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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日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华严经》
董何夕几个人眼看着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可是前面却无村庄,即使是加快了脚步,也是一无所见,柴大宝不由叹息道:
“唉!这是要露宿荒野啊!”
王差管笑道:“古语言:林深必有鸟兽,路长必有酒家!你我快走几步,也许能遇到个酒家,就免了这风寒之苦!”
董何夕道:“王差管说的是,我们还是赶紧走两步,你我倒是无所谓,这姑娘和小沙弥哪里经得住这风寒之苦!”
空心一听一愣,嘟囔道:“我经不经得住暂且不说,她!别说什么风寒,就是把她放到住持世界的风轮之上,都不见得能伤的了她半点分毫。”
女罗刹又是瞪了一眼空心道:“你这小和尚给我闭嘴!”
这时柴大宝叫道:“你们看!”说着用手向前指去,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见前边路边有灯光闪烁。
王差管遥望了番道:“我想这必然是供来往住宿的酒家!”
柴大宝道:“王差管,我曾听唱戏评书的讲,这路途荒僻之处常有黑店!这有没有可能是黑店?”
董何夕也说道:“是啊,这大荒之年,哪里还有客商,这店恐怕……”
王差管笑道:“两位大人啊,前面只是灯火闪烁,有没有酒店人家还是两说,即使是酒家也不一定是黑店,就算他是黑店,也不敢打官家的主意,我只要亮明我官差的身份,他们便不会有异动,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完这一单,日后就不在这里混了。”
董何夕道:“王差管说的也是,你我走吧!”
而柴大宝还有些疑惑,在那里不愿上去,王差管向柴大宝道:“大人,且安心前行,我确保万无一失!”
柴大宝抬头道:“你真能确保万无一失!”
王差管笑道:“哎呀,大人你就放心吧。”
说着几人便向前行去,等走近了一看,确实是一家酒店,看其规模不甚大,门前挂着几个红色灯笼,上面写柳庄酒家四个字。
董何夕一看这酒店的名字,不由得心中疑惑道:“怎么又是柳庄?”
这时一个肥硕的妇人大大咧咧的从门里出来,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一边笑道:“哎呀,不知几位贵客到来,有失远迎啊!”
这个肥硕的妇人也是颇有识人之明,直接来到董何夕面前,堆满满脸的笑容,一脸的横肉挤出一堆堆褶皱道:“这位贵客是想打尖,还是住宿?”说完还用眼睛不停的打量董何夕,这手开始动手动脚的往董何夕身上摸。
王差管看到此上前一把抓住那肥硕的妇人的手,这妇人颇为恼怒扭头看向王差管,那满脸的笑容立刻变成了一个母夜叉,当她正要发作时,只见王差管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伸手展示在那母夜叉一般的脸前,朗声道:“我等是县中的公差,有要事外出公干,路过你处,且暂在此休息一晚,上好的客房和酒菜赶紧备上!”
那肥硕的妇人用眼睛盯着仔细看了那木牌,马上就由母夜叉一般的脸顿时变回那堆满笑容的褶皱脸,她笑道:“哎呦,几位大人,我说今天怎么喜鹊总在树枝上叫,原来是贵客到,小妇人这就给各位准备上房和酒菜。”
说着便收手作请领着几个人进了大厅,董何夕笑道:“这位大姐且给我们准备酒菜和房间,我们的马也麻烦好生喂养一下,你放心,这银两是亏待不了你的。”
说着看向柴大宝,柴大宝一愣,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看了看足够五两之多,那肥硕的妇人看了之后两眼放光,正要从柴大宝手中拿银子之时,突然那锭银子被一只手给抢走,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差管,只见王差管道:“大姐,你且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且我等结账之时,给你开个条子,你派人到县里衙门去取!”
那肥硕的妇人瞪了王差管一眼,王差管却笑道:“快按照这位大人的安排去准备吧!”
那肥硕的妇人朝董何夕一笑,说道:“大人且稍等!”
说着便要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下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愤愤的瞪王差管一眼。
等那肥硕的妇人下去之后,王差管将银子还给柴大宝,董何夕看了看王差管道:“王差管,我们岂能鱼肉百姓?”
王差管笑道:“大人啊,这普通百姓哪里知道大人的心思啊,若是不如此,搞不好最后还要出祸乱!”
柴大宝问道:“王差管,这是为何?”
王差管解释道:“两位大人,这官差出来公干向来是一路招摇,白吃白喝,百姓都习以为常,若是今日我等给了银两,其必然疑惑,即使我等是真官差,他们也疑惑我们是假的,若这妇人是普通百姓还好,若是个贼人,她必然以为我们是假官差,只要他们认为我们是假的,就会考虑对我们下手,又见大人出手如此阔绰,必然以为我们身上银两颇多,那今夜必然会对我等下死手,明天咱们能不能从这门出去,就两说了!”
柴大宝道:“我看她就是一个妇人,断不至于如此!”
王差管摇了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岂能因她外貌就断定她不是贼人,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董何夕叹息道:“还是听王差管的吧,你我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里,王差管久在衙门,与这三教九流都有来往,颇为知轻重,一切听他的为好!”
柴大宝便不再言语,王差管拱手做礼道:“谢大人抬爱!”
董何夕示意众人于旁边的桌子坐下后道:“王差管莫要如此,我们非这江湖之人,凡事还要仰仗王差管!”
王差管忙又起身道:“下官岂敢,下官岂敢!”
董何夕又示意王差管坐下,王差管才欠着半个身子坐好。
而那肥硕的妇人从门帘缝隙中看到几人之间的动作,小声骂道:“真晦气!”
而里面几个大汉问道:“姐姐晦气什么?”
那肥硕的妇人回身道:“遇到官家的就算了,看他们样子那为首的似乎还是个大官,这一番不但赚不得钱,还要花费出去不少!”
其中一个大汉道:“姐姐,我看不一定是官家,说不定是行路的客商假扮官家。”
那肥硕的妇人反问道:
“为何如此说?”
这汉子道:“我看他们几个人倒是像有钱人家的公子,那为首的一看气势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而旁边的那个人出手阔绰,想是这公子的随从,而那个抢银子的人一看就是个久经世事的管家!”
肥硕的妇人想了想道:“那差牌子不会是假的!”
这汉子笑道:“姐姐,既然他是有钱家的公子,必然认识公门中人,借个牌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旁边几个汉子也说:“是啊,是啊!”
肥硕的妇人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就算是,他们必然和公门有关,这笔买卖风险还是有点大啊!”
这汉子急忙道:“姐姐,哪里有钱到了手里不拿的道理,况且你若放了过去,这十里八村的一但知道了,传到江湖上,你的威名该怎么办?”
那肥硕的妇人想了想道:“且再看看!”
这汉子知道有回转的余地后,马上说:“姐姐,我看他们带的那个姑娘是实在好看的紧,能不能最后留给我,钱我就不分了……”
那肥硕的妇人回头啐了这汉子一口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说了这么半天,哪里是为我着想,分明是贪恋那姑娘的姿色!”
这汉子立马满脸堆笑,举手对天发誓道:“我的好姐姐呀,我这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哪里有别的女人,我这不是怕这么多兄弟服侍姐姐一个人,姐姐的身子受不了,我这就找别人为姐姐分担一些,我哪里是贪恋别人,我这是爱护姐姐啊,别看我对着这个女人,我心里想的全是姐姐,脑子里也是姐姐,就是看着她那张脸也会变成姐姐的脸。”
那肥硕的妇人又啐了一口这汉子道:“不要脸的东西,老娘迟早骟了你!”
说完便端着一壶酒,几个凉菜撩开门帘,满脸堆笑,扭动着身躯向董何夕几个人走过来,边走边说:
“几位大人,酒菜准备着,马上就好,先上几个凉菜,几位开开胃!”
说着将酒菜摆在那里,笑盈盈的便回去了。
王差管一看桌子上的酒菜,眉头一皱,柴大宝忙问:“王差管,怎么了?”
王差管小声道:“不好,这女人还在试探我们!”
说完便起身,上去就拉住那肥硕的妇人,那肥硕的妇人一愣道:“大人这是?”
王差管对着这桌子上的酒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肥硕的妇人道:“小妇人哪里有什么意思?这不是先准备一些精致的小菜请几位慢用,后面马上就好……”
王差管怒道:“我们当差的成天风里来,雨里去,你当是那酸秀才,穷书生,来这些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快快给上大碗酒,来大碗肉……”
那肥硕的妇人听了一笑道:“哎呀,我的大人啊,这是我一时糊涂,上错了,这就换,这就换……”
王差管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妇人,调戏道:“本差好久不开荤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母的!”
说着便要拉着那肥硕的妇女到旁边的杂房,那肥硕的妇人自然要反抗,一边反抗一边说:“大人,小妇人不做这皮肉生意!”
但是,王差管可不管那,就是死命拉着那妇人,一边拉,一边还上下其手,那肥硕的妇人也是象征性的反抗着便被王差管拉了进去。
而里面立刻传出王差管和那肥硕的妇人的声音来,但是这王差管身体确实是不怎么样,不一会,王差管就提着裤子出来了,而那肥硕的妇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穿着零散的衣服出来,笑骂道:“官爷,你这人好坏啊,不过这也是要算银两的!”
王差管挥手打发她道:“最后给了你条子,你一起去县衙里取去吧!”
那肥硕的妇人撒娇道:“官爷既然有的是银子,还是给现银的好,也省得小妇人再跑一趟,实在不行,小妇人还能再服侍官爷一回!”说着就要扑到王差管的身子上。
结果王差管一脚将她踹出去骂道:“什么玩意!爷看得起你才让你服侍爷,还跟爷讲价格,你配吗?就冲你这句话,爷今天一文钱都不会给!”
那肥硕的妇人一愣,笑着想再说些什么,王差管上去一巴掌,骂道:“还不给爷快上酒肉!”那肥硕的妇人不敢说话,悻悻地去后厨了。
柴大宝打趣道:“王差管可真是不挑食。”
王差管便收拾便道:“大人,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这跑差的人路途之中是寂寞难耐,故每到落脚之处,不但白吃白喝,遇到妇女不管她好歹,都要撩拨一番,占些便宜,从门口我便看这妇人不是善茬,刚才又用那精致的酒菜来试探我等,我便断定这八九不离十就是黑店了,我若是不上前撩拨一番,她必然是要生疑心,对我等不利!”
柴大宝道:“既然如此,我等离开便是,哪怕露宿荒野!”
王差管笑道:“大人,你想简单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方圆几里都是她的地方,难保没有什么陷阱之类,我等一走,他们必当断定我们不是官差,到时黑灯瞎火的,他们又占地利,人手我想也不在少数,如此一来我们几人性命难保啊!”
柴大宝道:“可是你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官差,董大人也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命官啊,难道她们还敢造次!”
王差管道:“古语有云:你是与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以为你是不是才是最重要。”
董何夕叹息道:“是啊,倘若这伙人真是强盗,他们认定我们是客商,不管我们的身份是什么,他们都会向我们发难啊!”
柴大宝颇为紧张,他道:“王差管,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差管笑道:“这人有多混账,你就学着有多混账便是!”
柴大宝一阵无语:“这……”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店家姐姐在吗?能给我准备点吃食吗?”
众人听着这声音颇为熟悉,扭头一看,皆是一愣,柴大宝惊讶道:“玉兰?”
王差管也惊讶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只听那肥硕的妇人骂道:“就你给的那几文钱还想要吃食?果然是个娼妇,这不要脸到极点了!”
几个人在扭头一看,只见那肥硕的妇人拖着酒菜从后厨里出来,一边笑吟吟的看向董何夕几人,一边对玉兰咒骂着。
玉兰颇为委屈道:“店家姐姐,我饿啊!”
那肥硕的妇人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玉兰骂道:“这天下饿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哪里救济的过来?老娘是开店做买卖的,不是来做菩萨的,你这小娼妇要想有吃食,赶紧去赚银子去,有了银子,要什么,老娘给你做什么!”
玉兰听了肥硕的妇人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道:“我一个小妇人,能有何营生啊?”
那肥硕的妇人笑道:“你这小娼妇勾搭男人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这天下这么多男人,还能愁没有银子花?”
玉兰哭泣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
话还没完,就被那肥硕的妇人打断骂道:“给老娘滚蛋!”
玉兰一听捂着脸便跑回了屋子,而那肥硕的妇人也笑吟吟的向董何夕几人走了过来,这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肉就安排上了,董何夕好奇问道:
“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那肥硕的妇人道:“大人,她啊,原来是个娼妓,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做了柳员外的填房,今天一个人来,我以为是来个财神,谁知,她讲了那柳员外被气死,家产被族人抢了!我想既是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身上也必然不缺银子,好心就留她住下,可是谁知要收银子的时候,她是一个铜子都没有,气得老娘……”
说着那肥硕的妇人叹了口气道:“唉!迎了穷鬼进来,真是晦气啊!”
董何夕叹了口气道:“想是她也是可怜之人,给她送些酒食算到我们的账上吧!”
那肥硕的妇人一愣,眼神一转,王差管顿时感觉不妙,忙拉着那肥硕妇人到旁边小声言语一番,那肥硕的妇人看了一眼董何夕,眼中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眼色,然后笑嘻嘻的打了一把王差管就又到后厨去了。
王差管回来重新坐下后,董何夕问道:“王差管刚才……”
王差管答道:“大人,你的好心差点坏了大事!”
柴大宝疑惑问道:“王差管,你这是何语?大人也是一片好心!”
王差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两位大人啊,这世间来来往往的官差都是三道九流里滚过来的人,冤假错案,穷人苦鬼见得多了,那颗心早已经练的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可怜之人,可怜之事到处都是,他们见了连眉头都不会抬一下,又岂会好心叫上一份饭菜!”
董何夕无语道:“这……”
王差管又道:“况且,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官差们来往办事虽然是白吃白喝白嫖白拿,但是只限于自己,决然不会再带上他人,大人这一句话,明显就违了这规矩!”
柴大宝道:“这是为何?”
王差管道:“大家都是为赚钱的,你一个人白吃白喝,店家赚个不闹事也就忍了,你带着人来,那给不给店家钱?不给,店家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花费,给了,店家他敢收吗?店家要是收了,那以后得该怎么办?”
董何夕道:“我也是见这玉兰可怜……”
王差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大人,你莫要可怜她,先想想我们自己,这群人没有一个值得可怜的,倒是我们现在在悬崖之上,若是这妇人认为我们不是官差,发难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我五人,看这姑娘和小沙弥不像是有武艺之人,柴大人身形也不像是懂得拳脚,我也已经年迈,大人一人能抵挡住几个人?”
董何夕不再说话,柴大宝倒是好奇的问道:“那你刚才拉着这妇人讲了些什么?”
王差管一笑道:“我说大人看上了这玉兰的颜色,想晚上成就好事,故想送些酒食以……”
董何夕脸一红道:“我不好此道!”
王差管笑道“若不说此,这妇人要起疑心的……”
话还未完,那肥硕的妇人笑吟吟的拖着一些麦饼过来,一边走一边笑道:
“几位大人,这麦饼是我家特色,几位尝上一尝!”
王差管看了肥硕的妇人一眼道:“我刚才给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那肥硕的妇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董何夕道:
“大人放心,今晚你就瞧好吧!”
董何夕颇为尴尬,他想找个其他话题结束这尴尬,于是道:“店家,你这酒店为何叫做柳庄酒家?”
柴大宝插嘴道:“必然是店家的夫家叫做柳庄……”
那肥硕的妇人笑道:“大人这可猜错了,小妇人还未曾婚配!”
王差管疑惑道:“那……”
那肥硕的妇人道:“小妇人名为柳庄,于是就给这店起了个这名字!”
几个人一惊,空心看了看这柳庄,恍然大悟道:“昂!原来如此。”
女罗刹问空心道:“怎么回事?”
空心看了看几个人疑惑的眼色,合掌道:“他人的因果自有他人了结,非自己的因果还是莫要干涉,牵连进去!”
几个人齐齐吁声,女罗刹笑骂道:“你这小和尚,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这里卖弄!”
王差管向柳庄道:“店家,赶紧安排客房,我们吃完还要休息,明天一早赶路呢!”
那柳庄昂了一声,便下去,可是边走边回头看空心,仿佛心中颇为不安。
空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柳庄,那柳庄慌忙下去了。
董何夕这时向空心问道:“小师傅,那柳庄下去了,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空心想了想道:“你知道了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董何夕一愣:“这……”
女罗刹说道:“小和尚,莫要在卖关子,我知道你的神通,必然是看出了些什么。”
空心笑道:“咱们此来是了结因缘的,你难道还非要牵连进去不成?”
女罗刹听了一愣,也就不再言语。
柴大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那破庙开始,似梦一般的黄员外府,一路遇到的四个柳庄,件件都是人事,却无一不透露着鬼气!”
王差管想了想道:“是啊,你要是说那黄员外府是梦,怎么梦的那么真,而且大家都在一个梦里,而这柳庄连着出现四个……”
董何夕道:“我一生不信鬼神之说,如今也不免心中疑惑,这前路怕是不简单啊!”
女罗刹道:“任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何所惧也!”
这时,那柳庄笑盈盈的过来道:“几位大人,客房准备好了,都是上房!”
董何夕道:“好好好!”
那柳庄道:“不知几位怎样安歇?”
董何夕看了看几个人道:“这位姑娘一间,这位小师傅一间,我们三个一间就行!”
说着用询问的眼色看向王差管,王差管接过眼色看向柳庄道:“还没听到吗?按照我们的大人的安排去办!”
于是那柳庄称是下去,又过了一刻钟,等几个人吃食完了,王差管叫道:“店家,快带我们去客房!”
柳庄慌忙上来,掌着灯领着几个人去客房去,走到这并排的客房,只听到一个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王差管忙向柳庄瞪眼道:
“店家,你这是几个意思?故意恶心我们?”
柳庄慌忙解释道:“大人,这是刚才那个小娼妇啊!”
王差管一愣道:“你这……”
柳庄赶忙解释说:“大人啊,我起初以为这小娼妇身上必然有银子,就安排到这上房,谁知她如今是个穷鬼,想赶走吧?我这不就白费了银子,不赶走吧,这……唉!我也是命苦啊!”
王差管骂道:“要么把这娼妇赶走,要么让她小声点,打扰了爷休息,爷烧了你的店!”
柳庄赶忙回复道:“大人,你放心,我绝不让这小娼妇影响大人休息!”
说完便到了那屋子门外,啪啪啪用力敲门骂道:“你这娼妇,要么滚蛋,要么闭嘴,别打扰老娘做生意,你要是再哭哭啼啼的,老娘把你扔到后厨,让那伙混蛋好好招呼你!”
玉兰顿时小声了许多,她胆怯道:“姐姐,我命苦啊……”
柳庄打断道:“你苦与不苦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玉兰语一塞,她还想说什么,被柳庄骂道:“小娼妇,我告诉你,你休想撒泼打赖,早点想办法给老娘把房钱给了之后早点滚蛋,要不然老娘直接把你卖了!”
玉兰苦言道:“姐姐,我一个柔弱妇人……”
柳庄骂道:“那是你的事,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这时,董何夕再也看不过去上前道:“店家,她安静不打扰我们就行!”
柳庄忙道:“大人,莫要可怜这小娼妇,这些下九流的贱货们,从小就学那些欺骗男人的魅惑之术,这不过是她做作表演罢了!”
王差管上前道:“这些我们大人岂能不知,你且下去吧,这娼妇不哭不影响我们休息就行了,我们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柳庄赶紧堆满笑脸道:“大人说的是!”
说着向玉兰的屋子喊道:“娼妇,你要是打扰了大人们休息,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柳庄引领几个人进入客房便告辞了。
各自进了客房之后,柴大宝伸了伸腰,抻了抻筋骨道:“这两天真是累的够呛,总算可以好好得睡个觉了!”
虽知立刻被王差管制止住道:“大人,行走在外不比在家,还是小心为上!”
董何夕道:“王差管的意思是?”
王差管道:“大人,在外公干,尤其是在这荒僻之处,万不可掉以轻心,这衣服鞋袜脱不得,万一有事,我们可第一时间脱身!”
柴大宝笑道:“王差管这是玩笑了……”
王差管严肃道:“大人,我这可不是开玩笑,不但要如此,还要将防身之物放在手边!”
柴大宝苦笑道:“这……”
董何夕说道:“就按照王差管说的办!”
柴大宝和董何夕就要准备休息,可是只见王差管在屋子内寻找到一灯光难以照耀之处,稳坐在那里,手按在刀柄。
柴大宝和董何夕一愣,柴大宝问道:“王差管,你这是?”
王差管道:“大人,行走在外,岂能不守夜,万一有事也能及时应对!”
董何夕看了看柴大宝和王差管道:“王差管,我看不必……”
王差管道:“大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那就悔之晚矣!”
董何夕想了想道:“王差管说得极是,可是你一个人守夜也不是办法,这长夜漫漫,明日还要早起上路,你我三人分开,各守几个时辰!”
王差管道:“小人位卑,岂敢?”
董何夕笑道“王差管莫要如此,既然你我同行,便是好友,不讲尊卑,且按照我的意思,你守前夜,我守中夜,大宝守后夜!”
柴大宝也道:“且按照大人的吩咐!”
王差管还要推辞些什么,董何夕道:“就这么定了,大宝你且去休息吧!”
大宝刚躺下,董何夕也正要躺,只听外面走廊上有人,几个人顿时警觉,可是那脚步声却离开他们房屋前,到了玉兰门前,有人小声道:“玉兰啊!”
玉兰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也小声回复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