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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
傅璟言似乎想要劝说林意。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现在转头就走，离婚协议书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字！”
林意态度坚决，傅璟言静默了一会，看了看面前他亲手准备的一桌子饭菜，最终只能苦笑一声：“好，我出去。”
如今的她，连曾经两人一起的家，都不愿意在踏足一步了么？
挂断电话，傅璟言很快出现在林意面前。
不远处，沈星辰眯着眼眸看着站在别墅门前的林意和傅璟言，手指却开始若有似无地搓动起来。
她果然是来见傅璟言的，
还背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沈星辰身体里的猛兽就开始蠢蠢欲动。
沈星辰深吸一口气，默默推开车门下了车。
林意面对傅璟言连客套寒暄都没有，直接伸出手：“协议书。”
傅璟言抿了抿唇，看着林意冰冷而又陌生的眼神，手中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此刻却沉重得让他连抬起胳膊都有些困难。
手指微微用了用力，傅璟言还是开了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意：“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沈星辰的？”
他昨晚整整一夜没有睡，这两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浮现着。
直到天亮的时候，傅璟言才终于明白一件事。
原来看见林意眼底没有自己时的愤怒，是因为恐惧。
原来看见林意和沈星辰站在一起时的压抑，是因为嫉妒。
原来意识到林意不爱自己时候的情绪，是因为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傅璟言不知道。
他只知道，原来他爱的人是林意，从来都不是林晚晚。
可是他明白的，似乎太迟了。
傅璟言的问题让林意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好么？
可是原主是爱的啊，她又不能违背剧情瞎说。
想了想，林意决定以不动应万动。
傅璟言见林意不说话，只能苦笑着再次垂下眼眸。
算了！
傅璟言！
你伤害她那么深，你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放过她吧。
不是也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决定放过她了么？
为什么又迟迟不肯松手？
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声音，傅璟言终是缓慢而又僵硬地抬起，拿着离婚协议书的那只手。
林意见状，立刻伸手去接，只是往回拽的时候，才发现傅璟言竟然没松手。
林意皱了皱眉，又用力抽了一下。
傅璟言攥得很用力，连纸张都开始发皱了，却依旧不肯松手。
而这样的僵持，也让傅璟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出了那句——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么？”
一瞬间，傅璟言看着林意的眼睛里充满了胶着和难熬。
同一时间，黑暗处隐藏着的人影，周身也开始渐渐环绕起肃杀而又阴鸷的气势，甚至连空气都开始温度骤降，好像能在一瞬间将人封冻。
那双好看的睡凤眼，此刻却一瞬不眨。
沈星辰觉得心脏好像不受控制了，一下一下开始紧缩着，就像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攫着他的心脏一般。
生平第一次，沈星辰感受到了恐惧和害怕。
害怕林意说出的答案，让他无法接受。
害怕听到林意的答案之后，心底深处隐藏的黑暗，会再次弥漫而出，将他控制。
他生而阴暗而又腐朽，原本不需要光。
可是林意出现了。
她像一道光，在黑暗中撕开一条缺口，将他照亮。
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这道独一无二的光将他再次舍弃，让他的生活重新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如果不能永远存在，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
林意没有马上回答，沈星辰的心也开始不住地下沉，再下沉。
所以到了最后，她真正爱的人，还是傅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