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一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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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把学校布置的试卷和习题都做了,还完成了温元初另外给他加的任务。

刚放假那天,温元初又给他寄了包裹来。

这次是直接寄到他家里。

除了各样零食,还有温元初给他选的一套参考书。

温元初在其中勾选出了一部分内容,叮嘱凌颂自学。

凌颂抱怨归抱怨,该做的却都做了,再自己比对参考答案,遇上看不懂的就拍照发给温元初。

温元初会把参考答案里省略的步骤全写明白发给他。

这样一来,学习效率也并不比温元初当面给他补课差。

写完最后一张卷子,凌颂刚搁下笔,手机屏幕就亮了。

温元初:作业都写完了吗?

温元初:明天又要开学了吧?今晚我室友也回来住了,前两天放假,他女朋友特地过来看他,到今天才走,他和女朋友一起在外头住了三晚。

温元初:我还挺羡慕他的,在外面集训也有人惦记着。

凌颂呵。

温元初之前装得一本正经,他变着法子撩拨都没如愿以偿。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温元初:凌颂,你十六岁那年和我说你想娶妻,说你不能愧对祖宗社稷,我知道那些大道理都是太傅他们教你的,你其实并不懂情爱这些事情。

温元初:你以为娶妻生子后继有人了,就能安心,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可我那时已经发现我自己喜欢上你,我不愿让你娶妻,不愿看到你身边有另一个跟你更亲密的人,我用各样的理由推脱你,其实只是为的一己私欲。

温元初:可是后来你说,你不娶妻生子,无颜面对死去的父皇母后,我才不得不帮你选了一门亲事。可婚事定了,你还是不高兴,也不见有个笑脸,后来婚期一拖再拖,你也不着急,你总要我陪着你,怕我却又粘着我,我那时时常会有种错觉,我在你心里和别的人不一样。

温元初:所以,凌颂,我在你心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吗?

凌颂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

他上辈子确实又蠢又傻,被赶鸭子上架做了皇帝,从那以后就像被套上无数的枷锁。

不敢想,不敢做。

温彻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吗?

凌颂闭起眼睛,仿佛又回到当年。

他藏在那一口暗无天日的枯井里,濒死之时,是那人推开了井口的假山石。

天光泄下,他抬起头,看到那个人面覆风霜而来,将他抱起,嗓音低缓而坚定,与他说:“不要怕。”

凌颂没有回复。

之后一个月,他依旧每天独自一人上学、放学、写作业。

凌颂已经渐渐习惯适应了这样的节奏。

十月的月考,他的年级排名前进了近一百五十名,比高二下那次期末考还靠前些。

拿到成绩单,凌颂轻轻撇嘴。

没有温元初,他也没那么糟糕啊。

坚决不想承认,这回考试,是温元初帮他押对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

所以他的数学成绩比之前提高了十几分。

温元初每天晚上都会发来微信,无论凌颂回不回,他一个人也能自言自语。

凌颂终于知道,这人一旦话痨起来,比谁都啰嗦。

他没准是转世投胎时多长了一张嘴。

温元初:这次集训班测试,我又拿了第一,明天就要去北京了,要在那边待一个星期,只要能拿到理想名次,就能走保送,等我回去后,会给你制定系统的复习计划,在上学期结束前,至少先进年级前一百名。

凌颂:哦。

被温元初连续微信轰炸了一个月,他偶尔也会回复,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有这样寥寥一个两个字。

温元初看得起他,笃定他上学期结束前能考进前一百名,他自己都没这信心。

温元初:我明天就走了,凌颂,你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温元初: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这人怎么还死皮赖脸上了。

凌颂:你加油。

凌颂:拿下金牌,保送成功。

温元初:谢谢。

次日清早,温元初飞去北京参加比赛。

凌颂在课堂上一直心神不定,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莫名其妙的,不免叫人心烦。

中午,他吃完饭回到教室,拿出习题册正打算再刷一会儿题,教室里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

那个男生手里举着手机,一声“我了个去”,七八个同学围过去看。

再之后,各种惊诧、怀疑、打探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凌颂。

凌颂还没反应过来。

张扬几个人把他拉去教室外,手机塞他手里,是学校贴吧的页面。

有人贴了他和温元初在学校楼梯间里的接吻照。

凌颂愣住。

这还是上学期快期末时,有一回轮到他值日打扫教室,温元初留下来等他,后头他们两个走得最晚,在黄昏空荡荡无人的楼梯间,他拉住温元初亲了一下,温元初把他推到墙角,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那个时候有人看到了吗?竟然还拍了照?

发帖人污言秽语地咒骂他和温元初,下面各种声音都有,很快盖起了高楼。

起哄嗑cp是一回事,但两个男生当真谈恋爱,舆论接受度就未必有那么高了。

不几分钟,再刷新,帖子已经被删除。

班长匆匆跑来,提醒凌颂:“马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

张扬他们几个一脸担忧,凌颂回过神,冲他们点点头:“没事,我去跟老师说。”

教师办公室在楼下一层。

凌颂下楼,却在楼梯转角,碰到了位许久不见的老熟人。

是之前打架事件后,转去别班的姜一鸣。

凌颂装作没看到他,快步下楼去,那姜一鸣忽然笑了一声,吊着眼睛斜视向他:“没想到啊,你和温元初还真是两个死基佬啊,走后门舒服吗?”

凌颂停住脚步,目光转过去,只看姜一鸣那恶心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

“帖子你发的?”

他就说他没再得罪过谁。

这人有毛病吗?一直阴魂不散纠缠他们?

姜一鸣得意道:“你管是不是我发的,说不定是谁看不过眼你们两个变态,为民除害呢。”

凌颂忍了忍,没再理他,径直下楼。

姜一鸣又冲他喊:“喂,你跟温元初,到底是你搞他还是他搞你啊?肯定是温元初搞你吧?温元初那种自以为是一天到晚拽儿吧唧的臭傻.逼搞你爽吗?难怪他见谁都摆着副臭脸,原来是天生心理变态——嗷!”

姜一鸣话没说完,被转过身的凌颂一拳头送上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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