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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招若兔起鹘落快似闪电,故看起来就像是凌潇潇伸长了脖子直凑上我的剑锋。
鲜血,大量的新鲜血液涌出,凌潇潇自半空摔入尘埃抽搐片刻就此不动。我自空中落地,掏出条绢帕抹净了剑上的血迹,还剑入鞘,自场中走下,人群中自动分开道路让我前行,全场鸦雀无声俱震惊于这半剑之威。
少顷,满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尤以司徒衍为盛,此子比之自己得胜还要兴奋,欢呼声喝彩声不断。我回到他身旁制止住雀跃的小司徒,让一切重归于平静。
每次杀人后,我都厌倦得不想再提,杀人本不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不管这个人究竟该不该死。这也是自童年时期落下的毛病,每次杀完人,我的口中都会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滋味,也干呕过,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杀人向来都不是件高兴的事情,以此为乐趣的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所以我虽无情,却从不肯虐杀。我也见过真正喜欢杀人的人,喜欢欣赏人之将死时面部的诸般表情,这个人就是蓝姬。
蓝姬才是天生的刽子手,没人知道她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大家自认识蓝姬那天起便已知道蓝姬杀人,不问理由只论喜好。所以此女虽艳绝天下,却从未有人敢一近芳泽越雷池一步,蓝姬也从不在斋内找男人,她的摘星楼里从来不缺男人。
我正在为司徒衍系之前交给他的那条银白色丝带,这条丝带名叫“银河刃”,严格来讲应该算件神兵利器。高丽国向来盛产蚕丝,而个中翘楚要属该国进贡来的天蚕丝最是罕有。
高丽天蚕丝也就只有普通蚕丝的一半粗细,却有着极大的韧性和承重力,区区一根便可拉动一头牛。这银河刃不知用多少根极细的天蚕丝编织而成,可以当做软剑来使,也可以用作暗器直接平推出去,由于韧性极强作暗器发出去后还能自动飞回来,本身又是水火不浸刀枪不入,端的是件宝物。
此物现如今作用于司徒衍身上,当然并不是当做兵刃来使的。这就要提到银河刃的另一种属性,反转色。天蚕丝乃是高丽国天山上的天蚕作茧时吐出来的一种颜色为半透明的特殊物质,用它编织而成的丝绦色做银白,透过它来观看物体,能将所有鲜艳的颜色转化为黑灰。
其实这种属性比起之前介绍的特质根本不值一哂,可是碰上司徒衍这种有晕血症体质的人,自然是如获至宝。以它覆于眼上视物,所有的血红色均变为黑灰,那小司徒的弱点便不复存在了。
我是在数月前得到此宝的,却迟迟没有交与司徒,生怕他有了依赖,以致延误武学进程。这孩子天性飞扬跳脱,若不是有此隐疾在身,断不会做人处事小心谨慎,更不会咬牙苦忍修行至这般境界。如今有了这银河刃,真怕他如鱼得水再不肯勤学苦练,那曾经的数载修为岂不是毁于一旦。不过现在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蓝姬实在太过强大。
蓝姬已经早早来到场上等待,由于是最后一场,大家的精神不免有些懈怠,但基于蓝姬的出现,仿佛为全场注入了一剂良药,顿时群情激奋,又掀起了一番**。
司徒衍潇潇洒洒的来到蓝姬对面,他那种年轻人朝气蓬勃浑不在乎的飞扬劲儿,也吸引了无数师姐师妹陶醉的目光。
蓝姬将目光落在司徒罩眼的银河刃上,犹如识得般了然的媚笑道:“司徒小师弟,蓝姐姐我让你三招如何?”
司徒衍自戴上银河刃好像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出自信无比的气息,早就将对蓝姬的畏惧之心抛诸脑后,只见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蓝师姐不必如此,小弟我消受不起。”
说话间已与蓝姬斗在一处,司徒衍的剑法是我所授,也以简单直接见长,现有了银河刃在身他舞起剑来愈发无所忌惮。单以剑法而论,司徒如今已不在我之下。蓝姬至此仍未亮出兵刃,只空手游走于司徒衍的银光剑影之中,身法十分曼妙,若在不懂武功之人看来,恐怕会视为一场舞蹈。
司徒衍年轻气盛,内息绵长,把这一路剑法展开,银光闪烁,上下纷飞,煞是凌厉。这时只见一团银光中有蓝芒一闪,蓝姬终于出手。蓝姬双手的十根手指上皆戴着尖利的指甲套子,上面泛着幽蓝的颜色,一望可知已喂上了剧毒之物。原来这就是蓝姬的武器。
司徒衍陡然看见也是一凛,飘后一丈绕着蓝姬仗剑而行,不敢再贪功冒进。蓝姬咯咯娇笑,十指交错斜视司徒,“怎么,小师弟,逃那么远莫非怕了姐姐?”
司徒衍脸上一红,大喝一声剑指蓝姬左掌,蓝姬以指套相拨,套子碰在剑上发出金属之声而毫无损伤,想来也是宝物。蓝姬左掌四两拨千斤般将司徒的剑荡开数尺,右手三根指套突然脱手,直奔他哽嗓咽喉。
小司徒未想有此一招,急忙挥剑格挡,却只拨掉了两个,第三个指套依然如影随形,他见势不妙一个鹞子翻身这才狼狈躲开,套子擦着发丝呼啸而过。未等站稳蓝姬已猱身而上,右掌未戴套子的三根手指捏住司徒衍肩头的琵琶骨,左掌微张指尖对准他脖颈旁,吐气如兰道:“你可服了?”
司徒衍自知无幸,也不答言,闭目待死。谁知蓝姬左手并不落下,缓缓松开他的肩膀,转身问向看台上的冯烨然,“我这局可算赢了?”
冯烨然同师父与楚爷交换了下眼色,点点头道:“这一场,蓝姬胜!”
场下众人哗然,未想到最爱杀人的蓝姬居然在关键时刻罢手,不过蓝姬杀人既然没有理由,那饶人自然也无需理由。
尚留在场上的司徒衍也是愣愣的,一头雾水的解下系面的丝巾,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在蓝姬手下得活。
我的手心已满是汗水,看着蓝姬千娇百媚的走下场来,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怨是恨是喜是忧。
“无情,你欠我一个人情。”与我擦肩的间隙,她不经意的瞥瞥我,幽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