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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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刘太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苏墨临走前的那个恶毒的眼神,会招致苏墨这等的报复。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自恃实力强大,却还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道门与朝青藤商议了很久,最终达成了共识。没有人知道道门答应了南山剑宗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南山剑宗答应了道门什么,人们只是知道朝青藤走的时候脸色一直都很苍白,仿佛,又老了一些岁月。

离开道元城,直至千里外,与某处和那些特意前来为自己南山剑宗撑腰或者是增加筹码的人们一一作别。

朝青藤往东,刘太清往西。

城外青山绿地,李二站在了那里。

刘太清并不认识李二,甚至没有将他当回事。

大步向着李二走去,如同走向了一条眉头退路的绝望之路。

道元城里的百姓们,时刻等待着道门与魔族谈判的结果,甚至完全可以说,但凡知晓此事的人,不论是什么种族,都在期待着最终的结果。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家还没有等来道门和魔族谈判的最终结果,却等来了南山剑宗不世弟子墨飞宇勾结魔族并且企图捣毁道门,帮助魔族统治人族的事情。

这件事情一出,立即引来一片哗然,哗然过后便是对于此事的追问,想要知道的更为详细,更为确切一些。最终,有道门的人‘口风不紧’把事情的真相给泄漏了出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证明了这的确是真的,且墨飞宇还勾结了很多人族的宗门向魔族俯首称臣,打算帮助魔族一统人族。

魔族人方面,对此事保持了沉默,没有说什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可这从侧面更加让人们觉得,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否则的话,道门就是在泼魔族的脏水,既然是脏水,魔族怎么可能会不澄清?

一时间天下人族可谓是群雄激愤,纷纷要求南山剑宗对这件事情给予一个说法,而南山剑宗能做的,当然就是仰仗的道门来平息此事。并且为了表示忏悔服罪,做出了种种决定。

首先是割地,割让大片的势力范围给予道门以及周围的一些小门派。

其次则是接受由道门牵头,各大宗门联合组成的调查团赴南山剑宗进行调查。在此期间,南山剑宗的弟子不允许外出,更不允许退出南山剑宗,当然,也不允许南山剑宗再收任何的弟子。

最后,便是道门和南山剑宗宣告对墨飞宇的追击,并广告天下。

这些自然都是明面上的,也就是所谓的能说的,事实上还有更多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只不过人们不知道罢了。就比如苏墨,这次前往回天宗,深受墨飞宇陷害,险些死于墨飞宇和魔族人之手。为了表达十足的歉意,南山剑宗给苏墨送来了丰厚至极的礼物。仅仅是礼单,就整整有一个木箱那么多。

修行者本是脱尘之人,可很多时候,世俗的东西,他们永远也都离不开。赔礼道歉还要送上礼物,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不但苏墨得到了一份大礼,就连萧蝶也都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大礼,只不过这份礼物,是为了赔偿萧宗损失的。萧蝶虽有不愿,却怎奈凶手已然不知去向,萧宗被灭的事情也并非是南山剑宗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除此之外,南山剑宗也向道门赠与了诸多珍宝,感觉就好像把千百年来的家底都拿出来了似得。南山剑宗之所以把姿态做的这么低,当然还是求个安稳。毕竟仅凭墨飞宇这件事情,若是道门大做文章,南山剑宗势必将会从修行者被除名,届时任何帮助南山剑宗说话的人,恐怕都会被认为与魔族人有瓜葛。

南山剑宗暗中组建的联盟似得存在,瞬间被打破。那些原本支持南山剑宗,或者是以南山剑宗马首是瞻的宗门在这一刻都表现出了所谓的人族大义,不约而同的都站在了道门这边,跟着一起声讨南山剑宗的错误。尤其是刘太清重伤坠境,引起轰动,而做出此事的是堂堂的剑圣李二的时候,道门毫无表示,这些人心里更是吓的如同怀揣万年寒冰。

这意味着,不论是道门,还是剑圣,都不希望自己这些人跟随南山剑宗,那么为了生存,谁还敢继续和南山剑宗走的太过于接近?倒戈!是唯一保命的办法。

树倒猢狲散,南山剑宗陷入到一种十分凄凉的境地之中。而绿衣大神官率领上百宗门组成的调查团前往南山剑宗进行调查,更是让这些猢狲们胆颤心惊,生怕被冤枉和墨飞宇有所勾结,继而被戴上勾结魔族人的帽子。当然事情总有例外,也不是所有人都选择了和南山剑宗撇清关系,总是会有一些死忠南山剑宗的宗门还在咬牙坚持着,可等待着他们的下场也很简单,被仇家所灭,或者是被迫解散了宗门。虽表面上看上去并无道门的影子,但任谁都知道,如果不是道门在暗中支持,这种事情断然不会发生。

正当南山剑宗这边凄楚暗淡的被人族群起而攻之的时候,魔族和道门的谈判最终也有了结果。

同样的也是割地赔款,只不过他这个割地赔款完全不是南山剑宗可以相提并论的。

割让的是人族之地和魔族之地边界上的两块大陆,赔偿更是数量惊人,难以用语言来具体形容。同时魔族还向人族做出了承诺,五年之内,双方不准有任何的冲突,魔族更不能对人族发动任何的侵犯。

人族士气大振,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是人族这边胜利了。可实际上呢?聪明的人总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现。人族要求魔族五年之内不准进犯人族之地,反过来讲其实已然承认人族不再是魔族的对手。看似是要求,却是一种一点儿都不强硬,且自认弱小的请求。

柳青衣离开道元城的时候,面无表情。

真龙坐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这座城池,看着街边欢呼的人族百姓。就好像人族打了一场胜仗,他们要永远的庆祝下去一样。

柳青衣转过头来看着真龙,“殿下不要多心,您早晚有一天,会再次回到这里,那时,这座城,你想要它如何,它便如何。”

真龙没说话,仍旧在看,看着那些百姓们,听着他们的怒骂声和欢呼声。

过了很久,真龙突然开口问道:“听说……父亲其实并不打算把我换回去,而是我要自生自灭。”

“那是气话。”柳青衣淡淡的说,“因为人族一开始提出的那些要求,着实过分,恨不得要魔帝大人把头砍下来给他送过来,魔帝陛下不得不这样说来刺激道门不要得寸进尺。”

真龙笑了起来,“真是如此?”

柳青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那么,我回去之后呢?父亲要如何处置我?”

“属下不知。”柳青衣说。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父亲最忠诚的下属。”

柳青衣叹息,认真的看着真龙,“殿下,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

“是,我总觉得,你是父亲的人,而不是我的人。”

“我的确就是魔帝陛下的人,不属于任何人。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才是魔族的最高统帅?”

“不是,而是他是魔族最强的人。殿下纵然是他的儿子,魔帝的位置是否最红会落在你的手里不得而知。这个世界是崇尚强者为尊的世界,殿下还很弱小。”

“我会努力。”真龙目光灼灼。

“那就请努力,若是殿下变得更加强大了,那么老夫,自然也会变成殿下的人。这并不冲突,也不奇怪。”

“你给我等着,不,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等着。”

苏墨站在城楼上,看着缓慢出城离去的魔族人队伍。身边除了柯直之外,还站着妖娆。

妖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着自己来看真龙离开,感觉就好像是要自己来送一下自己这位夫君似得。

苏墨示意柯直先离开,待柯直离开之后,苏墨转过身来对妖娆说道:“我想杀了他。”

“但是你不能这样做。”妖娆说。

苏墨点头,“是的,我不能这样做。”

“你把我叫来就是要我送送他?”

“是。”

“我生气了。”妖娆歪了歪头。

苏墨摇了摇头,“不要生气,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允许你再回到他身边。”

“为何?”

“我不想他拿着你的血去增长他的修为。”

“……你都知道了?”妖娆吃惊的问道。

苏墨点头,“所以,如果可以,我会杀了他。”

残阳如血,映照着逐渐远去的那些魔族人,同时也映照着尾随着这些魔族人而去的道门大量人马。他们会一直跟随着魔族人离开,回到魔族之地,同时也会有更多的人马前往魔族人割让给人族的那两块大陆。妖娆靠在苏墨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上的香气不时钻入苏墨的鼻孔中,让苏墨觉得异常好闻。

“我要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同时,我也看到了商机,打算帮你去做生意。对了,你现在的那些产业,也是我在打理。”

苏墨笑,“你知道,我不缺钱。”

“可是你养了太多的人,这些人,总是要花钱的。别忘记,你还有一个长生宗,而长生宗,也是十分烧钱的。如果不挣钱,你那些弟子每个人每天的花销加起来不出一月你就会破产。”

苏墨并不了解这些,也不关心这些,“你不要太劳累。”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苏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张嘴巴,想要叫她回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天边彩霞映照天地,魔族人已经没了踪迹。道元城仍旧还陷入到一种癫狂似得庆祝中,柯直站在城楼下等待着苏墨,看到苏墨下来了,跟着苏墨上了那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

“大人,要回长生宗吗?”

“不,回家看看。”苏墨说。

所谓的家,不是长生宗,而是在道元城里的那处宅子。

这一夜,苏墨在这里度过,本想一人清静清静,想一些事情,可入夜之后,萧蝶还是找上了门。

苏墨坐在桌边看着从窗子里鱼贯而入的曼妙身影,不由有些无奈。时间已经很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是不太方便。尤其是萧蝶翻墙入院,再翻窗入室,如同一个小贼一般,更让人感慨无奈。

“怎么还没睡?”萧蝶也不尴尬,随意的走了过去坐下。

“看看书。”苏墨回答。

“时间太晚了,所以就没有惊动家里的那些下人,翻墙进来的。”

“我知道。”

“睡觉吧?”萧蝶问。

“我还想看会儿。”

“我比书更好看一些。”萧蝶不由分说的拉起苏墨的手,向着床榻走去。

这感觉,真的很像两个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可事实上,不论是苏墨还是萧蝶,都没有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想。萧蝶这些天,一直在努力修行,努力的程度,让灵道和李治都倍感羞愧,以至于也逼得灵道两个人更加的勤奋,甚至少有时间理会宗门的事务。使得唐不二想要安排两个人做些事情,最终都只能是以失败告终。

“等一下。”苏墨说。

“等什么?”萧蝶奇怪的反问道,“天都要亮了,我来的太晚了一些。”

“总是要洗脚的啊。”苏墨叹口气。

“我帮你洗。”

“那怎么行?”苏墨瞪眼。

萧蝶不悦的说道,“为什么不行?帮你洗脚而已,又不是和你做什么,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更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再说你身上伤势未愈,我帮你洗更加合情合理。”

“呃……我说不过你,但是我自己可以。”苏墨还是选择了拒绝。

“那你帮我洗吧。”萧蝶生气的坐在床沿上。

苏墨想了想,笑了起来,“这个可以,总之,我不能让你服侍我。”

“那你就服侍我。”萧蝶恼火的说。

“干嘛生气啊?”苏墨说着就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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