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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太蹑手蹑脚的来到四十四号院儿,他们这一片儿的院子基本都是差不多的格局,她倒是也熟门熟路了。她推开大门,果不其然,也是没有锁门的。现在就鲜少有锁大门的,她觉得自己的算计十分的英明,轻轻的进了院子,院子里一片安静,这个时间,属实算是深更半夜,要说有人还在院里晃荡,那绝不可能。她拍拍胸口,觉得毫不担心。她四周环视一圈,找到了庄家的位置,但是庄家的窗外可没晾什么衣服,她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快。不过好在,她也并不一定要偷到庄家的衣服,她的视线落在院子里晒衣服的竹竿上,这是王香秀家晾出来的。院子里晾着孩子的衣服,小孩子穿衣服嚯嚯,能看看到上面的大补丁,于老太哼了一声,一拽衣服,将衣服捞在自己怀里。她虽然偷到了衣服,但是并不满足,很快的奔着后院儿去,没想到后院儿晾衣服更少。只有两个大裤衩子晾在院子里,她毫不犹豫,一扯就收入怀中。于老太的视线,落在院子里的鸡身上,要知道,因为这一片儿跟风的关系,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两只鸡。只有她家,因为谁干活儿谁吃蛋的事情而没有达成分配,所以一直没有养鸡。于老太吞咽了一下口水,仿佛是感受到了炖鸡的美味。这鸡啊,那是个好东西,特别的好吃。于老太几乎是顷刻间就决定,偷一只鸡回家吃,小鸡炖蘑菇,那可是最好吃的,她哧溜儿一下口水。果断的往外走。当然不是不偷了,而是她要去拿庄家的老母鸡。这个也不是个人恩怨啊,如果个人恩怨,她就最恨白奋斗。她是听说,庄家的老母鸡养的最肥,既然要偷,她就要偷那只最肥的,嗯,她喜欢吃鸡屁股。于老太来到前院儿,奔着鸡窝就过来了,她得意又狰狞的笑,直接伸手——寂静的夜,炎热无风,老母鸡也在睡觉,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子恶意的风。咕咕!老母鸡跳起一啄,于老太倒吸一口冷气,啊了一声。她一叫出来,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薅住老母鸡,飞快就跑。“抓贼啊!”一声叫喊响起。于老太被吓得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差点摔了,她努力平复,继续就往外跑,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好几家都出来人了,赵桂花拎着板凳,直接就抛了过去,咻的一下,板凳咣当一下落在地上,距离有点远,没砸着。不过虽然没砸着,但是于老太却咣当摔倒了。“抓偷鸡贼啦!”白奋斗已经出来了,直接上去就给了几脚,这年头儿啊,人人都对小偷深恶痛绝。这要是遇见小偷儿,那第一时间是要打一顿的。就算是他们也不例外。院子里的人呼啦啦啦的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薅住于老太,拳打脚踢。于老太:“啊啊啊。是我,是我啊……”“我管你是谁,你这个贼。”“这个该死的偷鸡贼。”“啊,竟然是来看偷鸡的。”人太多,挤都挤不上。“哎等等,这个裤衩子怎么这么眼熟?”王大妈从后院儿过来,到底是迟了几分,已经挤不进揍小偷的最前排了。不过她凭借感觉伸手拽人,没想到竟然拽出一个大裤衩子。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顿时恼羞成怒:“她奶奶个腿儿,你连我家老头儿的裤衩儿都偷!你个老-流-氓!”“啊?怎么连裤衩子都偷!”“这什么缺德玩意儿啊。”大家正在讨论,这个时候王香秀冷不丁回头一瞅,气急败坏:“啊,我儿子的衣服也不见了!”“什么,这还偷衣服?”“真是贼不走空啊!”“出贼了,出大贼了啊!”“快去找派出所啊!”于老太一听这个,嗷嗷叫,她被揍成了猪头,一张嘴都是血腥味儿,她叫:“我我我,我是于老太。”这个时候大家也看向了这个人,明美手里的手电筒直接照响了这个人的脸,随即说:“还真的是她。”“啊,没想到邻里邻居的,你竟然来偷东西。”“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还以为是外面的人来偷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一条街的。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你个缺德的玩意儿。”“就是啊,你连人家裤衩子都偷……”王大妈眼尖的看见了另一个裤衩子,说:“这是我的!”她气的不行,说:“好你个于老太,你个混蛋玩意儿,你偷东西偷到我家了,竟然还偷了我们夫妻的裤衩子。你拿了我的,还拿我男人的啊!你混蛋啊……”李厨子眼看这一出儿,只觉得格外的丢人,他捂着脸蹲下,嚎叫:“我这面子啊,这娘们对我不好好意啊,她偷我裤衩子啊……”于老太:“我我我……”她绞尽脑汁,叫:“我是不小心走错了。对对对,我是出来上厕所不小心走错了。”“啊呸,走错了?你说这话也得有人信,谁家走错了还偷衣服偷裤衩子又偷鸡的?啊,这是我家的鸡啊……你竟然偷我家的鸡!”她气的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这一只能立刻下蛋的老母鸡,那是要四五块钱的。虽然外面普遍的价格是两块,但是那是要立刻吃掉的,这种能立刻下蛋,而且稳定每天下蛋的,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好鸡,买都不好买的。这算是“贵重物品”。赵桂花:“你个该死的,我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儿子差点害了我儿子,现在你还偷我家的鸡?我看你这个老太太就是不怀好意,就是……”“打击报复!”蓝四海在一旁接话。赵桂花:“对,打击报复。”她怒道:“你儿子是做坏事儿让雷劈死的,你竟然还怨恨上我们家这受害者了?还来我们家偷鸡?你怎么这么丧尽天良啊!”王大妈:“女婿。你去通知公安。”“行!”杨立新赶紧出去。于老太:“啊。不要找公安,不要,我……”她撒腿就想跑,被白奋斗一下子按住,谁让他最靠近门口呢。“你们饶了我吧,这打都打了……”“不行,必须要严惩!不然人人都以为我们大院儿是好欺负的!”王大妈高声叫道。别看他们大院儿有事儿的时候,她喜欢大事化小,那是“自家事”。但是现在涉及到外面来的了,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了。这人又不是他们大院儿的,也没什么名声的问题。他们大院儿深更半夜的吵杂的很,隔壁的几个院子听到动静都过来看热闹。大强就领着王自珍。这个时候大强就很感叹他媳妇儿的耳朵了,真是太尖了啊。俩人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动静吵醒,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媳妇儿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她一把拽住大强说:“是隔壁院子,我听见赵大妈的声音了。”大强:“???”真的,他一点也没有听见,但是他媳妇儿已经穿好衣服穿鞋准备走了,他赶紧披着衣服跟上,总不能让她一个孕妇单独一人儿凑热闹啊。不得不说,他媳妇儿的耳朵是恨得好用,果然是这边的事儿。不过,也不意外啊,他们这一片儿最能折腾的就是他们大院儿了。大强:“让一让,让一让哈,媳妇儿,走。”果然,看热闹的人很多。已经有人过来围观了。大强凭借高大威猛,给自己媳妇儿开路让她进院。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都起来了,就连小孩子都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看热闹。王自珍凑过去,问:“怎么回事儿啊?”周大妈:“抓到一个偷鸡贼,这还偷了银来铜来的衣服,还偷了王大妈两口子的裤衩子。”哦豁!王自珍惊讶的看向了这个偷东西的老太太,她感叹:“这么大岁数还偷东西啊!”“这偷东西可不管年纪大小。”“就是!”“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大家一个个都踮着脚尖看热闹。于大妈眼看自己逃脱无望,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必须放了我,不然我让我儿子收拾你们。”“呦,你过来偷东西,还敢大声威胁?”“这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可不!”“你们识相就放了我,不然你们这院儿里可是有不少小孩子的,别怪我无情……啊!!!”赵桂花家里好几个孩子呢,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了,这人竟然还敢拿孩子说事儿,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几个大耳光,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我们家是好欺负的是吧?一次又一次的,你个混蛋,还敢拿孩子威胁人?我打死你!”“赵大妈,你让开!”王香秀也毫不客气,上去就是薅住头发甩耳光!自从金来去了少管所,王香秀最重视的就是孩子,现在这老太太用他们大院儿的孩子威胁,王香秀也抗不住啊。更不要说,这人还偷了他们家孩子的衣服,她可不管那些,上去就是几个大耳瓜子,打的于老太看见星星了。“你们、你们……”“你他妈你!还敢威胁人?”周大妈一干人等也没放过,嗷嗷往上冲。这但凡是有孩子的人家,都怒了。你这话说点太拉仇恨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东西。“杀人啦!你们这些人要杀人啦!我老太太委屈啊……”“你委屈什么?不是你说的吗?你不是要对我们大院儿的小孩儿报复吗?啊?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得不说,于大妈真是引发了一串的怒视,群众看着十分的情绪激昂。毕竟,这么缺德的事儿,一般人真是做不出来的啊。这哪儿有这样的。“让一让,都让一让,怎么回事儿?你们抓到偷鸡贼了?”这个时候公安终于来了,他们一看,霍的一声,说:“这打的也太重了。”“公安同志。这人该打!她威胁我们,说是我们如果不放了她,她就要对我们大院儿的小孩儿不利。你说各家都有孩子,谁能扛得住这样的话?”庄志希立刻上前,主动开了口。别看他昨晚酒醉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是睡过一觉倒是清醒的很。他说:“她还偷大裤衩子,您说偷东西就偷东西,这也太不正经了吧?”公安同志蹙起了眉头,再看这个老太太,真是充满了厌恶。当然不是因为什么裤衩子,而是因为拿孩子威胁人。这都是普通人,谁家没孩子,这话是很让人憎恨的。“我没说。我没……”于老太真是转头儿就改口。庄志希也不恼,他说:“这话你说没说,我们大家都有耳朵,如果你觉得我们大院儿的人是针对你,那这周围这么多人呢。你看,还有你们自己大院儿的人,这么多人围观,你说没说,大家来说。”“说了,这人是说了的。”“于老太,你装什么呢,刚才你不是挺硬气的说要对付人家院里的孩子吗?”“你还说要让你儿子报复……”“可不是,现在装什么啊?怎么的还以为说过了话我们都听不见啊!”……这小偷儿可是这个时代最不招人待见的玩意儿。大家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毕竟,于大妈就住在这条巷子,谁知道她今天是不是第一次下手。再说了,她要是偷上瘾了,再偷别人家怎么办?这哪有日夜防贼的道理?“公安同志,可得严肃处理他。”“就是,这种人不知悔改的。”这要是个孩子,可能许多人家也就算了。毕竟,孩子嘛,这总是不懂事儿的代名词。但是你说你一个大人,而且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偷东西,这偷了东西还要威胁人,这就很过分了。这就是品质极差。“好你个于老太,我就说不对啊!公安同志,我怀疑这个老太太前几天偷了我的衣服。”这时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个女人,她说:“我叫翠芬,跟她一个院子,大概是上个礼拜,我衣服晾在院子里丢了。我当时可是找了很久的,差点找公安呢。当时她就跟我说,保不齐是刮风刮跑了,其他人也觉得一件衣服,又不是新的,不好太过大惊小怪的。我也就认了没再着,但是现在看一看,这事儿不对啊!保不齐,我的衣服也是被她偷了!”“啊,你也丢过?”翠芬:“啊,怎么你的衣服也丢了?”“不是,我的不是衣服,也是裤衩子,我晚上晾在外面不见了,我没好意思说……”这也是他们大院儿的一个女同志。“啊?”“这她娘的还是惯犯?”“等等,你们等等,我也丢过。”这个开口的既不是赵桂花他们院子的,也不是于大妈他们院子的,不过也是这条巷子里的。她说:“我丢的是个背心,我也是不好意思,所以没说。”“我……我丢过袜子。”一个男同志也举了手。“我也丢过裤衩子。”另一个男同志举了手。这倒不是他们不想找公安处理,主要是他们丢的都是小东西,而且都是贴身衣物,这又不是新的,好说不好听的,所以大家都没怎么对说,可是今天因为抓了现行,倒是让大家纷纷开了口。“你这他妈什么人啊,我的裤衩子也被偷过,上面全是补丁啊……”一个老头开口。公安同志:“……”沉默,就很沉默。他们处理过的案子也不少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看见过,但是每次来到这条街,都能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他妈呢也算是这条街的熟人了啊。但是眼见这内衣大盗,还是很无语的。赵桂花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本以为抓到一只偷鸡的黄鼠狼,可是现在这竟然不是黄鼠狼,而是内衣大盗?赵桂花盯着这老娘们看,确定这些事儿肯定都是她干的。没看吗?这人眼神躲躲闪闪的,分明就是怕了。赵桂花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更不要说见多识广的公安同志了。“你们认识他家在哪里吧?我们现在过去,搜查一下。”于大妈发出尖叫鸡一样的惨叫:“不行!你们不能来!”大家神态微妙起来,很快就说:“果然是你,你这人太坏了啊。”“妈的。你把我裤衩子还给我!”“你这是什么人啊。”“不能去,你们不能去,我没有偷,我根本就没有偷!”于老太顶着猪头脸辩驳。然而毫无信任度,大家谁能相信这个老家伙的话啊。她看着就是什么好人。“走!”“不!我不去!”于大妈原地打滚儿,公安同志可不惯着她,直接把人拖起来。翠芬:“你们跟我走,她跟我一个院子。”她气的不要不要的,大步流星的领着大家一起往回走。赵桂花他们也果断的跟上,庄志希倒是个机灵的,果断的给自家受惊的老母鸡抓回小栅栏里,说:“乖,明天我去抓虫子给你们吃。”“咕咕咕!”这是庄志希与老母鸡的约定,不管老母鸡听没听懂,庄志希是确认了的。他很快的就跟上了大家的脚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走到了巷子最里头的一家。翠芬:“就这里,公安同志们,这就是他们家。”别看外面闹得这么凶,人家于家还能睡得着呢。就连于老太他家老头儿都睡得很熟,被敲门声砸醒,骂骂咧咧的:“谁啊,要死啊,竟然三更半夜不睡觉,怎么的……”嘎吱一声门打开,外面一片人,为首是几个公安同志。于老头瞬间结巴:“你你你、你们干啥?”他脸色瞬间刷白,说:“你你你、你们别听别人瞎说,我家老三媳妇儿和老四不是那种关系。他们清清白白,他们没有偷情,你们可不能冤枉人啊!”这时屋里于大哥于大嫂也出来了,说:“对啊,公安同志,这是没有的事儿,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公安同志:“……”你们家可真够乱的。他们来可不是查这个的,但是这些人倒是能自爆。周围的人也都沉默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公安同志:“咳咳,咳咳咳!”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说:“我们过来,是为了于老太偷东西的事情过来的。”“什么!”“偷东西?”“她不是在家睡……”觉字没有出口,于老头冷不丁反应过来,老太太没睡在身边啊,敢情儿这老太太出去偷东西了?你瞅瞅,别说是外人,就连他们自家人都懵了,就,完全没想到啊。于老头很快的结巴:“她她她,她不是那种人。”“她是被人赃并获的。”“呃……”“这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就是啊!不惹事儿能死啊!”于老大的媳妇儿和于老二的媳妇儿也都很无语了。这老太太是要给家里丢死人是吧?翠芬倒是不管他们说什么,主动挤到前边开口,说:“我前几天丢的衣服是她偷的,还有别人丢了内衣裤衩什么的,都是你婆婆干的!都赶紧让开,人家公安同志要过来搜查一下。”“啊?”这下子于家在家的几个人更是懵逼了。你偷东西,专门偷得是内衣裤衩子?这她娘的什么爱好?这要是偷点贵重的东西,还说得过去,但是你说你偷得这是什么啊!大家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公安同志也不管那些,很快的就进门,于家小小的地方住了这么多人,到处都是东西,挤挤巴巴的。这种情况倒是不怎么好找。赵桂花推着于大妈进门,说:“你自己交出来。”于大妈坚定:“我没偷。”她肯定是怎么都不能承认的,她说:“我根本没有偷,我承认我今天是去你们大院儿偷东西了,但是别人丢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我可没……呃!!!”正说着,就看到公安同志从墙缝里拽出一个娃娃。她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啊!这是我的衣服,这个料子是我的衣服啊……”翠芬惨叫出来,气的上来就用力的打人:“你这个混蛋,我好好的衣服啊,你咋给我剪了啊!你怎么这么缺德啊。”公安同志翻过做工十分粗糙的娃娃,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陈二妞。他抬头,说:“陈二妞是谁?”“呃……这是他家老三媳妇儿。”公安同志挑挑眉,于家另外两个儿媳妇儿互相对视一眼,也无语了。公安同志顺着墙洞继续掏,又掏出来一个,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做娃娃做的都十分差,看着胳膊腿都不一样长,而且胳膊腿儿有粗有细的,做的十分的不好。但是勉强肯定是能看出来,这是个布娃娃。他熟门熟路的一翻,上面写着:周大牛。这字迹都要拆分开了,写的忒差。他问:“周大牛是谁?”这时一个了壮汉冒了出来,他也是这个院子的,跟大强一样,都是装卸组的。他上前一看,妈的,真是自己名字,怪不得最近自己做啥都不顺。原来是这个老太太搞的鬼!他上前就是一脚,直接给于大妈踹趴下了:“你个老不死的,你咒我是吧?”公安同志赶紧拦住人,说:“我们还在侦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周大牛气的跟牛一样喘气。别看现在说着科学文明,但是实际上还是很多人迷信的,这种做个娃娃在后面写着名字,一看就没安好心眼,会让人想到封建迷信那个方面。大家一个个都沉默着,公安同志继续:“陈宝弟。”一个老太太阴沉的说:“是我。”公安同志点头,说:“嗯,你也是这个院子的?”老太太摇头:“我是隔壁院子的。”公安同志看一眼已经不敢说话的于老太,继续讨:“管荷花。”“是我,我是这个院子的管院儿。”管荷花盯着于老太,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也害,她自认为对他们家已经够照顾了,他们家没有工作的人多,所以每次街道有什么临时的活儿,他们做管院儿的都为自己院子里人争取,她都为于家争取过,没想到,人家恨得要害自己。公安同志再继续,发现墙缝里没有了,其他人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这总不会被她做小人了。不过公安同志看了于老太一眼,根本没停下,又在其他地方继续找,很快的,又在房梁上找到三个,这三个一看就是带着补丁。“啊,那是我裤衩子做的。”“另外那个是我的裤衩子做的。”公安同志翻开,说:“姜二婶家的鸡。”歪歪扭扭扒拉一样的字儿,勉强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姜二婶气的冲上来:“我说我家鸡怎么下蛋少了,都怪你啊……”撕扯揍人。其他人:“……”就很沉默。毕竟,他们也是想不到,这老太太怎么连鸡都咒啊。“张大爷家的狗……”“扫厕所黄老头。”公安同志真是无语了,见过奇葩的,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这人是有病吗?他们这头儿找出来几个,也不停,还继续,果然,在柜子的角落里又找出来七八个。“白奋斗。”“啊,那是我的袜子做的……”白奋斗气的颤抖:“他们都是拿衣服做的!怎么做我的时候偏偏要用袜子?你这个老太太,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就不错了,刚才扫厕所的黄大叔,还是裤衩子做的呢。”“对啊,再说了,这娃娃里面还得塞东西,保不齐你们所有人的内里全是裤衩子。”“那怪不得要偷这么多衣服了,不然这布料都不够。”公安同志:“娃娃的内里塞得的都是沙子。”于老太小声:“如果里面都塞料子,多浪费啊……”“你他妈还敢说!”“你真是缺了大德了。”公安同志:“庄志希。”庄志希:“是我是我!”“啊,这不是我家丢了的破抹布?我以为是丢了,原来是被人偷了!”庄志希:“……”行吧,总归不是裤衩子。“王香秀?”王香秀怒了:“怎么还有我?”她跟这家子都没什么来往啊,这老太太也能恨上她?王香秀瞬间就觉得,自己这小一年的苦楚,都是让这个老太太给咒的。这个时候大家可不会觉得这么多贴着人名字的娃娃是玩。这谁看不明白啊。这就是咒人啊。其实生活总是酸甜苦辣什么都有,但是看到这种东西,立刻就会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归结到这件事儿上,真是一下子啊就恼火极了。“你混蛋啊!”王香秀气的不行,上来就打人。“你怎么就能这么缺德,我怎么你了啊?你要诅咒我?你这个老不死的老虔婆!你……”公安同志:“拽一拽,拽一拽这个女同志。”王大妈和赵桂花上前拽住人,王香秀气哭了:“他们家太欺负人了。”公安同志继续翻看:“车间主任张建设。”“哦豁,人家都不认识她啊,她干啥咒人家啊。”于老太扁着嘴,没忍住,说:“谁让他不给我大儿子升职的?他的水平最起码也能做个车间副主任。”众人:“卧槽。”于老大瞪大眼:“妈,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想我好了是吧?你咒人家干什么啊!”于大嫂一看这么多人都是厂子的,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怒火中心,昏了。“啊……快快,快把人抬过去……”“这可真是,摊上这么个妈……”“也许是他自己想做车间副主任呢?不然老太太怎么知道。”“也对。”于老大红着眼眶,直接哭喊出来:“我没!我根本没有!~”“艾玛,你别哭啊!”“看看还有谁啊!”公安同志:“纺织厂厂长张宝国。““纺织厂人事科科长周成。”“纺织厂门卫李大爷李爱党。”“纺织厂……”这一串下来,纺织厂可不少人。“怎么这么多纺织厂?”“你忘了吗?于宝山原来是纺织厂的。这不是他出事儿之后,纺织厂没让于家接班啊。”“那也不至于从上到下咒一圈吧?怪不得料子不够用。”“于宝山犯法啊,纺织厂开除也没问题啊。”“就是啊,于宝山之前不上班,仗着自己的身份占着纺织厂的工作,人家已经够意思了。这犯法就是该开除的啊。”“可不!”“这纺织厂的人也倒霉,从上到下的咒一圈……”公安同志继续找,足足找出来将近二十七八个布娃娃,基本上都是裤衩袜子内衣破抹布做的,像是翠芬那件衣服那样的料子,已经算是好的了。公安同志:“行了,于老太,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这不仅仅是偷窃,还搞封建迷信。走吧!”于老太:“哎不,我不跟你们走,我就是做个娃娃没事儿的时候骂骂他们,我不是搞封建迷信。”“你这不是什么是?再说你做娃娃这些料子全是偷人家的东西,你倒是精明,知道偷内衣……”做公安的,一眼就看出来这老太太是为什么了。果然,于老太小声说:“偷内衣裤衩子,一般人不好意思声张……”“卧槽!”“这该死的……”“我他娘的拳头都硬了!”于老太立刻:“你们不能打我,不能打我啊!这东西又不值钱……”公安同志厌恶的看着这个老太太,说:“值不值钱,不是你来判断的。走吧。”“啊,杀人啦,救命啊,我不走啊……”她原地打滚儿,不过这打滚儿有用,要公安同志干什么。大家很快的把人拽住,于老头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公安同志直接说:“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她在家里搞这个,你不会不知道的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于老头叫了出来,但是眼神儿闪烁,一看就是知道。这那可能不知道啊,全家二十六七个布娃娃,他也不是瞎。公安同志不听他的狡辩,说:“走吧。”直接押着离开。当然作为“赃物”和“证据”,这些娃娃也全都被带走了。“你说这都啥事儿啊。”“咱们群众里,这是出坏人了啊。”“哎不是,她偷了我们的东西,难道就白偷了?”“就是啊,裤衩子也是布料做的啊。我就两条,丢了一个连换洗的都没有了……”“赶明儿吧,赶明儿咱们这些受害者一起去问问?”“我看行。”“这都什么事儿。”大晚上的,大家也不散伙,全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还别说,他们这一条街,几乎每个大院儿都有中招的。大家真是都气死了。平日里只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刻薄,但是这也太缺德了吧?这背地里咋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大家凑在一起,简直是义愤填膺,这一直说到第二天早上呢。第二天一大早,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真是想一想就生气,王香秀怒气冲冲的在院子里搓衣服,简直是把衣服当成了于老太。这是于老太昨天偷得,好在他们发现及时,要不然现在她儿子的这衣服也变成了人家做娃娃的布料了。周大妈则是有点魂不守舍,她上一次进去,就是因为封建迷信,这多少勾起了她的回忆。白奋斗则是骂骂咧咧,他的娃娃竟然是臭袜子做的。这凭啥他就不是衣服做的?不过再一想庄志希还是破抹布做的呢?他就又高兴不少。大哥不说二哥。庄志希:“……”他也是够倒霉了。他跟于家也没来往的啊,如果说有仇,就是之前于宝山追砍他。可是,他是受害者啊!庄志希就觉得又无辜又委屈啊。明美好生安抚着自家男人,说:“好啦,你别生气啦,你看,她这一次被抓了?那肯定是要进去的啊。”庄志希:“他家太欺负人了。”明美揉着庄志希的脸,说:“那你们今天就多纠集点人啊,纺织厂这么多人都被她诅咒了,他们肯定也不能算了啊。”她问:“你要不要去说一声?”庄志希:“这个不用,这事儿派出所的人肯定能通知纺织厂的。再说,其他人肯定也能说的。”明美:“我希望她进去。”这倒不是她狠心,而是因为这个老太太昨天拿孩子说过事儿。他们家孩子可小着呢,最是不让人放心了。不管于老太是不是随口一说的威胁,她这当妈的都觉得恼火。当然,更是要防备。“她竟然用孩子威胁人。”庄志希:“这个事儿,我等去派出所说一下。”“我看行。”果然啊,昨晚的事儿闹的那么大,今天立刻就传的沸沸扬扬,等庄志希他们上了班,立刻就有人过来打听了。“听说你是破抹布做的?”庄志希:“去去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还生气呢。”崔大姐调侃:“小庄啊,你怎么得罪的那个老太太啊?”庄志希:“我他妈倒霉催的才遇到他们家人,不就是上次她儿子……”这件事儿,庄志希可是不怕什么的,本来他就是受害者,但是没想到这人还怨恨上他这个受害者了。那品德也太坏了。“哎不是,我听说她连别人家的鸡都诅咒?”“那可不,还诅咒别人家的狗呢……”“唉我去!”这个操作,他们在旧社会都没见过。这都什么事儿啊!庄志希也感叹:“他家多少有点毛病。”庄志希这边热闹,其他人那边一样也热闹,主要是于老太讨厌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参与人数相当不少。于老大他们车间的主任听说自己无端端还被人诅咒了,这一天都是黑着一张脸。他深深觉得,自己最近不怎么顺利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老太太。是的,平日里不觉得,但是听说自己被诅咒,他立刻就能找出不顺二三事了。不得不说,这就是心理作用。但是大家都这么想,因此十分义愤填膺。他还没下班呢,白奋斗就来宣传科找庄志希,说:“咱们好些个受害者打算等一下下班直接去派出所,你去吗?”庄志希:“去!”白奋斗:“那厂子门口等。”“好。”他们这些受害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被诅咒的,一部分是被偷东西的。光是他们厂子里的人,竟然就不下五十个了。当然,有的是自己家属的事儿。但是被偷了东西的人比被诅咒的人更多。毕竟,一双袜子可不够做一个布娃娃,所以被偷东西的人特别多。虽说大家被偷的都是小东西,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是被偷了衣服,但是架不住数量大啊。而且这事儿生气啊!就哪有这么干的。作为机械厂职工的家属,说实在的,机械厂都跟着丢脸。另一个气的不行的是纺织厂,于宝山不是无故开除,到底怎么回事儿,整个四九城都知道。他们厂子有这么号人,都已经很丢人了,没想到还能更丢人。那边是把于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然,厂里也派了专门的人去派出所,要求一定要严惩。这个事情要是不严惩,怎么能服众,而且这个兴致太恶劣了。庄志希他们是下班之后过去的,赵桂花他们则是白天就过去了,他们算是过去录口供,因为昨天最先抓到于老太的,就是他们,这人偷鸡虽然未遂。但是也是偷了。赵桂花他们一直到回来,大家坐在院子里闲话家常,还有点不能理解,这人怎么就能干出这个事儿。赵桂花:“他这个事儿,会怎么追究?”“那谁晓得了,不小的。”“对,我也觉得不小,偷东西还有搞封建迷信,这都是大事儿。”赵桂花觉得有点恍惚,不过也明白,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在现在物资紧缺的情况下,她干的这个就是很大的事儿了。不过他可不同情这个人,这人都能用孩子威胁,赵桂花就恨不能她在里头多待几年。不得不说,他们婆媳倒是想到一起了。明美也是因为用孩子威胁人而厌恶这家人。赵桂花:“这家子真是够呛。”上辈子就家风不好,这辈子也是一个样儿。“可不,哎你们听说了吗?她还咒了老白。”“哎妈呀。白老头不会是被他咒死的吧?”“可别这么说,让人听见该说咱们传播封建迷信了。白老头的死是个意外,当时的事儿咱们不是都知道?”“对对对。”“可当时白老头的事儿也太寸了……”“你可别说了。”“行行,不说。”王自珍没有跟去派出所,这个时候倒是八卦的问:“白大叔?白大叔是怎么回事儿啊?”赵桂花:“他家还有一个白老头的娃娃,不过白老头死了,她就给白老头那个娃娃埋在他们家窗户下面了,我们今天过去录口供知道的。”“啊?”王自珍麻了。“听说是于老头交代出来的,他说自己没干这些,都是他老伴儿干的。他劝过不顶用,都是一家子们也没敢揭发出来。但是他本质上是不赞成这些的……反正就是撇清自己呗。为了撇清自己,还说了好多于老太的事儿。我们过去的时候也跟着听了一嘴。”王大妈补充。“这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可不是。”赵桂花:“这于老太可这是个刻薄的,听说每天睡前都要拿出一个娃娃,尽情的辱骂诅咒。”她有些一言难尽,说:“而且吧,听说早些年她还有更多呢,不过人死了,她就给娃娃埋了。”“呃……”大家纷纷揉着胳膊,只觉得大白天怎么都阴森森的。怪不得现在不让搞这么些东西,不然真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听说人于老太还说这种事儿不算什么,农村有的是。给公安同志气的啊,直接让他说,你说谁干了,你揭发吧。这给于老太搞得没话说了。”“自珍,你们山村里也有搞这些的吗?”王自珍想了想说:“不知道啊,可能有吧,也可能没有。我都不知道的,我们村里虽然偏僻,但是也是响应号召的。就算是有人搞这些,肯定也是偷偷摸摸的。”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真是看不懂。不过他们倒是也没有太过震惊,毕竟,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儿就震惊。要说震惊,他们大院儿最震惊的就是何兰。何兰可没经历过大院儿鼎盛时期诸神之战,她现在看这个都已经觉得实在是突破下限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这一天都没有闭上过嘴,一直啊个不停。实在是没见识啊。赵桂花看着何兰震惊又懵逼的样子,笑着说:“以前没见过吧?”何兰摇头:“没有。”她说:“这可真是……”他都不会描述了,虽然是读过书的人,但是完全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形容。反正就很离谱啊!“这算什么啊,咱们大院儿的事儿多了。”“往后你就知道了。”“就是!”大概是这个事儿实在是太离谱,以至于回家养胎张三夫妻两个又回来了。就连已经消失在大院儿挺长时间的陈源和陶玉叶都回来了。他们都很是惆怅,惆怅怎么就没赶上这样大的事儿。陈源听了大家的话,有点微妙的抿了抿嘴,说:“我刚搬过来那会儿,也丢过一条裤衩子。”“啊?”大家惊讶的看向了他。王大妈虽然不待见这个会打媳妇儿的狗男人,但是还是提醒说:“那你得去派出所跟公安同志说一下,到时候看看他家是赔偿还是怎么的,肯定要有个说法的。”陈源点头:“你说的对。”他起身就走,陶玉叶一愣,眼神闪了闪,赶紧追上去:“陈源,你等一下。”陈源不耐烦的回头,说:“等什么?我丢了东西还不能去说一声?”陶玉叶抿着嘴:“也许你是放错地方了呢?”“那怎么可能,我的东西丢没丢,我自己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儿?现在还拦着我?咱们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陶玉叶烦躁的很,但是还是说:“是你做主,我不是怕你弄错了,然后丢人么?”“怎么可能!你这娘们,就不盼着我点好!”陶玉叶:“不是……”这个时候陈源倒是没看出来的,但是其他人倒是有点看不出来了。这事儿,就不对啊。陈源的裤衩子,应该没丢吧。陈源这个态度肯定是没撒谎了,他以为自己的东西丢了,但是可能被陶玉叶收起来了?或者说,陶玉叶肯定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陈源:“你让开!”陶玉叶拽住了陈源,说:“你来,你先回家。”陈源:“干什么?”他这个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陶玉叶神色的不对劲了。他蹙眉:“你有什么事儿?我的裤衩子是你拿的?”陶玉叶:“你跟我回家说。”两个人拉拉扯扯,很快的回家,大家默默的对视一眼,张三儿立刻:“我也回家。”他飞快的窜过去,分明是想要偷听。他可是走在八卦第一线的。周大妈没忍住,也去了。赵桂花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事儿啊。”虽然大家也有些人是不好意思过去偷听的,但是倒是也抻着脖子张望,反正张三儿他们回来肯定是能说的。就连何兰都抻着脖子,好奇的不得了。而这个时候,陶玉叶已经跟陈源进了门,她往门外看了看,咣当一下子把门关好了,低声说:“你的裤衩子,是我拿的。”“啥?”陈源不可思议的看着陶玉叶,说:“你拿我裤衩子干什么?”陶玉叶有点尴尬,解释说:“我也不是拿你裤衩子,是我洗的时候没洗好,洗破了,我怕你生气,就给丢了。”她眼神闪了闪,故作镇定。陈源直接一个嘴巴子就打过去了,说:“你个臭娘们,还跟我耍心眼。你洗坏了就扔?咱家是有金矿吗?由得你这么嚯嚯东西?这这破了不是可以给我爷爷穿?你竟然给扔了,你个败家娘们,看我不打死你!”“啊!”陶玉叶冷不丁想起,这是在大院儿,不是在家里,她直接拿起平底锅,反抗起来:“打打打,你就知道打,我不是生来给你打的!你在那边打习惯了是吧?还以为我好欺负是吧?”“你还敢反抗?”“我凭什么不能反抗?你当这里还有你妈你奶维护你?”“你个贱女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啊……”“看招!”“我打死你!”噼里啪啦,两个人在屋里开展了全武行。张三儿周大妈等偷听人群默默无言,张三儿叹了口气,敲门:“陈源,陶玉叶,你们别打了!”“关你屁事儿,滚!”两夫妻异口同声。张三儿:“……”周大妈嘲笑他:“你看看,你多管闲事儿了不是?”张三:“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滚!”“滚滚!”夫妻两个都吼了出来,两个人又乒乒乓乓起来,一看就是动家伙事儿了。感觉这窗户和门都跟着晃荡了。这陶玉叶看来也憋得狠了。张三瞅瞅同样看热闹的同伴周大妈,问:“不能打死吧?”周大妈:“那肯定不能。”她倒是真诚:“想把一个人打死可没那么容易,昨天我们群殴了于老太,她都没啥事儿。”张三儿:“……”因为这边的动静,这下子大家都过来了,赵桂花还推着婴儿车,小团团和小圆圆听到屋里的动静儿,蹬着小腿儿,伸着小手儿:“啊啊啊哇哇哇”个不停,很想进门的样子。赵桂花:“你们乖,咱们可不能进去。”“哇呜!”小宝宝开始吐泡泡,就很着急呀。赵桂花:“他们打红了眼,奶可不敢领你们进门,宝宝受伤怎么办呢。”“啊呜啊呜!”别看小团团小圆圆看热闹着急,其他的小孩儿也好着急啊。这乒乒乓乓的动静儿,让小孩儿快乐极了。还以为有什么大玩具呢。几个小孩儿都坐在自己的婴儿车里不老实。不过当家长的可不管。都看热闹呢。赵桂花也不管急切的小孩儿了,自己专心看热闹。屋里的互殴还在继续,陶玉叶叫骂:“陈源你就是个废物,你干什么都不行,如果没有你爸妈,你屁都不是。你还在这儿跟我厉害,你也就敢打我,你还敢干什么!”“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呸。我好好的,我看是你生不出来!”“是你!”“是你!”陶玉叶怒道:“我实话告诉你,我把你的裤衩子交给大仙儿了。她会镇住你,我们夫妻但凡有不好,那就是你的毛病。”众人:哦豁!这咋又一个搞封建迷信的?再说了,你们到底跟裤衩子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