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诸神黄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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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明的曙光刺破黑夜,仅存的战士再次从废墟中站起,没有激昂的演讲和号角,他们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终结。

城外大批随军牧师下到朝圣者身边,举行了盛大的弥撒,他们把前一天的战斗描绘成是上帝的考验。

牧师们告诉信徒:

希腊人是叛徒和杀人恶魔,他们蔑视上帝与天主教廷,拥立年幼无知的女孩当皇帝。

毫无廉耻的毁灭了自己的基督信仰,是与犹大一样邪恶的存在,是上帝的敌人,理应被毁灭,地狱才是他们永恒的归宿。

步兵们举着十字旗与圣画像开始了对这座城市最后的进攻。

在断壁残垣之间,相似而血腥的战斗再次展开,不断有瓦兰吉武士饮下药酒冲入敌阵。

尊贵的骑士与卑微的农兵如同兄弟一般战死在同一间房屋之中,没有了战马与弓箭的突厥人拿起与希腊人一样的长剑战斗。

随着战斗的持续东罗马军队的力量越来越弱,中午时分,十字军已经杀到了圣马可教堂前,庄严肃穆的大教堂前满是基督徒与异教徒的鲜血,

“让我们在瓦尔哈拉再会!”

不停有瓦兰吉武士在绝望之时饮下药酒,如同流星一般迅速燃烧自己的生命,贝尔格莱德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这时两面鹰旗突然出现在城外,后续的百里屠夫与从卡尔武纳赶来的张德,两支精锐赛里斯佣兵军团同时对围城的十字军发起了无情的突击。

他们将连弩车直接顶到了十字军的营地,一时间万箭齐发。

前方的身着甲胄的赛里斯佣兵排列出玄奥的东方阵法如同下山猛虎般全面突击,疲惫不堪的十字军猝不及防,从侧后被冲出两个巨大的缺口。

漫天的箭雨下,溃败与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十字军中蔓延,一座又一座的营地被佣兵们毁灭,汹涌的火焰吞噬连绵的围城营地,燃起的大火也告诉城内的十字军城外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们中的一些人惊恐的往城外溃退时正好撞上了杀气腾腾的赛里斯武士,闪着银光的长刀让这些拉丁人胆寒。

随着生力军的加入,旧城区内的十字军陷入两面夹击之中逐渐崩溃,许多人丢下武器往城外的荒原逃去,或者跳下多瑙河往匈牙利而去。

看着争相逃命的十字军,克格孟和领主们知道,现在败局已定,只能带着少数精锐的扈从跟随着溃逃的人流抄小路往克罗地亚跑去。

主帅与象征基督的十字旗的离去让城内外的十字军的士气低到了冰点,除了一些骑士与狂信徒,没有人愿意再战斗下去了。

他们向东罗马军队提出了投降,愿意交出自己身上所有的财富和武器作为胜利方的战利品,只要能让他们安全的离开即可。

但东罗马军队竟然拒绝了!

一直战斗在这里的希腊人一心只想为死去的人报仇,这些拉丁强盗一句话就想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何乘则希望多削弱这些贵族的力量,至于刚刚到来的赛里斯佣兵们急需这些拉丁人的首级建立自己的武勋,将来好在君士坦丁堡的巴赛丽萨面前讨要丰厚的奖赏。

于是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残破的要塞内外终于再无一个活着的拉丁人。

何乘站在教堂前看着化为废墟的城市和血流成河的街道,内心不免有些动摇。

他身边的这些希腊人虽然傲慢,但他们的勇敢与坚韧同样令人赞叹,而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与这些并肩作战的人为敌,甚至还包括布雷契奈宫中的那位。

这时一匹快马从城外而来,在教堂前见到何乘后马上的旗官连忙下马掏出怀中的急件来到何乘面前。

“摄政大人,鞑靼人在七日前入侵亚美尼亚,陛下命您立刻率领军队返回首都。”

如同计算好的一般,何乘打开旗官递上的诏书快速的浏览起来,鞑靼人征服了在波斯的塞尔柱诸多的埃米尔,逼迫他们臣服后又向小亚细亚而来。

为了安定人心,亚历姗德那会在君士坦丁堡举行盛大的凯旋式迎接自己入城,随后商议东方的战事。

对于西境只要防守亚得里亚海,如果十字军不进攻那帝国军队也不会渡海进攻,维持现状即可。

何乘看向贝尔格莱德城中仅存的千余希腊残兵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帝国在西境现在仅存的力量了,也是凰族除了瓦兰吉卫队以外最后的力量了,而自己可以带着数万人的庞大军队前往东境。

既然上天如此眷顾,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推辞的呢?

晚上,何乘召集了贝尔格莱德城内的将领宣读了亚历姗德那的诏书。

鉴于西境的帝国军队空前虚弱,他表示会留下瓦兰吉卫队防御亚得里亚海一侧,帮助罗宾与优士蒂诺基斯重建帝国西境的军镇,而自己则在三天后率领赛里斯军佣兵返回君士坦丁堡。

圣马可教堂的读经室内,何乘遇到了优士蒂诺基斯,公爵如同初见时一般躺在床榻上,只是比那一次更虚弱了,一旁的罗宾连站起来都是如此的吃力。

“何乘,你的行动要开始了吗?”

优士蒂诺基斯发出了近乎肯定的疑问,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出来君士坦丁堡的宫廷里会发生什么了。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当年的亚历姗德那的祖父安德罗尼科斯就是如此,率领军队从斯特里蒙去小亚细亚,结果在君士坦丁堡,他成为了皇帝,而短短五十年相似命运就要落到凰族头上了吗?

“是的,原本我还有所顾虑,但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

何乘爽快的承认了,他已经见到了这个帝国的虚弱,虽然仍然有忠于她的人,但他们的力量被这接连而至的灾祸削弱的不成样子。

“去吧去吧,那是你自己的道路。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待她,这不是默西亚公爵而是优士蒂诺基斯作为个人的请求,请你照顾好我的侄女。”

优士蒂诺基斯无奈的叹息着,布满老茧的手剧烈颤抖着,常年残酷的战争让这位三十出头的公爵脸上布满了沧桑,看上去像是五十岁的老人一般。

他阻止不了何乘,现在这个赛里斯人手上的舰队与军队是帝国最后的希望,而对方也会全力守卫帝国,只要王座上的亚历姗德那能够给出足够的价码。

“啊,我会的,我是她最忠诚的臣仆。”

何乘离去后,优士蒂诺基斯看向一旁沉默的罗宾。

“小子,知道你与他差在哪里吗?你以为那封战场上的遗命是亲王写的吗?正是他敢,而你不敢,所以他是摄政而你只能是伊比鲁斯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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