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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石小道的尽头是一两层小竹楼,别无装饰,唯搂前挂着枚风铃。
有清风拂来,铃铛发出细碎的清响,远处山里不时传来几声鸟鸣,一时觉得周遭真是清幽无比。
渥丹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怅惘,此间景致模糊,她仿佛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重尨,回到了南苑。
好像一回头,便能听见练剑归来的归荑朝着自己一笑:“姐姐——”
“无名——”楼内传来一慵懒的男声。
渥丹回过神来,唇间滑过一抹失落的笑容。
无名快步向楼内走去,渥丹和云魂紧跟其后。
“你去哪了?”那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国师大人来了。”无名候在楼梯处,恭敬道。
渥丹站在无名身侧,看着那男子由竹楼拾阶而下。
他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穿了一身家常的中衣,面上容色有些憔悴,正是卫隐。
卫隐闻声抬起头来,目光从云魂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了渥丹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却也只是转瞬间的事情,又恢复如常道:“你怎么来了?”
话自然是对着云魂说地,云魂却当做没听到,侧了身子看向门口,手中摇着羽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渥丹心中只觉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于是暗中扯了扯云魂的袖子,眼神示意他感赶紧答话啊。
谁知云魂却好像故意装作看不懂,皱了皱眉头,一脸无辜地样子。
卫隐见云魂不说话,便看向渥丹道:“姑娘,可是随他一同来的?”
渥丹望着他,点了点头道:“国师大人说要请我吃好吃的,硬拉了我来。”
云魂听了她的话,干咳了两声道:“饭厅的早点太差,我怕渥丹吃不习惯,就带他来你这了。”
话说着,云魂又朝着楼上张望,好像在找着什么人。
卫隐好像知道他的小心思,淡淡道:“你来的不是时候,她今日并未过来。”
只这一句话,云魂便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了,长长叹了口气:“她不是每次都会随你来的吗?”
她?她是谁?云魂说的这话好暧昧。渥丹心中纳闷,看向卫隐的眼神多了些思量。
卫隐在椅上坐下来道:“一向是我喝多了,无名才会请了她来做早点,昨夜我并未喝多,她怎会来?”
云魂都有些诧异地多看了几眼卫隐,这家伙今日是怎么了?平时遇上这种事情,他可是最懒得解释得。
渥丹听卫隐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心头长舒了一口气。
“你不早说?!”云魂有些埋怨道。
“你不请自来,我怎知道?”卫隐一笑道。
“公子——”不知何时无名出了门去,此时端了一铜盆进来,铜盆中放着清水,边上搭着一块手巾。
他刚放下铜盆,就听卫隐吩咐道:“你去杨大人的府里请厨房的肖叔过来,让他帮忙做些早点。”
“可是,公子——”无名看了看铜盆,面上有些为难道。
“顺便和杨大人说,我今日过去与他一同用午膳。”卫隐道。
无名只得领命出去,可刚跨出门,便听到卫隐又唤他道:“记着是五个人。”
“五个人?”云魂一脸纳闷,他怎么数来数去,也只有三个人,小隐,渥丹,自己,还有谁吗?
卫隐却不理他,伸出左手鞠了一捧水洗了洗脸,尔后拿起一旁的手巾丢到水里准备弄湿拧干。
渥丹见他一只手实在是不方便,于是走上前去帮着拧干了手巾,又递过去道:“公子,请用。”
卫隐朝她看了两眼,没有说话,接过了手巾擦了擦脸后,又站起来沉声道:“你随我过来。”
渥丹不知他要做什么,依言跟了过去。
只见卫隐走到屏风后,屏风旁是一木质落地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松花绿的袍子,一条帛玉腰带。
渥丹了然,这是要更衣,于是取过那袍子搭在臂弯里,又走近了卫隐,柔声道:“公子,请抬起手臂。”
这袍子穿起来有些复杂,也或许是她太过笨拙,穿上袍子用了一盏茶的功夫,系那根腰带又更费劲了。
她的手环过卫隐的脸,她低着头,却不知为何脸一红,还好有面纱挡着,心跳的好厉害,却又不明白为什么。
终于把那帛玉腰带系好了,卫隐又递过来一枚香囊。
渥丹接过来,正要系到他腰间,一闻有些熟悉,是清水香。
她皱了皱眉,将那清水香放到鼻尖又轻嗅了两下道:“公子平日还是少用它。”
“为何?”卫隐见她拿着香囊,眼波一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