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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终于在族长吴舫的劝说下渐渐散去了,看起来一族之长在寨子里果然甚有威望,怪不得他之前敢在我和霍惊云面前耍花枪,想必早就料到了村民们会一早登门贺喜,也早就料到了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大肆杀戮。
作为两个外来者,就算我们费尽唇舌解释整件事,也很难取得当地人的信任,尤其又是揭发他们的首领,其难度可想而知。
可惜他还是算漏了一样,没想到无求道长恰好在此时回来,作为本地唯一的一座道观,香火虽不鼎盛,但在村民心目中仍是神圣之地。昨夜的事如若让无求闹腾起来,相信即便村民们曾经再拥护吴舫,也会激起民愤。
所以这就是本地人与外乡人的差异,同样一件事情,本地人显然比外乡人更有发言权,也更具备可信度。
这卜羲寨内的村民们虽说都是苗人,但并不算是那种特别排外的村寨,整个寨子的民族特色不甚浓郁。族人们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汉化,所以很多人也是身着汉人的衣衫,说着民间流行的官话,还有不少人直接起用汉人的名字。
尤其是这族长吴舫,无论是操持阴婚的整个过程、衣着、装扮,以及喜堂内的布置,都几乎与汉族无异。
越是像这样汉化严重的村落,村民们都与普通凡人无异,既不会什么蛊毒,也不懂任何巫术,过的大多是男耕女织的平常日子。而对待汉族人的态度虽不过分热络,却也并不算冷淡生硬。
这样讲当然是因为我曾去到过真正闭关自守的苗族村落,那里的族人们非但与汉人无任何往来,大多还都强烈排斥甚至憎恨汉人。
当年无情也是花了好多的时间和心思,才与那个苗寨内老族长的儿子相交,得以有机会略微了解到这个民族独有的古怪与奥妙。因为苗疆真正的秘辛,都掌握在那些古老而贫瘠的,与汉族绝无往来的村寨中。
由于苗人与魔君蚩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故他们的起源要追溯到上古时期,可能性最大的是,自女娲创造了人族开始,其中就包含有苗人和华夏人。
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被统称为人族,尚未曾细分成各个民族罢了。现今的苗族和汉族都同属于历史悠久的古老民族,若不是第一次神魔大战的爆发,想必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种隔阂甚深的关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彼此的矛盾早已延续了数千年,想要改善也是难比登天了。所以很多汉人一提到苗人,都会视他们为洪水猛兽一般,大有谈苗色变之势,其实也只是个误区。
很多时候,在这世间对于一个人乃至一件事的看法或评价,无论是好是坏都源自于对对方的不了解。就像汉人认为苗人毒辣,而苗人认为汉人狡诈一样,都是建立在彼此不够了解的基础之上。
正如汉人中有善人还有恶人,苗人也是善恶共存的民族,谁都不能因为只看到了他的恶,就全盘否定了一个民族,甚至是一个种族。
其实被汉人忌惮甚深的蛊毒,即便是在苗族内部也不是被大力推崇的。但凡有几分远见和正义感的族长,绝不会允许族内人研习那些毒物。所以说苗疆的巫蛊之术,正确理解的话应该是分开的。
蛊毒巫师在苗疆也是处于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境地,只因他们施用的各种蛊太过阴毒,大多专门用以伤人害人,早已失去了蛊术最早出现时的初衷。
没错,无论是蛊术还是巫术,都是当年蚩尤大帝传授下来的。蛊术,主要用于更有效的处理合族内部事物,比如易水寒那日为了帮子曦找到我而偷偷在我身上种下的相思蛊。
类似这种温和无害的蛊术还有很多,千里蛊就是种在信使的身上能够让人日行千里,催眠蛊用来审犯人有奇效,催生蛊专门救治难产的孕妇,等等各类,都曾为苗人带来方便和实惠。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蛊术就渐渐偏离了正道,越来越多的苗人不再用它救人而去害人,使之发展到如今已成为一种歪门邪道。那些个连魔君蚩尤都从不轻用的阴毒蛊术,取代了温和蛊术的位置,成为苗族内部的主流蛊术。
尤其是既会制蛊又懂得修炼法门的苗族修者,更是被苗族乃至整个人间道都深深忌惮着。而这种蛊术巫术双修的苗人,还有个称谓叫做毒巫,他们比单修一样的修者更可怕也更恐怖。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有更阴险毒辣的术法,只有更穷凶极恶的人。术法不分好坏,分善恶的是人。歪门邪道也好,正阳大道也罢,该怎样抉择,不应依赖于术法,而向来都取决于施用者。
我和霍惊云方才见到的那个黑袍老者,显然正是一个毒巫,他为了对付我们居然自暴身份,想必是有恃无恐的了。尤其是自他拿出那柄骷髅禅杖后,整个人无论从修为上还是气势上都陡然提升了一倍,若非他还有要事紧急于离去,恐怕我俩今日就难保全身而退了。
当喜堂内围观的人群尽数散去,族长吴舫脸上也卸下了端庄肃穆的神色,回过头来苦着脸对霍惊云说道:“不知大侠还有何吩咐,老朽不敢不尊。”
“瞎喊什么大侠!”霍大少极度不满意的呵斥道:“我岁数很大吗?大侠,去你的大侠,叫小爷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