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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刚到,夏娇儿立即起床,迅速洗脸刷牙,夏氏不顾夏娇儿的反对,也起床了,舅舅也起来了,他每天起得都是很早,凑空去西头的院子里收拾自己的家。听见门口有动静,她打开门,水水和双喜一前一后进了门。
几人一起把炭炉蒸笼及各种用品都搬上驴车,双喜驾车,一起朝着南平县城进发。天边的启明星一闪一闪,春日的黎明微风料峭,夏娇儿的手冰冷冰冷的,不停地哈气。最难受的是这坑坑洼洼的道路,摇摇晃晃,如果不是胃里消化了一夜,这一个时辰的颠簸,夏娇儿觉得自己一定会吐的稀里哗啦。至于速度,就不要想啦,三十里路,走一个时辰,要是后世,高速路上,一脚油门就到了。要想富,多修路!这是真理!
路旁黑黝黝的树林、草垛、人家渐渐看清楚,南平县城也就出现在眼前了。古朴的灰蓝色城墙,厚重的黑漆大门,门口持枪的守卫,面无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夏娇儿他们不用进城,就在城门口的不远地空地上,有一个集市,时间很短,类似于现在城里的早市,太阳升起,吃了早饭就渐渐散去。
夏娇儿看见一处空地并不在早市中心,空地旁边有棵树,可以拴毛驴,便让停到那里。停住车子,搬下炉子,支起案子,准备生火。一会儿工夫,早市上挤满了卖东西的小贩。
“哎!新来的!这是我的地盘。”一个如屠户般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男人吼道。
双喜怒了,他提前打听过,早市上谁先来谁摆摊儿,没有划分地方。这不是欺负人吗?
“大叔,对不起,我们是第一天来。你看,我已经支好案子了,再搬动不方便,要不,我往边儿上挪一挪,咱们凑合凑合?”夏娇儿扯了扯双喜的袖子,赔着笑对男人说。
“凭啥?你们占了我的地盘,我管你们好挪还是不好挪。”男人一副不肯通融的势头。
“可是我听说,咱们南平县县太爷专门下令,任何人不得收取早市百姓的费用,谁来谁摆摊,你哪来的地盘?要不,咱们去县衙找县太爷问问去?”
夏娇儿微笑着看向男人,心道,姑奶奶既不找事儿,也不怕事儿。双喜愤怒地瞪眼站在一旁。男人今天摆摊来晚了,看他们年纪小,本来是故意糊弄几个人,看兄妹几人不怯不惧,小姑娘脸上带笑,眼中的一丝寒意让他心生怯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今天就这样吧,我让一让。”
右边的一个卖菜的老人也往右边让了让,男人菜摊摆在了中间。
炉子里的火旺旺地烧起来,夏娇儿把昨日蒸好的卷尖摆在笼屉上,卷尖的香味儿飘散开来,早市上的人渐渐增多。夏娇儿开始了自己的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好吃飞卷尖,南平县城独一份儿,晚了就没有了!
买不买过来尝尝,尝尝不要钱!”
夏娇儿脆生生的声音,主要还是尝尝一下不要钱的话,吸引了一大堆人围过来。一个老婆婆半信半疑地问:“小姑娘,不给钱真的让尝?”
“奶奶,尝尝不要钱!不过一个人只让尝一次,觉得好吃了你再买。”说着,夏娇儿夹起一块递了过去。
老婆婆在嘴里嚼了一下,“好吃!好吃!咋卖的?多少钱?”
“奶奶,我们今天第一次来,十文钱一根,要够五根的,九文钱一根。奶奶想要几根?”
“给我包一根吧。带回家给老头子尝尝。”老婆婆买了一根欢喜地走了。
其他人尝了之后,又有几个人买了。
一个男人尝过之后,“来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