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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是要银子?!”潭氏撇嘴。
“他不要银子!但是,有什么说什么,去也不会白去的!”
“切……”潭氏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那朋友,能请他来咱们家吗?”
“这个……不大可能吧?”
“你去问问呀,悄悄的问,不行让你好友去说。”
“祖母,您想花十万?”祁悦惊奇。
“祖母可没疯!实在不行,还有你爹撑着呢!总有法子让那个乱弹公子,知道什么叫威逼利诱!”
“这……”祁悦想想……
潭氏转身回屋,拿出几张银票,给了祁悦:“一定要试试,祖母不发疯,但也不小气!”
祁悦一看数额,这对他也是好事,于是兴冲冲的走了。
潭氏也高兴,现如今,她也不会为自己没有多的私产而心虚了。满怀期望的等了好几天,祁悦匆匆回来,往椅子上一坐,“可累坏孙儿了!”
他一脸的笑。
终于,到了三月十五这一天。
天气已经很暖了,宴会摆在院子里,一人一桌,面冲前头布置的戏台。潭氏到得很早,她在刘氏的陪同下,检查着细节。
祁有宜身边,秀云姨娘光明正大的跟着。她今天从头到脚,都与往常不同,满头珠翠,裙衫闪光。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痕迹,美艳不可方物。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祁有宜心怦怦乱跳,一如当年。
祁侯在祁有端的陪同下到了。潭氏一脸灿烂的冲着他们,不知道是在看祁侯还是在看儿子。
这边,祁夫人由温语扶着到了,身后跟着祁啸和祁旸。温语面容恬静,只有祁五,能从她眼底看到一丝兴奋。
大家两个方向来,相互打量着。
这些日子,潭氏都没见过崔氏和温语,她笑容不变,跟没看见似的,跟祁侯说:“侯爷,今儿,妾身可是请了京城三大热门中的两个来,一个是男旦潘如卿。还有一个,妾身就不说他的号了,不然,您会笑话妾身请这样的人,不够庄重呢。”她笑颜如花的。
“原本还有个舞娘的,只是时间太紧,她最擅长的舞,还要搭高台,没来得急。戏班子呢,把有端的名头一摆,就抢过来了。
唯有这个弹琴的,请来可太费劲了!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宋姓暴发户,花十万雪花银子,想听他一曲,都不给面子呢!还真是个有气节的!这样的人物,竟然让咱们悦儿请来了!您说悦儿多厉害?”
祁侯虽然出身贵门,但并不是个骄奢淫逸的,一听,赶忙问:“小三,你花了多少?”
“祖父,是孙儿的朋友顶用,花费倒可以忽略不计!”
潭氏撇一眼温语:“侯爷,您以为光有银子就能办成事哪?若不是悦哥儿有好友,若不是听说是咱们家请,给多少银子都不会来的!”
祁啸默默陪在母亲身边,看着这个陌生的祖母。他一到家,潭氏就把他叫过去。当然,他就发现了:如今的祖母,没了以前的慈爱,平和,风趣。甚至眼里都没了关心和难过。成了一个冷傲的贵妇。
简单几句话,就说明了许明卉的死因,然后,她还高傲的说:“你愿意相信祖母,这就是给你的答案。如果不信,也可以去问你母亲!”
他回到自己小院,再没了那个女子……想到许明卉的音容笑貌,心痛如割。
母亲把宝儿带得很好,跟他说话,沉痛而平实。温语讲了事发经过。四弟两口子满脸愧疚,深深施礼为刘姨娘陪罪。
而许家,估计是早就派人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吧,他前脚进门,许明山后脚就到。来来回回的死缠烂打,目的只有一个:要银子。
事教人学乖!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前些日子,祖父主持分家业,父亲躲了,小五不知道在忙什么,母亲把此事交给他和温语。他总算是见识了温语的有理有力,锱铢必较的做派,实话说,学了不少!
他一下子就成熟了,气质也变得沉稳。
祁侯入座,大家也坐下。
丫头们井然有序的开始上菜上酒。
祁侯举杯,却感觉疲倦,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都平平安安的,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吧!”
潭氏一笑,冲着祁爷和祁有端举杯,对崔氏一方,她看都不看。喝了下去!
看台上,鼓点一起,戏上台了。那男旦确实牛,连满怀心事的祁夫人,都看入了迷。气氛上来,大家也都放松了。几出折子戏演完,叫好不断,男旦接赏退下。
台上垂下纱帘,里头只点了一盏烛火,依稀能看到琴影和一双手,却看不清弹琴人的模样。
潭氏暗笑:好会故弄玄虚呀!
她又喝了一杯!刘氏还不赖,今儿这酒好喝!
只听的铮的一声,全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