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贼风凛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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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样的巧合,往往就能集结成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错生集》

当阿达及隐老与突围的众人定下心神,仔细观瞧四周时,发现他们闯入了南楼的一层大堂之中,阿达心知此时是丝毫耽搁不起,若是让汉军反应过来,再次将南楼围起来,怕是自己这些人此次难逃生死,况且,这已经折腾了一夜,眼看就要快到黎明,再不突围出城,怕是天亮之后,自己的胜算更小。

他仔细一盘算,立马招呼众人道:“各位兄弟,如今生死一线,虽然大家连番大战,已经耗尽精力,但是若不趁此时汉军尚未反应过来,天色还黑,我们突围出城,等天色一亮,汉军再次围困起来,我等怕是插翅难飞了!”

其中有人喊道:“殿下所言极是,可是我等如今该向何处突围?”

阿达道:“此事幸亏我入城之时已经安排人攻取城门,想是这都过了快一夜,城门应该早已经被我们攻下,此时,只要我等冲杀到城门处,便可立即与城门口的兄弟会合一处,然后逃出生死!”

众人一听,皆是立刻燃烧起无尽的信心与希望,所有人两眼都放光,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能逃出碎石城去。

接着阿达又道:“大家要趁着此时天色尚黑,我们快速向来路杀去!”

众人皆称是。

可是这时广场之上已经响起了汉军的声音,一声声的叫喊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阿达与隐老忙从众人群中扒开一条路,向外看去,隐老见多识广,大呼不好。

阿达及众人忙问:“为何?”

隐老道:“这也怪你们久居西戎,不知汉地之物资繁盛,这是全甲重装步兵!”

众人惊呼:“全甲重装步兵?”

有人笑道:“这有何惧?汉家小儿我等是见识过的,况且贪狼泉对方哪一个不着甲,量我等武艺也足够制服他们!”

隐老道:“非也,贪狼泉时是我等偷袭,且贪狼泉非战之罪,实在是对方最后军心崩溃所致,如今对方已经有完全准备,且观其铠甲,从头至脚皆是重装铠甲,防护紧密,全身上下无一破绽,队列整齐,步伐归一,此诚是精锐,是我们目前难以抵抗!”

阿达道:“隐老好见识,可是如今该如此是好,我等总不能在此等死吧。”

隐老看了看四周,想了想道:“如今之计,只有发挥我等优势,摒弃劣势而已!”

众人忙问:“何计?”

隐老道:“弃甲!”

有人追问道:“弃甲?隐老刚才的意思是我等着甲都不一定是对方的敌手,如今弃甲?怕是立马被人围起来……”

隐老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接着他讲道:“汉军虽然人多,且重甲强弩,但是重甲虽强但是灵活较差,移动极慢,强弩虽然是利器,但是需要安装且移动不便!而此间汉地来的路上我仔细观瞧,皆是深宅大院,高楼林立,如今天色尚黑,我等弃甲后,趁着夜色发挥我们长期穿梭大漠之间身手灵活的特点,于高楼院落之间快速跳跃奔逃至城门,然后便可逃出生天!”

大家听完相互接头议论之后,纷纷称是,说眼前确实是只有如此一条道路可走。若论现在与汉军正面冲战,也确实是只有死路一条,而如今高楼院落之间穿行,汉军的重装步兵与强弩决然是发挥不出他们的优点,而如今只要速度够快,便可在汉军未反应过来之前逃走。

阿达道:“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了,还请隐老接下来指挥我等脱困!”

隐老道:“大家现在随我攻上南楼,从南楼顶端选择合适地方,跳脱出去!”

众人忙称是。

阿达大呼一声:“众位兄弟随我冲啊!”于是众人如同恶狼一般沿着一楼大厅的楼梯向楼上冲去。

而楼上的汉军刚才见西边向这边不停地发射火箭,哪里还有心情发射神臂弓,更无心情顾忌眼前的敌人,在他们的印象中,就算自己停止了神臂弓的发射,其他方向的神臂弓也足够制服住广场之中的敌人。

而广场之中的敌人在他们眼中也只能是等死而别无他路,若是换成他们,估计早就投降了。

而此时,在他们眼中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扑灭楼上的火,否则火焰扩散开来,将整个木楼烧着之后,他们的性命有可能被造成威胁。

于是南楼将领让所有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全部去扑灭所谓的火灾,一时,整个南楼也就乱成了一团,毫无组织可言,而大家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也都是累的不轻,如今便可借着灭火的理由,三五一群,七八一伙,找个闲暇清净的地方要么眯着,要么喝口随身带的酒水,解解乏,要么吃口干粮,闲聊一下,一时之间,整个南楼的汉军都懈怠了下来,至于是否有人灭火?是否有人守备?大家都在想:“反正这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于是,火势在整个南楼蔓延无人问津,而整个南楼之中也无人放哨警戒。

正当所有人都在惬意的休息时,突然从楼下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一群满身是血,身穿两衙禁军铠甲的人嘶吼着,叫喊着冲了上来,见人就杀,仿佛疯狼野狗一般,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人和物都逃脱不了厄运,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准备拿起随手的家伙做防备,或者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伙人如同一阵风一般,无视二楼其他的人,只是将挡在眼前的人格杀后直接冲向三楼了。

在场的汉军一呆,紧接着脑子灵活的人立马想明白了,向楼上的兄弟们喊道:“躲开楼梯口!”灵活的,听话的,就逃过一劫,稍微慢点的就被砍倒在血泊之中,如此过了两三层楼,大家立马都明白了,这伙人是着急逃命向楼上冲,而不是要斩杀他们。

于是,纷纷躲起来,或者提前让开路,让这伙疯神恶煞赶紧从眼前消失,毕竟,为了个所谓的虚名,况且又没有军令,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赌,自己冲上前去,看这形式,必然会被这伙疯子给杀死,而自己死了,在同僚眼里不过是个傻子,也没人会记住自己,将军也不会领情。搞不好以失踪或者逃兵给自己定个罪名,连抚恤也没有,而以自己领导平常的德行,是绝对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在想想自己家中的父母妻小,还有自己美好的后半生,绝对是犯不着冲上去抵挡的,在场的,一个人这么想,你就挡不住两个人这么想,如果都是这么想,那么阿达他们自然就像入了无人之境,顺利的程度让阿达和隐老一度以为这对方的圈套,有些放慢了脚步和后悔向前冲,可是就是目前这种情形,他们的活路只有眼前这一条,不得不往前,不到几刻就冲到了楼顶。

而楼顶正是南楼将领指挥之处,这么快突然让敌军冲破如此高楼到了眼前,南楼将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他的想法,纵然知道自己手下都是一伙酒囊饭袋,但是就算拿人命填,也能阻挡个一时半刻,为自己赢得逃离的时间,而自己之所以选择在最高之处,无非是想着可以远离战场,敌人的箭矢、刀兵都伤不到自己,而且就算突围,从来只有向外突围的,根本就没有向上突围的,他这里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安全。

可是这伙疯子是真疯了吗?他们怎么向楼上突围,就算向楼上突围,那些酒囊饭袋就不能挡一挡吗?怎么这么快就到眼前了。

南楼将领傻傻得愣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阿达等人正要上前将其斩杀时,只听扑通一声,南楼将领瘫跪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叫喊道:“我说我不来,你们非要让我来,说是安排好,不会有危险,可是他娘的这是啥啊,我的小媳妇怎么办,我新盖的宅子还没住,养得几个婆姨还没有用……”

旁边一个老成之人也吓得瑟瑟发抖,瘫倒在地上,如同一团蛆似得躲在墙角,嘴里一个劲嘟囔着:“爷爷们饶命,小人只是一个家奴,不关小人事啊……”

阿达看了看这两个滑稽的人,冷笑道:“如此之人夏太师居然安排他做大将,哼,我看他离亡国也不远了,杀你们两个?哼,我还怕脏了我的刀!”

隐老见状,也不多言,他吩咐众人道:“大家全部弃甲,只带短刀,以日常飞爪绳索,从窗外飞越穿梭,记住万万不可走大路,切记,切记!”

说完,他便以身作则,飞身跃出窗外,借助飞爪绳索的力道,快速向另外一座楼荡去,转眼之间便安全落地,众人一看皆信心大增,有几个的胆子大的有样学样。但是,毕竟是人与人之间是有所差别的,五六个人中也只有三四个能安全到达,其余的难免身手欠缺一些,掉了下去,至于生死不得而知。

后面的人一看,不免有些唏嘘后退,阿达见此大喝道:“如今之计,前途虽然危险,但是也只有这一条路途可走,若是再稍微延迟半刻,后面的追兵过来,我等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大家快随我……”

话语未完阿达便直接跳出窗外,伸手抛爪,抓绳,一气呵成,荡了过去,剩下的众人见此,再也无所顾忌,反正是向前还有逃脱的希望,若是在此盘旋,或者向后,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一时之间,广场及四周的汉军皆是惊呼,借着黎明的曙光,只见南楼顶端有一群群人借着高处凌厉的西北风,在高楼之间穿梭游荡,偶尔有些人从高空之中跌落下来,但是大部分人皆得逃脱,整场战役指挥的大将想要阻止,忙下令让弓箭齐射,可是这伙高楼之间穿梭的人皆在射程之外,而想要调整神臂弓,可是等神臂弓调整完,这些人早就消失了。况且他们不停的变化角度,这神臂弓一但安装角度就固定了,想要换角度又得重新安装,根本就无法用来射杀这群人,而重装步兵只能望尘莫及。

他遥望着远去的人影,不由得自言自语道:“难道就让他们逃了?”

而此时南楼顶端的南楼将领见所有人跳窗走了,而没有杀他,那种劫后余生带来生的希望让他兴奋不已,虽然身子已经软的已经提不起哪怕一根骨头,但是那种兴奋不由的让他鼓起无限的力量爬向刚才缩在一边的老成之人,双手抓住老成之人,满眼都是活命之后的兴奋和希望,嘴里一个劲的叫喊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但是在他正最兴奋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一痛,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老成之人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刚才西戎人弃甲时丢弃的刀剑,一把刺穿南楼将领的胸膛,南楼将领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老成之人,嘴里嘟囔着:“你可是我最……”话还未完,嗓子里已经涌出血来,导致他呛住气道,倒在哪里,嘴里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身子一抖一抖的半个字说不出来,只是鲜血夹杂着血沫一个劲的从嘴里涌出,他用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的老成之人。

而老成之人抱着他痛哭不已,一边哭一边说:“少爷,我也是不得已啊。原本一切安排的很好,您来西北走上一圈,也不上前线,也不厮杀,在这碎石城中安然度过整个西征,然后回朝之后,以功入仕途,所有多打点安排好了,虽知怎么出现这伙贼人夜袭碎石城,而该死的夏太师安排你守南楼。”

南楼将领似乎听不进去,他感觉到全身在发冷,支支吾吾的好像喊娘,但是声音听不清。

老成之人悲呛道:“孩子,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

接着他又讲道:“就算你守南楼,也已经把你安排在最没有危险的地方了,可是谁知这伙贼人能突围,还偏偏向南,怎么就南楼起火了,还这么容易就攻打到你身边!”

南楼将领似乎到了最后,身子已经不抖动,只是喘息,两个瞳孔越来越大……

而老成之人还趁他未咽气给他讲道:“我朝律法,守城丢地者夷三族,如今贼人从你眼前逃走,而你安然无恙,你作为南楼将领要灭三族的。”

接着他仿佛安慰式得讲道:“不过不要怕,孩子,这下好了,我就说你死在贼人手中,如此一来,一家老小不但能保全,而且朝廷还有恩荫,还会选择近支血脉给你延续香火,你的威名与事迹朝廷还会整理成册,将来记入青史,留传后世!”

南楼将领似乎想最后挣扎一下,可是终究是头一歪,死在了那里,而老成之人抱着他咬牙切齿得在那里痛哭,手都掐入了自己的肉中而不自知,在他泪水中漂浮起了当年老爷不在家,他与夫人春宵一夜的场景,世人皆以为是老爷老来得子,只有他和夫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机关算尽,十几年心血毁于一旦啊。

话说阿达与隐老率领众人穿梭于高楼宅院之间,起初并不熟练,但是到了后来,颇为得心应手,几刻之间便来进城之处,阿达见城头安静,皆是两衙禁军的旗帜,心知必然是刚才安排的人已经得手,于是吩咐众人道:“大家快随我逃出城门,返回西戎大营!”

隐老道:“慢,这是瓮城,以防有诈,我先率领几人进去观瞧,若是无异样,两门皆开,你等再进!”

阿达道:“还是隐老有见识,我差点误了大事!”

于是隐老率领几人,做着防备,小心谨慎的走向城门,不一会,有人出门招手,以示无险,阿达得到信号后,招呼众人道:“各位快随我出城!”

众人皆称是,于是一伙人飞速涌出城门,可是当所有人刚涌出城门时,忽然听到一声重响,背后的城门的千斤闸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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