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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眉心微动，“才涂没10分钟就擦了！”
“怕吃饭吃下去，铅中毒。”
秦州瞄着简阳失了颜色的唇，“嘴比牙还硬，这样气长辈有意思？”
“长辈长辈！他才比我大几岁啊，就以长辈自居！我就不愿意看他端长辈架子训人，叫他声小表舅，真把自己当亲娘舅了！丈母娘的心，是他该操的吗！”
电梯门开，简阳甩着手走出去，“我和这个总、那个少爷有来往怎么了，说得好像我给谁戴多大绿帽子似的。不说，我还知道洁身自好，他说我还就想破罐子破摔！”
秦州本想给她机会让她吐槽发泄，听着听着就觉味儿变了，“简阳！”
“干嘛？”简阳转头看秦州。
秦州斟酌着简阳前面的话，“破罐子，也别乱摔！”
简阳抿抿唇眼波在路灯下流转，避免与秦医生直视，“我想吃麻辣小龙虾！”
“胃不疼了？”秦州知道简阳在岔话题。
“左右都是疼，过过嘴瘾。”
“小龙虾热量不低，不减肥了！”
“我还用减肥吗？就我这身材还需要减肥？再减，我都怕胸减没了！”简阳语调自信到自大。
“不用。”秦州不提反对意见了，看这放飞自我破罐子破摔的节奏，她没说去夜店该知足。
楼上，阳台窗户里，封晋初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消失于夜色，推开窗子让丝凉的夜风吹进来，才转身去简阳房间。
满屋香水味，处处弥漫着简阳的气息。
封晋初先看到了地上的书和笔记本，记忆里简阳高中书包都没这么多书本。他粗略看着那些书名《功能解刨学》《训练学》《康复理疗的细节》还是些相对晦涩的专业书籍，都不是新的，只看封面新旧程度，就知道是长时间翻看过的。
封晋初皱皱眉，这样爱学习的简阳也和记忆里的大相径庭。他原本只是来开窗户，让满屋的高级香水味散散。现在，他缓缓坐在地上翻看简阳丢一地的书本。
只看三分钟，令封晋初惊讶的还不只是她在那些书里用四色笔圈圈写写的记录，更令他意外的是简阳回去这10天里，居然有3天是在东安康复中心参加了某个康复理疗方面的培训。
简阳那不算美观还有点潦草的字迹，满满当当的写了19页笔记。
封晋初端着简阳接近尾页的笔记本，前后翻看她每次参加培训在顶行写的日期，每年几乎都有那五七八次培训不美观还算工整的书写，乱七八糟的小人图，骨骼图应该都是她所学的专业画法。
这完全不同于他记忆里的简阳！
封晋初大脑中盘旋着简阳某天从医院出来时的话“你的偏差就是我啊！”
封晋初边努力回想记忆里简阳的样子，边收拾简阳丢满地的东西，她上次离开深城房间干净整洁，说明她潜意识的思路很清晰，而现在回来她的潜意识混乱不清，小姑娘怎么了？
此刻，即便知道她和秦州出门该放心，却还是记挂她。
不知不觉时钟流走两小时，封晋初再蹲起都相当吃力，他才想到个蹩脚理由，简阳的气息挥之不去，是忘了开窗户。
他去开窗户，听到门外钥匙扭动声音。
封晋初瞥眼床头柜的小闹钟，23:37秦州才知道带他家小孩回来！
他走到厅里，秦州扶着简阳迈进玄关。
秦州见到封晋初勉强一笑，“我猜你还没睡。太好了，简阳交给你，我得回趟家，我妈不舒服可能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