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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季当天没有走,住在了上官庄,等着第二天和时米娥一家一起回。
晚饭后,不等吩咐,白诵进主动要求去羊棚看着羊,让时浅季独自住西屋。
白刀子不放心,怕白诵进看不住,反而惹了麻烦出来。
时米娥轻笑,刀子,你都搬到你大伯那边去了,这羊总得有个人看着。你不能让你爹去看吧?
白祥和也跟着劝,刀子,别担心,诵进说啥也不敢再弄你的羊了。你担心啥?你大伯说了,等明天,他带人在那院里,专门搭个羊棚,到时候,再把羊牵去。等羊牵走,那屋收拾收拾,就让诵进住。
白诵进咧嘴笑了,哥,你给我俩胆,我也不敢再偷摸屠羊了!
白刀子还是有点犹豫,迟疑道,要不,等羊棚弄好,我再过去住?
时米娥轻啐,你这个小孩,哎,你要是不去,这搬的头一天就不去住,那你大伯一挑礼,还不得过来数落我?孩啊,你可别坑你亲娘!
白祥和直视白刀子,缓缓开口,刀子,一大早,你大伯、二伯就起来给你搬,你这要是头一天就不去,可是有点不像话了!
时浅季也说话了,刀子,去吧!别让姑父和姑作难。你甭担心,我今夜陪着诵进,不会有啥事。
白刀子沉吟半天,点点头,叮嘱白诵进,二邪子,过来,我跟你说,晚上生火的时候,门可别关严了。还有,睡前,记得埋两个红薯到火灰里,嗯,我让老黄陪着你,省的你怕,也省的夜里羊跑了。
一番叮嘱之后,白刀子唤大黄狗过来陪着白诵进,这才离去。
白刀子进门的时候,白祥赐正敞着堂屋门,和白诵律在说话。
听见脚步声传来,白诵律抬头望去,见是白刀子来了,急急招呼他来坐。
白刀子喊一声哥,又叫声大伯,便进堂屋坐下。
不待白刀子坐稳,白祥赐就开口了,刀子,木书核假死?
一听这,白刀子当即笑了,唉,哪是假死,就是喝多了,半天没动,记战摸着凉了,只当死了,直接就给摊平到地上了,急急拍过来喊了。唉,要是去晚点,冻也冻的差不多了!
白祥赐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个孩啊,有点木愣愣的,这些年,也是辛苦他爷俩啦。刀子,大伯托你一句话,别管啥时候,他爷俩要有事,你可得帮着点。
白诵律点头道,刀子,这木叔对咱们白家,我指是咱这一支,可是很维护。
白刀子大笑,大伯,律哥,看恁说的,你不说,我也会。他们爷俩的好处,我咋不清楚啊!要不然,您觉着我会叫木书核一声叔,我会喊木记战一声哥?要不是记着他爷俩的好,我才不搭理他们。
这话一说来,白祥赐和白诵律都笑了。
略停顿,白祥赐收敛笑容,望向白刀子,轻道,刀子,诵律跟我说了,今晌午,马衡圭好像被你那个表哥,嗯,惊到了?
白刀子脸色严肃起来,沉吟着说,大伯,是啊,我想不通,当时也没敢问,就想着今夜里去问问马老师,看看是不是有啥问题在里边?要不,我心里也不踏实。
白诵律微皱眉,揣测着说,虽说我没在当场,但觉得吧,一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要是被一个小孩惊着,这里边肯定有事……闹不好,还可能跟你刀子有关系。
白刀子微愣,看着白诵律,笑了,哥,和我能有啥关系?嘿,就算是有,又能到哪样?
白祥赐看看他俩,深吸口气,催促道,行,现在天刚黑,你俩早点去问问,早去早回。
两人起身,正准备出门,却被白祥赐叫住。
看着兄弟俩惊讶的眼神,白祥赐意味深长的说道,刀子,你二伯说,今天给你说了咱家过去的事……你应该能听懂,人啊,甭管遇着啥不顺,向前看,别堵心,别自己怠慢了自己!
白刀子顿时一震,认真说,大伯,你放心,不管好事孬事,我一定遵着昨下午说的做。
白祥赐满意的点点头,抬手说,去吧。我搁家等你们回来。
两兄弟也不耽搁,揣了手电,趁着夜色,很快来到大厅宫,叫开了门。
听明白二人来意,马衡圭喟叹一声,也不隐瞒,将时浅季长相酷似侯士双早逝长子的事,直言相告,并表明自己当时忧心,其实只在白刀子身上。
白诵律边听边点头,待马衡圭讲完,致礼道,马道长,这侯士双老先生,可是会接受远离侯堂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