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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出了好几里路,荣国安才缓过劲,哑着嗓子给隋静说着,他从门缝里看到的,恐怖的那一幕。
那一下被铡成两半的大耗子,四溅的鲜*血,还有那个笑得阴森森的小女孩。
这样的神经病他买回家干啥?万一哪天一个不高兴,直接就把宝贝儿子给咔嚓了,他哭都没地方哭,两夫妻均后怕地抖了抖后背。
家里少了一个孩子,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生活,除了宋盼儿。
鸡食盆不再有人和她一起抬,她只能一瓢一瓢,分好几次的去给鸡填食;也没有人和她一起洗碗,一起扫地,一起挨骂了。
“死丫头,上哪躲懒去了,那鸡屎都拉到屋门口了,咋不知道铲铲,啊?要你有啥用?早晚有一天把你卖了。”
自从那天,城里夫妻俩莫名地走了后,宋志刚一直气不顺,下班刚进院子就开始喊。
宋盼儿扔下手里的抹布,低着头掩住眼里那抹不符合年纪的冷意,急忙去拿铁锹铲鸡屎。
宋志刚在离家八里地的乡里山场上班。
九十年代山林开采管理还不完善,十里八乡总有那么几个山场,用炸药炸碎山上的石头,再用拖拉机拉出来去卖。
宋志刚就是那点炸药,炸石头的。
宋盼儿心里暗暗戳戳的骂着,他咋就不让炮崩死。
她恨,她越来越恨。
上辈子的她只记得,记事儿后的种种虐待。而这一世,从襁褓时起,桩桩件件的事儿她都记得。
从小到大她妈没有喂她吃一次奶,她几次都差点被饿死。
在她还不会爬的的时候,甚至有一次,两天没有给她喂吃的,是刚刚会走路的宋来儿喂了她一口饭汤,她才活了下了。
那个死老太婆,稍有不顺心就拧她的胳膊,辱骂更是常事儿。
至于他爸宋志刚,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下,使唤她时,嘴里叫的要么是死丫崽子,要么就是“那谁”,仿佛喊她的名字就是沾染上了脏东西,污了他那张高贵的嘴。
自己在这个家里,不算一个人,就是个低贱的奴隶。
这让她怎么不恨?
这一世她没有叫过一声爸妈,也没有叫宋婆子一声奶奶,他们不在意,宋盼儿也不稀罕叫。
盯着宋志刚进屋的背影,宋盼儿不知道心里暗暗的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