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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亲!”“老爷!”
看到周慎,周毖等人也是立马放声大哭起来,这些人当中包括了周毖和周慎的夫人,还有周慎的妾室以及次子、女儿,五六口人并不算多,却是周慎心中的底线!听得他们的哭声,周慎心里头最坚硬的防线也是瞬间崩塌了,只是犹豫了片刻,周慎便是仰天长叹了口气,随即用力一丢手中单刀,喝道:“赵青!你,赢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周慎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更是没有了半点精气,充满了颓废,连带着身子也是佝偻起来。
“大人!”能够陪伴周慎战到这最后一刻的,那都是对周慎真正忠心不二之人,大多都是周慎的亲卫,见到周慎弃刀投降,围在周慎身边的众人全都是大吃了一惊,纷纷惊呼起来。
“别说了!”周慎却是再无半点先前的斗志,摇头说道:“败就是败了!说再多借口也是无用!赵青!你既是赢了,那我自然是任你处置!来吧!”
“哦?”赵青也是没想到,只是把周慎的妻儿带上来,就这么轻易瓦解了周慎的斗志!早知如此,在开战前就把周慎妻儿带上来,岂不是早早就结束了这一战,而且还是兵不血刃的!
不过赵青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想想罢了!若不是先前他把周慎给彻底打疼了、打残了!那就算赵青把刀架在周慎妻儿的脖子上,周慎也不会如此轻易投降的!说到底,那也是因为周慎确定再无胜算了,这才会如此干脆的放弃。
“大人!不可啊!”看到周慎竟然真的决定束手就擒,那些亲卫都是大惊失色,纷纷围在周慎周围,七言八语地劝阻。
“父,父亲!救我!救我啊!”这个时候,一把哭喊声响起,这哭喊声的主人,却是周慎的长子周毖!先前周毖断了一条腿,所以身子重心不稳,此刻跪在地上也是歪歪斜斜的,这一哭喊,更是稳不住身子,直接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可就算是如此,周毖还是趴在地上不停地哭喊着,眼下有了求生的可能,周毖也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看到周毖那一脸鼻涕眼泪的模样,不仅是赵青这边众人,就连周慎身边的那些亲卫士卒,也都是纷纷流露出了鄙夷之色!这周毖原先在朝中为官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大有少年英杰、前途无量的气势!可现在呢?不仅颓废如此,更是贪生怕死!如此的表现,如何当得起少年英杰这四个字的评价?
周慎此刻的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可不管周毖的表现如何,他总归是他周慎的长子!对于这个儿子,周慎可以说是倾注了一生所有的关注、宠爱,要不然,当初周毖出事之后,周慎也不会愤怒到失去理智!眼下到了这样一个局面,周慎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周毖出事!
想到这,周慎也是再度将目光转向了赵青,却是直接身子一矮,就这么跪了下来,对着赵青就是喝道:“事已至此!赵青!你就直接说吧!想要如何才能放了我的妻儿?就算要我为奴为婢,我也绝不后悔!”
周慎为了自己的儿子,竟是能够做到这一步,赵青也是心中不由得感慨。不过感慨归感慨,赵青却不会因为这些情绪来影响自己的决定!当即赵青便是再次扬起了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慎,喝道:“我可不需要你来为奴为婢!周慎!你起兵谋逆造反,证据确凿!按律当诛九族!朝廷律法,岂能随意修改?”
赵青这番话说出口之后,周慎也是跟着脸色一紧,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慢慢地站起身,却是从旁边的亲卫手中接过了一柄单刀。
见到周慎再次拿起了武器,身边的亲卫却是不由得面露喜色,认为周慎这是被逼入绝境,决定做最后的反抗!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局面,这些亲卫也不打算能够活下去了,能够与周慎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也算是他们身为周慎亲卫的骄傲。所以那名被周慎接过单刀的亲卫也只是稍稍一愣,随即便是立马笑着将刀拱手送上,自己则是随便从地上又是捡了一杆长枪。
周慎接过单刀之后,掂了掂单刀的重量,最后抬起头,望向了赵青,凄然一笑,喝道:“赵青!我,服了!”话音一落,周慎突然抬起手中单刀,直接往脖子上一抹!
一道血光闪过,周慎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站着晃了晃,最后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看到这一幕的豫州军众亲卫先是一愣,随即纷纷悲呼了一声,竟是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兵刃,朝着自己身上刺去,竟是全都自杀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