这男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所以纷纷躲避让,都不愿意找倒霉。
“咯咯咯咯……真的要笑死我了……”走在前面的严温玉捧腹大笑,这是第二次来城东坊市,行人还是这样的反应,高瑜来之前坚决不信,两人打赌谁输了谁出今天的全部资金。
高瑜看着两方还在避让的行人,心下无语,而且他朝谁看过去,行人立马躲避他的目光,等他不看了,众人又纷纷好奇打量,好像他是什么游街犯人一般。
“跟你说了,你还不信,今天得好好宰你一笔,让你长个记性。”严温玉乐声道。
高瑜疑惑不解:“我不是大梁第一勇士,怎么没见多出名。”
严温玉一边向前走着,一蹦一跳,时不时的转身看他两眼:“百姓当然以生活为主,对于江湖,他们至多只是听听戏曲评书,听个乐,能记住名字的,也就是天榜上特别出名的那几位,那些人本身的经历就能写出话本,自然更贴近生活。”
高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问道:“习武之人,动辄真气外放,打斗起来也是极具观赏性的,为什么百姓没有过多关注?”
严温玉脚步慢了些叹气道:“百姓得生活啊……阿瑜,难道你没发现,这次大比进入前三十二人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寥寥一两个是身份平平,但也是有师傅传承的。”
“穷文富武不是白说的,这十年年来大梁的赋税越来越重,百姓们首先的目的是吃饱穿暖,其次才能有些娱乐活动,但现如今,大部分人还在为了吃饱穿暖发愁。”
说到这转身看向高瑜,见他没有说话,又补充道:“阿瑜,你和我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所以从来不用想这些,只需专心练武,更甚者借着祖辈荫蔽,嚣张跋扈。”
“但如果你不是在富庶之地,真实去一些边地看一看,你就会发现,大部分百姓生活的境况是怎样。现在你看到的这些洛阳百姓,在街上走来走去,看着衣服虽不华贵,但也干干净净,一整天忙忙碌碌,其实已经是生活非常好的一批人。”
“在小姨待的辽东,那生活的人绝对算边地最好的一批,但也是因为姐夫一直在主持整个东阳城海运支援,才勉强有吃有穿。”
高瑜适时回道:“这些……我还真不知道,我去过的地方也少,从泰山一直到洛阳这一路,我见百姓生活还不错来着。”
严温玉摇头说道:“那是阿瑜你去的地方少,等以后去的地方多了,自然也会观察出来,洛阳周边的这些城,之所以生活还不错,根本原因就在于它在洛阳周边。”
“如果稍远一点,也不用太远,你见过孔尚父子了吧?”
高瑜点了点头。
严温玉才接着说道:“孔尚父子,穷欲极奢,他们一出门动辄就要耗费许多资金,这些钱……都是从百姓手里“拿”的,开封城你看着还不错,但再往南端,尤其是淮南一代,赋税尤其高,其中最主要的一大部分钱,全都收入孔家囊中。”
“百姓民不聊生,甚至易子而食,再加上各种山林环绕,淮南之地,乱匪遍布,但无人解决,更甚者,淮南的一些地方官员,与乱匪合作搜刮钱粮,献给孔家父子以求升官。”
高瑜这下是真的惊讶,疑惑不解的问道:“淮南之地的官员如此作为,不会出大乱?”
严温玉又是叹息道:“淮南之地的官员,与武力高强的地方盗匪合作,偶尔闹出点小动静,朝廷赶忙支钱,派人去解决,钱粮一到位,盗匪们瞬间又消失无踪,你能明白吧?”
高瑜点了点头回道:“官匪勾结,他们巴不得越乱越好……”
“对,这样的状态下,生活最苦的莫过于手无寸铁,也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更可笑的是,孔州牧还靠着一次次评定乱匪,屡屡受到天子褒奖,他甚至迷失其中,真认为是自己的功劳,也或许……他明白一且缘由,但不想管,只管自己过的好不好……”严温玉越说声音越消沉。
高瑜仔细想了想又有新的疑惑:“那小姨,既然生活如此之苦,大批的难民不得向其他州迁移,这……”
严温玉点头道:“你想的没错,齐州接壤汴州,就因为这点迁移过许多百姓,但人是迁移不完的,就这样,淮南依然有许多难民,再加上近几年汴州官员也看出端倪,户籍管理的尤为严格,去了别州更加麻烦。”
高瑜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回道:“这样长久以后,小积怨最终会爆发更大的冲突,淮南早晚要出大事。”
“那就不知道了,我们能顾好齐州一方的百姓,姐夫治理之下,齐州能够吃饱穿暖,已经是力所能及的……”严温玉说着停下脚步,突然又盯着高瑜认真说道:
“不知不觉间说了这么多,阿瑜,小姨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将来无论被派到什么地方任军职,即使无法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也不要向那孔家一样,再去搜刮民脂民膏,让当地百姓生活的更恶劣。”
高瑜立马回道:“放心,我不会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回应,但严温玉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知道阿瑜一定是说到做到。
“小姨……这我有些好奇了,你在辽东,这淮南的消息,你如何知晓?”高瑜又问道。
严温玉轻笑回道:“我爹说的。”
“你爹……我,我外公?”高瑜脑中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严温玉捂嘴笑道:“我都忘了,你还没见过呢,我爹,也就是你外公,只在你小时候见过,他是蓬莱阁阁主,手底下消息四通八达的,所以从小我和阿姐老听着他老人家讲故事。”
“蓬莱阁……”高瑜嘴上默念,又多了一个没听过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