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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们每人手里握着一个石子,大家手里的石子朝着地面不同方向一扔,秋水院的墙体、石柱、地砖之下,齐齐射出一道道暗箭,惊得禁卫军四散开来。
“关门打狗!”小五扬起头,高喊一声。
小厮们重新列阵,每人手里拿着武器,气势汹汹。
“小小女眷内院,竟有如此机关,还说叶家没有异……”一个禁卫军忍不住感慨。可没等他说完,就捂住了鼻子。
那人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洒扫的婆子提着一个大桶,哗啦一下,桶里的水倒在他脸上。
那婆子叉着腰,一脸笑意。“老婆子我的洗脚水是什么味儿啊?这可是今晚最新鲜的。”
那禁卫军脸色一变,哇的一声就吐了。
婆子不再管他,挥袖甩桶,一桶接着一桶地撞在禁卫军身上。
有人提刀剑,有人拿扫帚,有人甚至举着菜墩子。禁卫军们见到了有史以来最稀奇古怪的武器。
“叶家有两个主母在正堂,叶宁语极有可能也在,快过去拿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又有一群禁卫军朝着正堂的方向齐刷刷冲过去。
正堂内的江氏和段氏依然稳坐,待禁卫军都聚到了正堂内,正堂的大门不知被谁重重关上。
随后,众人便见昏暗的正堂内,两个身着官服的夫人携手而立,一个身着公主冠服,一个身着一品诰命的冠服。叶安怀提剑挺拔站立,在旁护着两位夫人。
没有谁不认识段氏,禁卫军没有料到段氏会以这种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段氏一手高举先皇御赐的公主腰牌,“谁要在叶家捣乱,先从本公主身上踏过去!”段氏一声高呵。
江氏高举一盏烛台,“谁要拿我女儿,我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众人一愣,忽然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其中有一个人反映了过来,这不就是刚刚在叶家门口闻到的味儿么?
他朝地下一看,果然地板上满满都是火油。
“他妈的,你们叶家人怎么动不动就放火!”那个禁卫军忍不住骂了一声。
见江氏那般不顾死活的样子,又见衡阳公主一脸怒意,好些禁卫军下意识顿住了脚。
忽然,正堂内响起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众人不免抬头,便看见数张纸从屋顶落下。
他们下意识接住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大的“十冤诉”三个字。
许多人第一感觉是,字谁写的?好书法啊!
可很快,他们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拿人的,不是来欣赏笔迹的。
此时,一个声音传出来。“叶家痛诉,其冤有十。”
众人循声而望,便见正堂角落站着一位看上去有些清瘦羸弱的公子,正是去岁科考榜眼,叶家四公子叶安峥。
叶安峥缓缓开口,“镇北将军戍边二十年无端被陷,真凶依然逍遥法外,此为一冤。三万叶家将士因援兵不至,惨死战场,此为二冤。家国战乱之际,叶家长女临危受命,出战北境,却被天子认为图谋不轨,意欲捉拿问罪,此为三冤……”
叶安峥不紧不慢,将十条冤屈细细道来。禁卫军们在段氏和江氏的威胁之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地听着。可他们听着听着,不少人都开始沉默了。
一个念头在不少人心中腾起:叶家,好像真的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