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设计地窖表哥惊老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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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刀子脸色一变,迅速跑向大门。

马衡圭却是不慌不忙,整了整衣服,这才慢慢走去。

刚跨出大门,正见一只狗獾往台阶上猛跑,几条白色细狗紧追着。

大黄狗望见狗獾,连叫几声,就要冲过去拦截,白刀子大喝一声,大黄狗立时停脚。

那狗獾被大黄狗吓住了,急急左转,一头冲下台阶,跌入荆条从中,翻个身,继续逃。

细狗们纷纷跃下台阶,继续追。

紧跟着,闪出一群人,有老有少,撵着细狗奔上土坡,个个手里拎着长长的兔子枪。

待赶到台阶下,这群人望见马衡圭正在大厅宫正门,各自招呼一声马道长,便循着细狗的方向跑去了。

马衡圭微一挥手,没做声。

待这群人消失,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马衡圭喟叹一声,刀子,看到了吧,刚进春天,还来不及暖,就开始掘獾洞抓猎!

白刀子想了想,轻道,就是为了獾油吧!

马衡圭又是一声长叹,人啊,为了那点东西,就敢去毁四时规律,不能不担心,当有更大利时,他们会不会疯?刀子,咱那事,也要抓紧,我怕长了,真会有变。

白刀子倏然一震,看向马衡圭,沉了声音,老师,我抓紧。

马衡圭点点头,带白刀子回到大厅,从台案下取出一张宣纸,摊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图,让白刀子仔细看,轻道,这是地窖的大样,你看看好弄吗?

白刀子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试图估摸出挖成的时间。

马衡圭也不说话,耐心等着。

几分钟之后,白刀子开口了,老师,我琢磨了下,这么干,也没啥问题。可我觉着吧,当留两个出口,一个就在房内,一个连到红薯窖里……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马衡圭打断,刀子,先不说行不行,你说说为什么?

白刀子笑笑,压低声音,除了方便出入,我想着,万一有啥事,被堵在地窖里出不来,我还能悄摸的到红薯窖里找东西吃。主要是,往红薯窖里放东西,是个很正常的事。

马衡圭点点头,却跟着又皱了眉头,担忧道,刀子,这样一来,就要从墙下穿,我担心把墙给挖塌了。

听马衡圭表示担心,白刀子遂往前凑了凑,声音更低,老师,码头有个船老板,就是老万叔,万交康,我听他说过他们为了存东西,穿墙挖地窖是常事。他还说,离水不到十米就能挖出地窖来,我去找他问问怎么挖?实在说不清楚,我就跟他去看看。

这话一说,马衡圭却突然沉默了。

白刀子不知所以,看了看他,没有接着问。

冷静思考了好一会,马衡圭直视白刀子,沉声提醒,刀子,要是那老万可靠,你就去看看。你仔细想想,要是觉得他有半点不可靠,就别去啦!这刚过年,又不是夏天,你就跑湖里去,别人问起来,也不好说啊。

白刀子戏谑一笑,谁要问我弄啥去啦,我就说那羊被老二弄死了,我再去湖里找一个。

说着,他再次压低了声音,老师,放心吧,老万叔可靠的很!您还不知道吧,跟我大伯齐号的那个锁匠,封原庆,就是他亲表哥,送锁弄啥的,都是老万叔在跑着。

听老万是湖西三绝中锁匠的表弟,马衡圭放心了,点头道,好,刀子,你去一趟吧。

湖西三绝,从名上看,就是三个人。

年龄最大的正是白刀子的大伯白祥赐,被称为粪头子,掏粪,晒粪,施肥,只换粮食不卖粪。

次之,就是单城锔匠孟查格,锔锅,锔碗,锔面盆,不锔杯。普通的锅、碗、盆,给钱不给钱的,他都能给你锔,可要是杯子,对不起,不干,说啥也不做。

最小的就是枣城锁匠封原庆了,开锁,换锁,修理锁,出再多钱也不配钥匙。和白祥赐、孟查格一样,他也是不一定要收钱,你给就要,不给也不追着你要,甚至你给个窝头也可以当报酬。

三个人,各有一桩绝不干的活,再加上为人友善,不贪财物,久而久之,渐渐被称为湖西三绝。

三个人又是好友,不管是苦难时期,还是困难时期,都是互通有无,彼此关照着。

也正是因了这个关系,马衡圭对白刀子要去湖里探访地窖制法,便是再也没有了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白刀子大姑白祥凤坐在独轮木车上,扶着小儿子,由大儿子推着,从上官庄西南入口,稳稳上了小石桥。紧随其后的,是同样用独轮木车推着五个笎子的白刀子姑父,和在一旁帮扶的女儿。

上官庄四面环水,湖心岛一般,仅有四个小石桥供出入,西南、西北两处是主要出入口。

一到石桥,白祥凤便要大儿子停住,一步跃下小车。

女儿紧赶两步冲上前,一把扶住,埋怨道,娘,你当心点!五十多了,还敢跳车!

白祥凤看一眼刚下车的小儿子,转头看着女儿,不以为然,笑一声,这有啥,五十多怎了?照样打的你找不着家!你看看你,身子弱成个啥样子,记得,回去跟着我练练!

女儿撇撇嘴,没敢回嘴。

小儿子一旁低头,不说话。

这时候,白刀子姑父说话了,闷声问,他娘,现在进去,还是等等二妹?

白祥凤拔下头上簪子,吹口气,这才说道,等等吧,说好了一块回娘家,咱着急忙慌进去,万一她来了在这里干等,可不像话了。我可不想被当妹妹的烧燎,也不想让别人笑话。等会吧,估摸着,她也快到了。

白刀子姑父应了一声,摘下车袢,放稳小车,坐在横梁上歇息。

大儿子瞄一眼白家老坟林方向,顿挫着开口了,娘,你坐吧。

说着撂下车袢,请白祥凤坐。

女儿赶紧拿了棉垫放上,小儿子这就伸手要扶过去。

白祥凤一甩手,斥道,你看你俩,嗯,你哥推车不累?越田,你赶紧坐下歇会吧。娘坐了一路啦,活动活动筋骨。

她说着,就势后退两步,脖子扭扭,一脚踢到肩膀,刚落脚,紧接着旋身跳起,虚步落下,摆了个防御的架势。

白刀子姑父轻吭一声,他娘,当心啊,别滑着了!

白祥凤斜睨他,佯做挑衅,笑道,老唐,你不服气,来,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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